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孩子您也滿意,錢……”

男人搓著手,貪婪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裝滿鈔票的皮箱。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

緊接著,幾道手電的光束從院牆外射了進來,將整個院子照得如同白晝。

“警察!都不許動!”

隨著一聲暴喝,一群穿著製服的警察從院牆外翻了進來,將小院團團圍住。

沈鬱心中一驚,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兩名警察一擁而上,將他按倒在地。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沈鬱掙紮著怒吼道。

“幹什麽?你說我們幹什麽?”一名警察冷笑一聲,“買賣人口,你還想抵賴不成?”

“買賣人口?”沈鬱愣有些無奈。

“警察同誌,你們誤會了,我不是……”

沈鬱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男人見情況不對,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了。

他可不能蹲局子。

“警察同誌,就是他!就是他花錢買孩子!我可是親眼看見他拿著一箱子錢,要跟我交易!”男人指著沈鬱,聲嘶力竭地喊道。

男人的老婆,也被嚇傻了,一直點頭認同。

“你胡說!”沈鬱怒視著男人,“你這是血口噴人!”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男人梗著脖子說道。

“警察同誌,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可是冒著風險,才把這孩子從人販子手裏救出來的!”

“是我報的警,同誌,我叫沈鬱,那個是我孩子。”

沈鬱艱難說道。

聽到這話,警察同誌立刻鬆開了他。

“原來是沈先生,感謝您為我們提供的線索。”

從警察手裏小心翼翼接過恩恩,沈鬱轉頭瞪向人販子。

“我媽在哪?”沈鬱厲聲問道,眼中滿是怒火。

人販子再蠢,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小子,你敢算計我們!”

“啪!”

沈鬱一巴掌扇在男人臉上,力道之大,直接把男人扇倒在地。

“我再問你一遍,我媽在哪?”沈鬱的聲音冰冷刺骨。

男人捂著紅腫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但最終還是屈服在沈鬱強大的氣場下。

“在……在山上,我們把她綁在……”

他還沒說完,就被沈鬱一把揪住衣領,像拎小雞仔一樣提了起來。

“帶我去!”

沈鬱不容置疑地說道。

警察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上前控製住男人,並安排人手跟著沈鬱一起上山搜救。

夜色深沉,山路崎嶇難行。

沈鬱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不敢想象,如果馮母出了什麽事,馮婉該怎麽辦?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搜救工作依然沒有進展。

就在眾人快要絕望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

“救命啊!救命啊……”

沈鬱精神一振,立刻循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媽!媽!你在哪?”

沈鬱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著。

“小鬱……咳咳……我在這兒……”

微弱的聲音從一處山坳裏傳來。

沈鬱撥開茂密的灌木叢,終於找到了馮母。

隻見馮母被綁在一棵大樹上,嘴裏塞著破布,身上多處淤青,顯然是遭到了毒打。

“媽!”

沈鬱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他連忙解開馮母身上的繩索,小心翼翼地把她攙扶起來。

“小鬱……恩恩……恩恩他沒事吧?”

馮母虛弱地問道,眼中滿是擔憂。

“恩恩沒事,他已經安全了,您不用擔心。”

沈鬱安慰道,心中卻充滿了自責。

如果不是因為他當時走開,馮母也不會遭此劫難。

警察很快趕到,將馮母送往醫院救治。

沈鬱一直守在病床前,寸步不離。

直到第二天早上,馮母終於蘇醒過來。

“媽,您感覺怎麽樣?”

沈鬱連忙上前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我沒事,就是身上有點疼。”

“這次多虧了你,不然媽這條老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您說什麽呢,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馮母拍了拍沈鬱的手背,欣慰地說道:“好孩子,媽相信你。”

沈鬱將馮母接回家中休養,一家人終於團聚。

見到母親平安無事,堅強的馮婉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馮母的身體逐漸恢複,氣色也好了許多。

為了更好地陪伴孩子和媽,沈鬱推掉了許多工作。

這天傍晚,沈鬱正在廚房幫馮母擇菜,客廳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哪位?”沈鬱擦了擦手上的水,接起電話。

“是我啊,陸羽年,連我聲音聽不出來了?沈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電話那頭傳來陸羽年打趣的聲音。

“怎麽了?有事快說,我還等著摘菜呢!”

“我打算明天帶小妹去趟京都,你那邊方便嗎?”

“來京都?當然方便!正好,我也想你們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啊!我們明天上午的火車,到京都估計得下午了。”

“行,到時候我去火車站接你們。”

掛斷電話,沈鬱回到廚房,馮母問道:“小鬱,誰的電話啊?”

“媽,是羽年,他說明天要帶小妹來京都。”

“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咱們家好久沒這麽熱鬧了。”馮母臉上滿是喜悅,隨即又有些擔憂。

“家裏就兩間房,他們來了住哪兒啊?”

沈鬱知道馮母在擔心什麽,笑著說道:“媽,您就放心吧,我一會兒我就去附近的旅館給他們定兩間房。”

“兩間?”馮母有些疑惑。

“是啊,兩間。”沈鬱頓了頓,解釋道,“小妹還沒嫁給羽年哥呢,住在一起不方便。”

馮母這才恍然大悟,笑著點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

沈鬱心裏卻五味雜陳。

現在人們的思想還比較保守,未婚男女同居是會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的。

雖然陸羽年和妹妹的關係已經人盡皆知,但畢竟還沒結婚,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再說了,他這個哥一想到自家白菜被拱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吃過晚飯,沈鬱騎著自行車來到附近的旅館。

九十年代的京都,旅館的條件還比較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