沐雲裳見他答應了自己來不及欣喜,拉著他就往外跑。

可剛走了幾步就被身後的人叫住。

“出口在左邊。”

慌了神的沐雲裳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宋璃也看出了她的狀態有些不好,反手拉著她朝出口走去。

等走出茶館,騎著沐雲裳的馬朝黑羽山跑去。

……

“閣主,線人來報,有人在黑市發現了身懷玉牌的那小子,現在正朝黑羽山去了。

屬下已經派人跟了上去。

要不要派人把他給做了?”

劉羽齊將手中的藥品放在桌上,看向地上跪著的黑衣人問道。

“他們不急著救人,去黑羽山做什麽?”

隨手又將臉上的麵紗取了下來,倒出藥品裏的血水伸手抹在了臉上。

“回閣主,坊間有傳言那鬼醫曾在黑羽山出沒,或許他們是找他去了。”

劉羽齊仰著一張臉,那血水順著臉頰蜿蜒的傷疤往下淌著,蠟燭微弱的光線照在臉上,讓人忍不住一陣惡寒。

“嗬!我那師弟窩在山裏十幾年都未曾出來,沒人能知道他到底在哪。

縱使他們將整座山搜遍,也不可能找到,隻是白用功罷了。

不過那人身上的玉牌得盡快找到,否則,那邊可不好交代。

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將那玉牌給我找回來。”

“是!”

等黑衣人出了門,劉羽齊走出門外,站在3樓看著下麵的風景。

手指不停在圍欄上敲打著。

另一隻手摸著自己滿是傷疤的臉,口中念念有詞。

“師弟啊,師兄這張臉可全是拜你所賜,躲了這麽多年,也該出來了!”

隨即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恨不得立刻將那人淩遲而死。

……

此時

宋璃本人已經來到了黑羽山的山腳下,望著山上的煙霧繚繞,以及陡峭的山崖。

沐雲裳頓時心急如焚。

“這麽大座山,咱們該去哪兒找那鬼醫?”

宋璃自然是知道她心裏著急,看向不遠處正往山上走的送貨小郎。

“跟著他或許能找到那人的蹤跡,眼下之際也隻能試一試了。”

宋璃也隻曾聽說過那鬼醫時常在這黑羽山出沒,未曾見過真人。

當時隻是對他鬼醫名聲的由來感到好奇,才多聽了幾句。

相傳他是大齊國人。

他雖被稱為鬼醫,卻是一位醫術十分高明的人,但因為治療的方法和其他的人完全不同,甚至有些許偏激,為此很少有人敢嚐試。

但有些人抱著必死的心態來找到他,經過一係列奇怪的藥方治療後,原本油盡燈枯的人也能煥發生機。

百姓都笑談,就是這閻王欽點的人,這人也能給救回去,還十分擅長用毒,這才得了個鬼醫的名頭。

曾一度在這京都十分的出名,但後來不知因為何事,他不再為那些人醫治傷病,這一避世就是十多年。

若不是沐雲裳提及,他恐怕都將那人給忘了。

正巧自己沒處查之前在那窯洞裏得到的藥,如今找到這鬼醫倒可以找他問問。

隻是聽說他人脾氣十分古怪,也不知道肯不肯幫這個忙?

於是宋璃二人就這樣悄悄地跟在那賣貨郎的身後。

那人走走停停,時不時又掏出背兜裏的水喝了起來。

沐雲裳看著他那樣也不敢大聲說話,隻能小聲地問著身邊的宋璃。

“他真的能帶我們去找到鬼醫嗎?”

見她懷有疑惑,宋璃用手指著那賣貨郎衣服上繡著的白色牡丹。

“你看見那白色牡丹了嗎,那就是鬼醫所特有的標誌,隻因為他的師父尤其喜愛牡丹,便讓這門派裏的所有人的衣服上都繡上了牡丹。

跟著他一定能找到鬼醫的所在。”

這也是他前段時間查黑牡丹時了解到的一些線索。

起初他還未曾將這黑白牡丹聯係在一起,直到他在那密室裏發現的那封信,信的背麵都會印上兩朵牡丹,一黑一白。

隻要找到這鬼醫,或許就能了解到更多關於黑牡丹的消息。

看了眼身旁正專注地看著賣貨郎的沐雲裳,他並不準備將這些事情告訴她。

那人休息了一會兒,便繼續朝山上麵走著。

直到來到山腰處,那人扒開一處密集的草叢,向外張望了一番,見四下無人,才從那洞裏鑽了進去。

人一進去,那草又恢複成了原樣。

站在不遠處大樹後的宋璃等人也走了出來。

如那人一般也扒開草叢鑽了進去。

順著那洞摸黑地走了幾步,不遠處卻透出了光亮。

宋璃一把將沐雲裳拉在身後護著,手上也做著防禦狀。

“小心,前麵可能會有危險。”

突然二人之間的空隙所剩無幾,讓沐雲裳有些不適,可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找到鬼醫去救蓮兒。

抬頭看了眼麵色發沉的宋璃,沐雲裳聽話地跟在身後,不敢亂動。

於是宋璃拉著她小心翼翼地朝外走去,直到出了這洞口,才發現周圍的景象與之前的荒山完全不同。

洞口的兩處密密麻麻地種著果樹,水田裏種著稻穀,前方還有幾處不大不小的茅草棚,不遠處還傳來了雞鴨的叫聲。

這倒和他們想象的生活環境完全不同。

沐雲裳本以為這裏會到處堆滿屍骨,種著各色奇異還有劇毒的藥材。

沒想到卻是這般的世外桃源。

此時茅草棚裏的人正接過賣貨郎買來的東西查看有無缺漏。

“師父,你放心,東西都買齊了。”

那人卻神色一暗,看向前麵的果樹,語氣透著一分狠厲。

“東西齊是齊了,隻不過你的身後還跟著兩條尾巴。”

說完用手指著那賣貨郎的頭,猛猛地戳了幾下,滿是責備地看著他。

“君兒啊,你跟著師傅我好歹也十幾年了,怎麽還是這般的粗心大意,若是哪天尋仇的人也跟著你來了,可怎麽辦?

你師傅可不會武功。”

陳君皺著張臉,十分的委屈。

“師父,你不會武功,但是會用毒啊,這天下還沒有人的毒能用得過你。”

“好了,學的本事全用在這張嘴上了,去將那兩人給我帶來。”

吩咐完又躺在了木椅上,抓起一把才買來的瓜子,一粒一粒地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