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胡適的詢問,我一時無言。

對啊,胡淼淼確實是失憶了啊!

我見到的胡淼淼不但失憶了,還把我當仇人。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懷裏的這個胡淼淼又是怎麽回事?

不等我給出回應,我懷裏的小狐狸一下子就不樂意了:“什麽失憶?誰失憶了?胡適,你能不能別咒我!”

“怎麽能是我咒你呢?就算要咒你,也是阿離咒你。”胡適有點委屈的回了句。

我點了點頭,把尖刀失憶胡淼淼的事告訴了懷裏的小狐狸。

胡淼淼的狐狸眼睛微微眯起,問:“有沒有可能你見到的那個人是假的,這裏麵的木偶很厲害,足以做到以假亂真,我在這個車廂裏就見過。”

說完,胡淼淼將目光挪到了她剛才衝出來的車廂裏:“我一睜開眼就在那裏了,裏麵有很多人,還有你們,但都是不是真的。我想出來,可眼前的門怎麽都打不開,直到我看到門有了縫隙,這才想著衝出來,可剛一出來,就別胡適用狐火給打了。”

說到這裏,胡淼淼將自己的腦袋挪到了別處,明顯是生氣了。

“不可能是假的。”我一臉篤定:“我們一起修煉,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的招數,我試過了,那個你是真的。”

胡淼淼一聽這話,狐狸眼睛一豎,一臉不悅:“那你是什麽意思?她不是假的,難道我是假的嗎?”

“淼淼,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解釋道。

“嗬嗬,你猜我信不信你說的?”狐淼淼反問。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時候,一邊額胡適開口了:“等等,淼淼,你的本體為什麽這麽小?”

其實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了,但當時我沒有多想,還以為是胡淼淼故意你弄成這個樣子的,可胡適這話裏的意思,好像胡淼淼這麽小是不應該的一樣。

狐淼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麽,進到這裏後,我的靈力就一直不夠,根本沒有辦法保持人形,能保持現在這個大小,已經耗費了我全部精力了。”

胡適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把胡淼淼從我懷裏拎走了。

胡淼淼雖然不樂意,但以她現在的大小,除了口頭警告外,什麽都做不了。

“胡適!你放開我!你到底聽沒聽到我說話!”胡淼淼一邊說,一邊撲騰的小爪子,但見無果後,她看向我,可憐兮兮的說道:“阿離,救救我!”

我被胡淼淼的眼神看的心軟,伸手就要去搶,結果我手剛伸過去,胡適就瞪了我一眼:“別動,我覺得不對勁。”

“什麽不對勁?”我問。

胡適沒有回答我,而是盯著胡淼淼看了許久,最後他將胡淼淼丟給了,道:“果然是這樣的。”

我和胡淼淼一人一狐,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十分不解的看向胡適。

“眼前這隻小狐狸不是胡淼淼。”

胡適話音剛落,胡淼淼就炸毛了:“你胡說八道什麽!我不是胡淼淼難道你是嗎?”

“不是,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胡適一臉無奈,“你確實不是胡淼淼,如果非要說的話,你應該是胡淼淼的一半魂體。也正是因為你是胡淼淼一半的魂體,所以阿離看到的那個你才會失憶。”

“所以隻要讓我們融合我就能恢複以前的樣子嗎?”胡淼淼問。

胡適點了點頭:“理論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但你知道如何融合嗎?”

“把他們放一塊兒不就融合了嗎?”我對狐族的事知之甚少,對融合的理解更是浮於表麵。

胡適搖了搖頭,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淼淼對自己分離的事一無所知,這種情況下想要讓本體接受這一半的魂體根本不可能,倘若如果本體不接受的話,強行融合,最後會兩敗俱傷,更嚴重的話還會魂飛魄散。”

我一聽這話,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這件事聽起來確實是有些複雜。

而且我看先前本體胡淼淼那個樣子,這件事恐怕沒那麽好辦。

“這有什麽難的?我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個人,解釋清楚就好了。”胡淼淼說這話的時候,狐狸耳朵動了動,模樣著實是可愛,不過說出來的話就不那麽可愛了。

“這件事恐怕沒那麽容易解釋清楚。”接下來我把本體胡胡淼淼見到我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麵前的小狐狸。

現如今,本體胡淼淼大概是把我當成仇人了,仇人帶回去的人,她又怎麽可能會相信呢?

狐狸淼淼歎了口氣,道:“那……那這件事就先延後吧,眼下還是趕緊解決這裏的事情,快快離開才是正道。”

我點了點頭,狐狸淼淼說的沒錯,這裏的事情不解決,我們自己的事情就沒辦法解決。

不過帶著狐狸淼淼一起走的話,可能會有危險。

這麽想著,我看向胡適:“要不然你先把淼淼送到木良那裏去?

“我不要!”狐狸淼淼說著,倆爪子勾住了我的衣服,“我要和你一起!”

“可是我接下來要進到你後麵的車廂,你好不容易從裏麵跑出來,難道你又要進去嗎?”

剛才看狐狸淼淼急不可耐往外跑的模樣,我懷疑這裏應當是危險的。

果然,狐狸淼淼聽了我的話後,一下子就急了:“不可以!阿離,這“後麵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咱們趕緊找到趙雲生的朋友,然後就離開這裏吧。”

“那怎麽行。”我伸手摸了摸狐狸淼淼的小腦袋:“做我們這行的,不就要鏟除天下不平事嗎?如今這不平事就在我們眼前,怎麽能視而不見呢?”

“視而不見那是肯定不行的,隻是我現在修為尚未恢複,我們還帶著趙雲生那個累贅。要是被打的落荒而逃也就算了,可若是死在這裏,豈不是得不償失?”狐狸淼淼看著我,神情認真的要命。

我知道她怕我出事,但見到段子川的機會不多,如果我們就此離開,那豈不是給了段子川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