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垣的視線從紙上移到她的臉上，“有。”
江心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也不敢問的太直接，怕霍垣起疑。
霍垣倒是先問她了，“你小時候，是跟你父親關係好，還是母親？”
江心思緒一下子被他拉回到很久遠，她喃喃道：“都很好，隻不過母親比較忙，父親帶我多一些。”
“所以是你父親在帶你？”
“是的，他會經常帶我一起去學校……”江心說到這，腦海裏忽然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可仔細一想，卻又想不起來。
霍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而江心的話語卻戛然而止，她抬起頭，撞上霍垣灼熱的目光。
莫名的，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似乎在期待著她接下來的話，可時間太過久遠，很多事已經模糊了。
霍垣把那張成績單還給江心，“明天再看，已經很晚了。”
“好。”江心把成績單放回箱子裏，轉身往外麵走去。
她能感受到，身後霍垣的視線，她心裏發緊，也不敢回頭，硬著頭皮上樓去。
翌日。
江心下樓，看見管家在跟霍垣介紹小學的情況，霍垣穿著居家服，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翻看著學校資料。
見江心過來，他把手中資料遞給她，“你看看，她去哪所學校？”
江心接過資料，仔細翻了翻，都是貴族學校，沒什麽差別，唯一不同的隻是遠近問題。
她拿出距離最近的那所學校資料遞給霍垣，“這個吧，離得近。”
霍垣接過，又隨手遞給管家，問江心，“今天有課嗎？”
江心搖頭，“沒有。”
“那你帶念念去，讓老齊跟著你。”
江心愣了愣，不等她開口，一旁的王嬸站出來說，“少爺，這種小事還是我來吧，小小姐她沒在國內待過，我怕她……”
霍垣掃了她一眼，強烈的壓迫感讓王嬸突然剩下的話全都卡在嗓子裏。
王嬸默默地垂下頭，袖中的手指攥了起來。
江心見狀，婉拒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隻得默認接下這個差事。
她看了眼那邊的念念，她背著書包，坐在凳子上，盯著地麵，兩條小短腿甩來甩去。
她好像永遠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有些時候，江心仿佛能從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盡管她是穆蓁的女兒，可身上卻沒有和穆蓁半點相似的地方。
早餐過後，霍垣換了身衣服，準備去公司，他路過客廳時，看到江心在給念念整理書包。
其實也沒什麽可整理的，連一本書都沒有。
隻是王嬸有些不爽，她出聲道：“夫人，這種東西帶去學校幹什麽，小小姐姐是去讀書的，不是上興趣班。”
江心給她裝的是那個畫本和水彩筆，隻是江心看念念很在意她的畫本，才給她裝進去的。
被王嬸這麽一說，江心也有些尷尬，她看了眼念念。
念念抓緊書包，很明顯不想拿出來。
江心對王嬸說，“隻是帶著而已，念念會認真上課的。”
王嬸道：“小孩子自製力都差，您這樣會讓她學壞的。”
王嬸的話剛落，霍垣的聲音忽然響起，“你這麽懂，不如你去替她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