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張軒說出陳婉的身份。
這個陳婉，也是他們蠱術一脈的，不過不是張家的，而是秦家的。
那個女人叫秦寒，是秦家養蟲人的長老。
秦家養蟲人和張家雖然都是蠱術一脈，但這兩家人的做派全然不同。
張家養蠱，用的是精血。秦家養蠱，用的則是自己的身體，說白了，就是拿自己獻祭。
我對蠱術一脈並不了解，知道一個張家已經頂天了。
現如今聽了張軒的科普，我隻覺心驚膽戰。
聽過獻祭別人的，卻沒聽過獻祭自己的。
這個秦家，可真夠狠的。
“哎呦……”這個時候，趙雲生發出了一聲呻吟，然後睜開了眼睛。
我走上前，伸手拍了拍趙雲生的臉，問：“你沒事吧？”
趙雲生看向我，眼睛一亮，隨後從地上趴了起來，一把抱住了我的手臂：“大師！救命啊！陳婉要殺我！”
我把趙雲生的手從我胳膊上扒拉掉：“不是陳婉，是秦寒。”
說完，揚了揚下巴，示意趙雲生看過去，隨後把陳婉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最後補充道：“當然了，也不排除秦寒和陳婉長得像。”
具體情況，得等秦寒自己說，可現在她疼的要命，根本說不出來話。
“有沒有什麽辦法讓秦寒和我們溝通？”我看向張軒，開口詢問。
張軒搖了搖頭：“剛才我的金翅蝶破壞了她身體裏蠱蟲的平衡，現在她不光是傷口痛，體內的蠱蟲也開始廝殺了。”
“廝殺？”我皺眉：“你的意思是，蠱蟲要在她的體內分一個高下？”
張軒點頭：“是這樣沒錯，用自己的身體養蠱，說明她把自己也當成了蠱蟲的一部分。”
接下來，張軒給我解釋了起來。
按照張軒所說，把自己當成蠱蟲的一部分進行獻祭就意味著把靈魂賣給了蠱神。然後，她再以蠱蟲的身份參與廝殺。
倘若最後活下來了，那便是蠱蟲之王，她體內的蠱蟲都會對她俯首稱臣。
但若是本體受損，那她體內的蠱蟲會進行新一輪的角逐，最後挑選出蠱王。
聽了張軒的話後，我不由皺起了眉。
這麽一來，秦寒豈不是得死？
我皺起眉，若是秦寒必死，那我找誰問情況去啊！
“張軒，這個廝殺可以暫停不？”說到這裏，我心裏多少虛的慌，讓廝殺停止，這種事聽起來就不靠譜。
果然，張軒搖頭了：“廝殺一旦開始就不會停止。”
我點了點頭，意料之中的事。
“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個時候，張軒又說話了。
我耳朵一動，看向張軒：“什麽辦法？”
“既然蠱蟲在她的身體裏廝殺，那我們就把她體內的蠱蟲弄出來，不過……”張軒歎了口氣，有些欲言又止。
我見他如此，有些奇怪的問：“怎麽了？不過什麽？”
“不過沒有蠱蟲，秦寒也活不了太久。”張軒歎了口氣，一臉為難。
我知道，他應該是不想殺人。
畢竟在張家，他不需要殺人。
“如果你不願意做，那你跟我說怎麽做，我做就成了。”我說。
“你？”張軒皺眉：“阿離，這畢竟是殺人。”
“如果我沒有發現飛機上的異樣，咱們現在已經死了。”我伸手拍了拍張軒的肩膀：“你的同情要用在該用的地方，否則就會成為敵人傷害我們的刀。”
張軒歎了口氣，道：“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
說完，張軒邁步走到了秦寒身邊。
彼時，秦寒躺在地上渾身瑟縮，她胸口的血汩汩的往外冒，照此下去，就算秦寒不死於蠱蟲，也得死於失血過多。
張軒從兜裏摸出了一個白瓷瓶，他打開瓷瓶，將裏麵的東西倒在了秦寒身上。
黑色的蟲子在接觸到秦寒的身體後突然發狂，順著秦寒受傷的胸口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秦寒的身體顫抖的愈發劇烈了。
我皺起眉，有些擔心：“張軒，照這麽下去，秦寒不會死吧。”
“不會，我的蟲子會把她體內的蟲子吞了。”張軒解釋道。
聽了張軒的解釋，我這才鬆了口氣。
不多時的功夫，秦寒臉上的表情逐漸緩和了下來。
很快，她的身子也不在瑟縮了。
張軒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然後拿出了哨子，放在嘴邊吹響。
哨子響過後，那蟲子從秦寒的胸口鑽了出來。
張軒打開瓶子放在地上，那蟲子竟然乖巧的鑽進了瓶子裏。
做完這一切後，張軒看向我點頭道：“阿離，現在她體內已經沒有蟲子了。”
如此一來，就能繼續詢問了。
聽了張軒的話後，我走到秦寒跟前，伸手拍了拍秦寒的臉。
她不醒，我手上就用了幾分力。
就這樣，我把秦寒給打醒了。
秦寒看到我後，眼神滿是殺意。
就在她準備對我動手時，她的臉色居然變了：“你……你對我做了什麽！我體內的蟲子呢！”
“處理掉了。”我站起身，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秦寒：“說吧，到底是誰讓你害我們的？”
“沒有誰。”秦寒說著，將目光挪向別處。
我看出了秦寒眼中的逃避，當即不耐煩了起來。
“好吧，既然你這麽堅決，那我就隻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了。”
“你要做什麽？”
秦寒望向我，眼中滿是警惕。
我笑了笑，當即甩出了一道符：吾以鮮血為祭！招八方神將！搜魂！
符籙化作金光，鑽進了秦寒的眉心。
這一刻，她痛到慘叫。
這種疼，比蠱蟲在體內廝殺還疼。
“你死不了。”我看著秦寒，正色道：“我不會讓你死，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如果你願意給我說實話，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但如果你不願意，那……”
後麵的話我沒說，畢竟在我看來，賣關子比說實話更具有說服力。
“如果你願意說，就眨眼睛，不願意說，那你就等著繼續生不如死吧。”
張軒聽了我的話，有些擔心地問：“這樣沒用吧。”
隨著張軒話音落下，我看到了秦寒正不斷的朝著我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