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豪握著風小雨的手,同樣感覺到有點異樣,眼前這個剛露大人形的普通少年似乎有一種內斂的威嚴。不由得細心琢磨起來,一時兩人忘記了撒手
“看來二位是一見如故。”周宇飛哈哈笑著:“過兩天我做東,請二位兄弟暢飲一番。”
“多謝周兄。”風小雨回過神來,,鬆開手,指了指身邊的二位同學:“喬春林,王曉梅,我在天藝的兩位同學。”
“你進天藝學習了。”周宇飛向王曉梅和喬春林微微點頭,繼續對風小雨說道:“恭喜你,這次進修以後,家常菜館未來的廚師長非你莫屬。”
“過獎了,我有多少斤兩自己有自知之明,混碗飯吃就自足了。”風小雨可沒有那麽大雄心壯誌,要想超越吳浩一點把握都沒有,就連張豔紅也比自己高強,張豔紅安排宴席調配人手頭頭是道,廚師長可不是憑幾道出色的菜肴就能夠勝任的。他微微苦笑:“哪有你周兄自在,沒有衣食之憂,一心一意專心烹調。”
說完風小雨轉向王曉梅和喬春林:“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周宇飛,家財萬貫,周氏集團的公子,放著老板不做,偏偏學什麽廚師。”
“幸會幸會,你就是周宇飛。”喬春林滿臉驚異,連聲說道:“我們班主任不止一次說過揚州有許多青年一代高手深藏不露,老兄就是其中之一,今日得見真是萬分榮幸。”
看著喬春林一副故意親近的嘴臉,王曉梅皺了皺眉。風小雨笑道:“喬春林,用不著這樣誇張吧。”
“喬兄弟真是會說話。”周宇飛不太喜歡阿諛奉承之徒,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他臉上還是露出淡淡的喜悅。
“這位西門老兄聽口音不是揚州人。”風小雨看著一直麵帶微笑的西門豪:“周兄在哪結交的。”
風小雨平時不喜歡多嘴,可這個貌似平常的西門豪給他的感覺實在不一般,忍不住想打聽一下底細。
“他是四川成都人。”提起西門豪周宇飛很興奮,就像撿到一個寶貝:“我去遊玩無意中碰上的,他對烹調情有獨鍾,我們一見如故就成為好朋友,他聽說揚州菜肴名揚天下,過來開開眼界,剛才成都的人打電話說他早已到達,沒想到他在不停品味當地小吃,我好不容易才在這裏找到他。”
周宇飛寥寥數語,沒有提到西門豪的手藝,但周宇飛激動的目光說明了一切,那種目光在大明寺風小雨見過,周宇飛麵對空心大師的絕學文思豆腐就是這個樣子。
“可惜我們還有事。”風小雨微微失望:“有機會一定見識一下川菜的風采。”
“過幾天到我們飯店去。”周宇飛輕輕拍了拍桌麵:“我請西門兄露一手,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天府之國的美味佳肴。”
川菜,調味多變,菜式多樣,口味清鮮醇濃並重,以善用麻辣著稱,並以其別具一格的烹調方法和濃鬱的地方風味享譽全國。
不用品嚐,風小雨從周宇飛眉梢的陶醉中就領略到西門豪的精湛手藝。忍不住又看一下西門豪。他依然端坐著,淡淡微笑,神光內斂,看不出一絲鋒芒。這種人要麽就普通得如同路邊的一棵小草,要麽就是個驚才絕世的梟雄。很現然西門豪屬於後者,誰要是和他在手藝上較量一定苦不堪言。
風小雨暗自慶幸四川離這裏很遠,又不是一個菜係,自己這輩子都不大可能和這麽可怕的家夥碰上。可是,世事無常,真的都能如人所願嗎。,
風小雨望了望門外的天空,時候不早,站起身對周宇飛說道:“我們還有點事,一起去,我請客怎麽樣?”
“不用了。”周宇飛擺擺手:“有一個飯莊的燙幹絲手藝據說不錯,中午我們過去看看。”
出了店門,風小雨邊走邊和王曉梅討論著菜肴,喬春林提著一大桶酒跟在一旁,提著十幾斤的東西逛街越逛越累,喬春林走著走著身體側向一邊,終於把酒桶扔在地上:“風小雨,你真不夠哥們,我都累死了也不幫忙。”
“你累嗎?”風小雨故意露出一臉不解的表情:“酒鬼提著美酒難道也會累?”
“你、、、、、、”喬春林氣得直翻白眼,泄氣地說道:“誰讓我自己要來,自作自受。”
“看你那可憐樣。”王曉梅咯咯嬌笑,伸手和喬春林抬起酒桶:“走吧,現在風小雨已經成為學校裏許多人的小師哥,架子大著呢。”
“哼。”喬春林撇撇嘴:“我才不買他的帳,他就是做了廚王我也叫他風小雨。”
風小雨可不管喬春林的感受,吹著口哨悠閑自得地走在前麵,拐了幾個彎,一家菜館出現在眼前,風小雨歡呼一聲:“到家了。”
風小雨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如同一個回歸的遊子,真情流露,和在天一烹調學校的穩重低調判若兩人。王曉梅和喬春林看了看招牌,異口同聲叫道:“家常菜館。”
“對,就是我的家。”風小雨想著吳浩,荷花,蕭雅,王三還有更多的同事,興奮地大叫一聲,一改穩重沉著的步伐,撒開腿一陣風一樣跑了進去。
王曉梅和喬春林緊跟著走進去,卻見風小雨被一群年輕男女圍在中間,有個服務員大叫:“風小雨,幾天不見,漂亮了嗎,西服都穿上了。”
還有的女孩子伸手在風小雨腦袋上拍一下:“發型不錯,是不是有小情人了。”
最離譜的是吧台內一個女孩居然眨著大眼脆生生叫道:“風小雨,你有沒有想我啊。”
此言一出,就連服務員們也是一愣,石玲華可是從不和男孩開玩笑的,她總是笑眯眯看著對方,溫柔靦腆,最合適的吧台服務員。
石玲華見大夥一下子靜下來,無辜地瞪著雙目:“怎麽,我說錯了嗎?”
“沒錯沒錯。”服務員小劉誇張地叫道:“石大小姐年輕貌美,又懂外語,今天語出驚人,我們甘拜下風,風小雨就讓給你了。”
一陣哄笑,幾個服務員和服務生居然把風小雨向吧台推過去,石玲華連忙抱著一個酒箱抵擋:“別別,有話好說。”
“五香瓜子,每人一份。”小劉開出條件。
“我答應,我答應。”石玲華連聲叫著,眾人這才擺手,放開風小雨,這時候風小雨和石玲華已經麵對麵,要不是中間隔著酒箱,說不定就被她們擁在一起。
風小雨一向作弄人。沒想到今天一見麵就被服務員和服務生戲耍了一下,看得出大夥心情不錯,相處特別融洽。
“唉,你們真不夠朋友。”風小雨看著臉色羞紅,嬌豔欲滴的石玲華,心中一蕩,故意說道:“再推一把嗎,不就是五香瓜子嗎,我請大家吃蟹黃包子都可以。”
再推,兩人就親到一起了。幾個服務生曖昧的笑著,又抬起手:“不錯,我們要吃蟹黃包子。”
“好好,蟹黃包子,我請客。”石玲華連聲討饒,大叫道:“風小雨,你這是敲詐。”
“你可以不買呀。”風小雨張開雙臂,作勢欲撲。
“去你的。”石玲華用一遝菜單在風小雨腦袋上敲了一下:“別胡心思亂想。”
“好了,介紹一下。”風小雨收起嬉笑的麵孔,指了指喬春林和王曉梅:“這是我的兩位同學,以後要是光臨各位多多照顧。”
“那當然。”一位服務員性格活潑一點,不斷用目光打量喬春林,喬春林下意識向王曉梅身後躲了躲,低聲說道:“真是一群野丫頭。”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王曉梅低聲笑道:“在學校不是經常和女生搭訕嗎,今天怎麽退縮了?”
“我現在才知道風小雨麵對女生為什麽那麽坦然了。”喬春林感歎著,還好服務員們的野性隻有風小雨調動得起來。麵對喬春林個個文雅秀氣,落落大方。
荷花端著幾杯茶過來,輕輕放在桌上:“小雨哥,你們請用茶。”
“荷花,你不是在客房部嗎?”風小雨看著荷花圓潤豐滿的身材,豔紅的俏臉,若有所思地疑問著:“端茶遞水也不是你的事,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問?”
“看看你不行嗎。”荷花忽然變得扭捏起來,抬手整理一下風小雨剛才被擠得淩亂的衣服:“你還是這樣,好衣服穿不出一點樣分。”
喬春林和王曉梅端起茶杯,看荷花和風小雨舉止親密,喬春林悄悄問王曉梅:“這個該是風小雨的女朋友吧。”
“不像。”王曉梅搖搖頭,女孩子直覺就是敏感:“我看象兄妹。”
“對了,有人托我把一樣東西交給你。”風小雨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錦盒,遞給荷花,荷花打開一看,臉上一陣驚喜。風小雨歎息一聲:“看來你不是來看我,是為了這個東西吧。”
“還給他,我不要。”荷花冷著臉,嘴噘得老高,煞是可愛。
風小雨嗬嗬笑著:“你還是收下吧,在我麵前還不好意思。”
“什麽東西。”幾個服務員過來,好奇地探著腦袋。
“一邊去,不關你們的事。”荷花慌忙把錦盒攥在手裏。
喬春林有點莫名其妙,王曉梅可知道那個錦盒是李夏奮老師的,竟然是交給荷花,仔細觀看,荷花一臉質樸,麵容清秀自然,舉手投足流露著善良溫柔。王曉梅忍不住說道:“李老師眼光不錯。”
“你也知道?”荷花聽覺靈敏,立即轉臉詫異地看著王曉梅。
“李夏奮是我們的老師。”王曉梅微笑著說道:“我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弟子,學營養學。”
“李老師?”喬春林明白過來,失聲驚叫。他沒想到文質彬彬滿肚學問的李夏奮竟然看中的是一個普通服務員,看樣子還是個情竇初開的鄉下妹子。
“我有事,不陪你們了。”荷花被喬春林一聲驚叫搞得手忙腳亂,連忙躲開,走了幾步又回頭對王曉梅交代一句:“你可別亂說啊。”
“我哪敢。”王曉梅嬌笑起來:“他可是我師父。”
看著荷花快步離去的倩影。風小雨也開心地笑起來。笑聲還沒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風小雨,剛回來就知道和姑娘小夥們說說笑笑,眼裏還有我這個師父沒有。”
喬春林抬頭一看,通向廚房的走道口站著一個瘦削的中年人,瞪著雙眼,一臉嚴厲。難道他就是風小雨的師父,師父生氣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對師父的敬畏是每個行業的習慣,王曉梅和喬春林同時擔心的看著風小雨。風小雨卻不慌不忙:“吳師傅,剛才抬著一桶酒實在太累,所以在大廳休息一下。”
風小雨隨手擰開酒桶的蓋子,一股清香立即彌漫開來。吳浩眉毛一動:“不錯,送後麵去。”
“不好吧。”風小雨苦著臉:“要是被一些人知道了,怪罪我。我可擔當不起。”
“好了,你小子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吳浩臉上露出怪異的笑,他知道風小雨又拿林華來做話題,立即打斷他的話:“快點過來,我教你做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有什麽稀奇的,不是經常吃嗎?”風小雨嘀咕著向裏走了幾步。回頭看看王曉梅和喬春林,二人正不知如何進退,他們聽說風小雨的師傅要傳授什麽絕活,拿不準能不能旁聽。風小雨揮揮手:“把酒抬進來。”
“見到李鳳陽了嗎?”吳浩邊走邊問。
“見到了。”風小雨低聲說道:“他還傳給我一套訓練刀工的掌法,不過聽說效果不大。”
“李鳳陽果然夠意思。”吳浩在走道上停住腳步:“你要好好珍惜。”
“刀王真正的訓練圖譜被他的徒弟偷走了,是真的嗎?”風小雨疑惑地問:“他們竟然不知道那個徒弟現在到了什麽地方。”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吳浩透過一扇小窗望著外麵的街道,語氣低沉:“不錯,有這麽回事,當年情況十分複雜,我不想再提,不過你說不定會和那個刀王逆徒或是他的傳人碰上,要多加小心。”
“沒那麽巧。”風小雨輕鬆笑了笑:“一點消息沒有,說不定早就一命歸西了。”
“他們沒有消息不代表我不知道。”吳浩歎息一聲:“不過不願意讓李鳳陽徒增煩惱罷了。”
“在哪?”風小雨被吳浩的話嚇了一跳,緊張地追問起來。
“很久以前見過他,很遠,但願你們不會碰上。”吳浩似乎在回憶,眉宇露出一點憂傷:“在四川成都,翠雲賓館。”
“成都。”風小雨失聲驚叫,他忽然想起剛剛見到的那個西門豪,周宇飛說他就是來自成都,這倒不是重點,關鍵是西門豪手上那股鋒利如刀的銳氣,那種感覺隻有兩把鋒利的刀相碰才會產生。不會現在就遇到吧。
就算遇到風小雨也沒有什麽和他比鬥的理由,不過風小雨也是刀王的半個傳人,對方會不會為了絕技不外傳而對風小雨下手呢。
風小雨全身一激靈,忽然冒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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