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沐兮顏心中大喜,強壓著揚起的嘴角嘴角,不敢表露出來。
“可,皇上隻讓他教你一人,要是我也在,這會不會不太好?”
雖是這樣說,可心裏早已樂開了花,她沒想到沐雲裳竟會這樣提議。
如此一來倒讓她得了益。
不僅日日可以和周公子相處,還能監視他們二人的一舉一動,豈不兩全其美?
沐雲裳早就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表情,心中冷笑一聲:
這沐兮顏活脫脫跟上輩子的自己一模一樣,一門心思的撲在那人身上,到頭來隻能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可又想起上一世死前沐兮顏那副得意的嘴臉,就好像她才是贏到最後的人。
她雖不知此人最後的下場是什麽,但她卻深知周燕是個什麽樣的人。
狠心薄情,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甚至可以忍下所有的屈辱。
自己在他眼中猶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可她卻因為那一點點的溫情被蒙蔽了雙眼。
如今看著眼前如她一般的人,心中不知到底該是怨恨還是同情。
不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由不得他人半分。
“姐姐不用擔心,若是父皇看著我們重歸於好,心中定是歡喜,不會在意這一點小事。
若是你不願在這府中留宿,那你便和周公子一樣黃昏時離府便好。”
沐兮顏趕忙答應下來,生怕她下一秒就反悔。
“妹妹的想法甚好,如此一來也能多和妹妹相處。”
心中卻在想著自己該怎麽引起周公子的注意?
雖說自己長相不如沐兮顏,可她也算是飽讀詩書,如此一來也算能贏上幾分。
沐雲裳看著喜不自勝的沐兮顏沒有再說話,隻是給蓮兒使了個眼色。
對方立馬明白,朝著沐兮顏說道。
“郡主,殿下她乏了,您也早些回去吧。”
此時的沐兮顏哪能在意這些,心中早已被喜悅所填滿,聽見她要休息,便也沒有繼續留下。
叮囑了幾句就帶著丫鬟離開了。
屋頂上的趙虔無聊的打著哈欠,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還要守在這裏。
“爺,我們不是要去調查餘家嗎,怎麽在這守了這麽久?”
宋璃看了他兩眼,隨後施展輕功離開了這裏,留下他獨自呆在房頂吹著冷風。
“哇——哇——哇”
看著頭頂上飛過的烏鴉,趙虔心裏更加難受,突然感覺臉上一涼。
伸手一模,一坨白色的鳥屎出現在他手上,氣得他想大叫,卻發現此刻正在房頂,無奈隻能頂著坨鳥屎離開這裏。
果然跟著他家爺總沒好事發生。
屋內的蓮兒將人送走後,走到沐雲裳的床邊,看著她滿是愁容的臉,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殿下,若是心中有煩悶,可以和蓮兒說說,說出來也能好受些。”
“蓮兒,若是日後我做了什麽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你也一定要相信我。”
雖不知她在說些什麽,但蓮兒還是答應下來。
“殿下放心,若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你,蓮兒永遠會站在你的身邊,你永遠是蓮兒最敬愛的公主。”
沐雲裳下了床,看著外麵夕陽的餘暉,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一改之前的陰鬱,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拉著蓮兒就朝廚房走去。
“走,咱們去看看王婆又做了些什麽好吃的。”
………
另一邊。
京都南麵的餘家此刻全府上下悲戚萬分,隻因失去了長子。
前廳內。
餘老太爺看著棺木中麵色發白,早已沒了人形的兒子,難掩的悲痛。
“兒子,你放心,就算是我傾盡所有也會找到殺害你的凶手。”
身旁的餘夫人早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猛的咳嗽幾聲,張開手帕一看,竟是一片猩紅。
眼尖的丫鬟瞧見了忙大喊。
“老爺夫人吐血了。”
“夫人,你們快找大夫來。”
跟著丫鬟將餘夫人扶回了前院。
而這前廳空無一人,隻剩下那副冰冷的棺材。
宋璃二人趁機從房頂上翻下來,將門關上。
隨即來到棺材前查看。
看著這個屍體,縱使見多識廣的宋璃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從未見過如此怪狀的屍體。
身上發白,四肢各處隻剩了一張皮,全身上下毫無血色,就像是被吸幹了血一樣。
讓一旁的趙虔也忍不住驚歎。
“這餘家少爺向來養尊處優,也不曾生過什麽病,為何會突然發狂,還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奇怪的是死了這麽久,居然沒有屍臭味。”
宋璃眉頭緊鎖,仔細打量著他身上,卻並未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
就在他準備蓋上棺蓋的時候,發現屍體的手裏似乎捏著什麽東西。
“把他的手扳開。”
趙虔不敢多言隨即就行動起來,麵對這屍體的倒是不怕,畢竟對他來說更可怕的,終究是活人。
可他使了大力氣,也不能將他的手完全掰開,於是心一橫,一個用力。
“哢嚓”一聲那屍體的骨頭就斷了。
盡管覺得有些對不住那具屍體,正好在拿到了他手中的東西。
是一塊斷裂的手帕,上麵繡著一朵黑色的牡丹。
便將它遞給了宋璃。
“爺,就是這個。”
宋璃順手接過,可仔細看了幾遍也並未找到什麽特別的地方。
“爺,你說這餘家也算京都少有的權貴,怎會對他下手?”
宋璃將那塊破布收進了懷裏,眉間卻是散不去的陰雲。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中。
“或許,他們的目的不止於此,而是三個家族。”
趙虔聽了眸中驚駭。
“有人想引起京都動亂,從而獲取漁利。”
雖說這件事情已經被官府壓了下來,但人多嘴雜,保不齊哪天就被眾人知曉,到時引起民眾的恐慌,那這設局之人便可獲得想要的東西。
“爺,你說究竟是誰設計了這一切?”
趙虔腦中已有猜測的人選,卻不敢妄下定論,隻能將其埋在心中。
“究竟是誰,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將那棺蓋蓋上,隨即二人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了院中,仿佛從未有人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