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輕輕地歎了口氣,到浴室裏把換下的衣服扔進洗衣機,回到了自己臥室。

她調了早上六點的鬧鍾,天剛亮,就起床出門前往學校。

到自習室坐了半個小時,霍垣給她發消息,在沒點進去之前,她心裏咯噔了一下。

點進去之後,霍垣叫她去辦公室選課題,她又鬆了口氣。

江心來到辦公室門口,做了三個深呼吸,然後才敲門進去,霍垣坐在窗戶邊的沙發上正在看書。

清晨的光正好從窗外落在他身上,將他的白色西裝映照得耀眼刺目。

江心總有種他穿白色西裝和黑色西裝是兩個人的錯覺,每次見到他穿深色些的衣服,給人的感覺是冷漠陰沉,拒人千裏之外。

但若是穿淺色服裝,就會看起來比較溫潤謙和,有個詞,叫做公子如玉。

現在的他就是這種形象,隻要江心不去回想那些難以啟齒的夜晚,在她麵前的,便就是那種謙謙君子。

江心聽著他翻動書頁的聲音,靜默片刻,才走到霍垣身邊,糾結半天是喊霍先生,還是喊師兄。

她還沒決定好,霍垣便已經方希手中的書,看了她一眼,“坐。”

江心點點頭,在他左手邊作沙發坐下,桌上擺著課題申報表,以及一些選題資料。

“你先看看,決定好往哪方麵發展,選好填完申請表就可以走了。”

“好的。”

江心局促地拿起桌上資料,現在她和霍垣說話,手都是抖的。

霍垣看了她一眼,輕輕往後一靠,長腿一疊,靜靜地注視著她。

江心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她頭埋得更低了,她翻看著那些資料,時間過得極其的慢。

過了會兒,她忍不住抬起頭,對上霍垣的目光,“那個,霍…先生。”

對於這個稱呼,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說。”

“精神病學也在選題中嗎?”

霍垣目光一直沒離開她,以至於江心覺得自己這話問出來是不是有些淺薄了。

霍垣緩緩道:“隻是給你個參考意見,雖然神經病學和精神病學是兩門不同的學科,但在神經係統疾病中,如病變累及大腦時,經常會有精神症狀,兩者之間存在一定的關聯,你可以看著選。”

江心暗自咂舌,從霍垣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他對醫學方麵是有兩把刷子的,絕對不是坐在這裏充數。

江心哦了一聲,低下頭看了看,選了兩門課題,填好申請表,輕聲說:“我填好了。”

霍垣拿起她的申報表看了眼,倒是沒說什麽。

江心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了,她一會兒還得去找王經理,可坐在這裏的是霍垣,他沒說可以走,她不敢輕易問。

霍垣放下申請表,拿起旁邊的一疊試題遞給她,“這個你拿回去做。”

江心接過試題,“好。”

她站在原地,剛想開口問自己能不能走,霍垣卻輕輕地拍了拍身旁的沙發,“過來。”

江心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她手指緊了緊,緩緩挪動腳步,朝著霍垣走了過去,乖乖的在他身邊坐下。

兩人中間隔著半臂的距離,空的有些突兀。

“坐那麽遠幹什麽?”霍垣再次發出質疑。

江心又硬著頭皮,往他那邊靠了靠,兩人剛好挨著,她低著頭,光從她頭頂落在,將她的皮膚映得雪白。

能清晰的看見她耳邊絨毛,和幾近透明的耳垂中鮮紅的血液。

霍垣的手放到她的腿上,嚇得江心一個激靈,他在她耳邊輕聲吐氣,“門鎖了嗎?”

江心呼吸一窒,她飛快的搖了搖頭。

但霍垣並沒有因此打算發過她,他手指鑽進她薄薄的T恤中,帶著冰涼的觸感。

“不鎖也沒關係。”

江心一張臉瞬間紅透,有些畫麵不受控製的浮現在腦海,尤其是那晚,當著魏火的麵。

那麽放浪的一麵都被人看見了,她突然覺得,這些事情都無所謂了,隻要他不在三更半夜給她打電話。

不要影響到小頤高考,她什麽都無所謂了。

他沒有收手的打算,江心覺得這樣下去要出事,她忽然抓住霍垣的手,“我,我去鎖門。”

霍垣挑了挑嘴角,饒是這身潔白無瑕的西裝,也掩不住他此刻散發出來的邪惡。

江心跑過去把門反鎖,再次回來,手機響了,是魏火打來的。

當著霍垣的麵她不敢接,所以她掛斷了。

霍垣目光幽幽地注視著她的手機,看著她掛了電話,又看著她回到身邊坐下。

他沒什麽動作,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江心大概讀懂了他的意思,她咬著唇,心底的羞恥控製不住的蔓延。

“上次你做的不是很好,這次又不會了?是不是沒有人看著,你就做不來?”

他故意提起上次,把江心那好不容易拾起來的自尊與羞/恥/心,又狠狠的踩碎。

他話裏的威脅之意江心聽得明白,她閉了閉眼,機械般地站起來,走到霍垣麵前,又緩緩跪了下去。

霍垣現在,把衣冠禽獸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穿上衣服衣冠楚楚,脫下衣服,就隻剩下禽獸二字。

但如果他穿著衣服,是無論怎樣也無法將他和禽獸二字聯係在一起。

魏火和王經理在辦公室等了好久,王經理有些不耐煩了。

“你在給她打個電話,怎麽還不來?”

“王經理,她肯定在上課呢,再等等吧,她如果不來的話會跟我說的。”魏火替她辯解。

“行,再等她半個小時。”王經理雖然不滿,但還是選擇了妥協,他打開電腦,繼續瀏覽著什麽。

今天辦公室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但是互相都沒交流,辦公室氣氛也比較安靜。

等了沒到半個小時,江心就打來電話。

魏火欣喜的接聽電話,“喂姐姐?”

“我剛在上課,沒接你電話,我已經到公司了,你還在嗎?”電話裏,她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些喘,估計是下車跑過來的。

“在的在的,就在等你呢。”

魏火說完這句話,門口便出現了江心的身影,魏火朝她揮了揮手。

江心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江心看到她有些淩亂的頭發,稍微愣了愣,“姐姐,你頭發怎麽這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