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江心忍不住問道,“王經理,我問下,拍攝都是拍什麽?”
“就是一些雜誌,偶爾可能需要拍些視頻,MV看過吧?就類似於那種。”
“有您公司模特拍攝過的雜誌嗎?我們可不可以看看?”
“當然可以。”王經理從身後的書架上拿出一本雜誌遞給江心,“那就是這種。”
魏火也湊過去看了看,這是一本國外的時尚穿搭雜誌,看著倒是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倒是魏火,疑惑地蹙起了眉頭,“這上麵的女生,我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哦是嗎?你也看雜誌?”
魏火搖了搖頭,“沒看過,反正我肯定在哪見過她,就是想不起來了。”
王經理笑道:“那敢情好,等她回來了你們可以認識認識,說不定就想起來了,不過今天她去外地出差,回來也得一星期後了。”
王經理這話倒給了兩人一顆定心丸,聽著也不像是騙人的,反正錢都已經交了,沒有反悔的餘地。
江心一咬牙,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魏火見狀,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行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十點我帶你們去拍攝地。”
“好的,謝謝王經理!”魏火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心裏開心的不行。
江心算了算時間,明天八點得去學校簽到領課題,從學校到這裏一個小時,應該來得及。
走出大廈,魏火不好意思地說,“姐姐,那個借你的錢,等我發工資了還你哈。”
江心笑了笑,不置可否,因為不管她說還…還是不還,都不太合適。
兩人在路邊隨便吃了東西,便趕最後一班車回家。
江頤沒在家,江心給他打了個電話,他也沒接。
江頤回來的時候,江心在沙發看書,但時間太晚,她已經睡著了。
江頤看見她睡著,關門的聲音不自覺放輕了許多,他換了鞋,走到江心身邊,從她手裏拿走了書。
這個動作驚動了江心,她忽地睜開眼,眼神朦朧的看向江頤。
“小頤,你最近在幹什麽?白天不在家,”她看了眼牆上的鍾,2點了,“晚上也這麽晚回來。”
“跟你說了在上班。”江頤不耐煩的把書丟在茶幾上,轉身往浴室放下走。
江心追過去問,“你在哪裏上班?你還是沒去學校嗎?你班主任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了,你如果再不去……”就被開除了。
然而最後幾個字沒說完,江頤‘嘭’的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江心抿了抿唇,她歎了口氣,就在門口站著等他。
江頤明明很有學習天賦,老師告訴她,江頤雖然經常曠課,但每次考試成績都在年級前五十。
老師勸不動江頤,就苦口婆心的來勸江心,希望他回去好好上課,如果他專心讀書,成績至少能排在年級前三。
若不是看在他有天賦的份上,老師不可能這麽三番兩次縱容他逃課,眼看沒幾天就要高考了,老師給江心下了最後的通牒,最後一星期他再不去學校,就會被開除學籍。
江心在外麵等了20分鍾,江頤洗完澡出啦,看到她還在門口站著,眉頭擰了起來。
江心開口道:“小頤,我們好好聊聊吧。”
“我困了,不想聊。”江頤轉身要走,江心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頤。”
江頤背影頓了頓,也沒回頭,“有什麽話快說。”
江心緩緩道:“最後一個星期,你可以去學校嗎?馬上放暑假了,你想上班,可以等放假了再去。”
江頤忽然回頭,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她,“我想上班?我吃飽了沒事幹想去上班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頤甩開她的手,“我去學校可以,你發誓,不再去找那個老男人,我就去。”
他態度堅決,沒有絲毫讓步的打算,這是他的條件,也是唯一的條件。
江心望著他堅定地目光,張了張嘴,她該如何說?
一邊是老師的話,一邊是霍垣的話。
“怎麽?對你來說這麽難嗎?既然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憑什麽來要求我?”
江頤眼底的失望漸漸浮現,他轉過身,往臥室走去。
推開門的一瞬間,身後傳來江心急切的聲音,“好,我答應你。”
江頤腳步一滯,他抓著門的手有幾分顫抖。
過了幾秒,他轉過身,定定的注視著江心,“答應了,能做到嗎?”
江心捏了捏手指,心中一橫,點頭道:“我能做到。”
“你發誓。”
“我發誓,如果我做不到,我……”
江頤打斷她,“別拿你自己發誓,你從來都把你自己當回事,有什麽用?”
江心微微一怔,她盯著江頤,少年眼神陰鷙,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發誓,如果你做不到,江頤就……不得好死。”
江心瞳孔一縮,她震驚地看著他,眼底寫滿了難以置信。
江頤嘴角揚了揚,有譏諷一閃而逝,“怎麽了,發個誓這麽難嗎?”
“小頤,你怎麽能……”
“怎麽不能?你不是能做到嗎?既然能做到,這誓言也沒什麽影響吧?”
“這不是一碼事,就算我能做到,我也不會拿你發誓。”江心在這一點上,和江頤的態度一樣堅決。
江頤眯了眯眼,“就算我不去學校,你也不發誓嗎?”
“比起這種惡毒的誓言,我可以接受你不去上學,甚至是這輩子碌碌無為。”
這是江頤第一次見到江心這麽硬氣,這麽堅定不移地堅持一件事,她說,“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她其實是說謊了,她知道自己發過的誓做不到,而且即便是她能做到,她也絕不會用江頤來發這種毒誓。
這是她的底線。
比起有可能失去他,江心更願意接受一個平凡的他。
哪怕不讀書,哪怕他蹉跎歲月年華,哪怕他恨她一輩子。
江頤定定的看著她,遲遲沒有說話,他動了動嘴唇,似乎又不知說什麽。
兩人無聲對視了半晌,最終江頤沉默的走進了臥室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