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之前咱們不是說開奶茶店嗎?上個星期我已經開業了,生意還不錯哦,你要是有空,可以去幫我打打下手。”

俞周盡量用歡快的語氣轉移話題。

江心倉促的擦了擦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好啊。”

她嘴上答應,心裏卻是不敢的。

她再也不敢和俞周走的太近,隻能在學校裏偶爾說說話,她怕某一天,因為自己犯的一個錯,見到的就是俞周的屍體。

或許等俞周畢業後,有了自己的工作,江心就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

或許她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朋友。

回去時,霍垣坐在客廳裏,茶幾上蹲著一隻兔子,霍垣修長的手指捏著胡蘿卜,這小兔子也啃的歡快。

江心走過去,霍垣沒看她,專注著喂兔子。

嘴裏卻說,“這小東西命倒是大,居然沒餓死。”

江心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小兔子大概是吃飽了,蹦蹦跳跳的竄下茶幾,開始熟悉新的環境。

霍垣盯著那隻跑遠的兔子,往後靠了靠,隨手丟掉時胡蘿卜,“可惜了,養不熟。”

這次江心聽懂了。

大概是在罵她。

江心規規矩矩的站在他身邊,一句話也不敢說,霍垣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尚還紅腫的眼眶,眼底多了一分譏誚。

“江心,你覺得呢?”

江心視線往兔子那邊看去,但是已經看不見了。

霍垣忽地將她拉到沙發坐下,江心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倒在沙發上,額頭撞在他堅硬的肩膀上,疼的眼花繚亂。

還未等她緩過勁來,她的下顎被抬起,被迫對上霍垣森冷的視線。

他忽然問她,“你這雙眼睛,為多少男人哭過?”

江心聞言微微一怔,“我……沒有。”

他根本沒有聽進去,“是不是這段時間我對你太好,讓你產生了我很好說話的錯覺,嗯?”

江心抿著唇,因為害怕而呼吸開始紊亂。

是的,她的確有過這樣的錯覺,雖然不多,但在每次他溫柔繾綣的時候,她都會有這種錯覺。

“告訴我,謝源是你什麽人?值得你為他哭,為了他不惜跑來公司替他求情?”

果然,還是因為這件事,江心嘴唇動了動,她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

“說話!”

江心被他喝的一哆嗦,她顫顫巍巍地開口,“我,我……他都死了,我……”

她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她已經看到,霍垣眼底越來越洶湧的波濤。

“你什麽?你這麽博愛,可以為了任何一個人來求我,也可以為了任何一個人背叛我是嗎?需不需要我給你頒一麵錦旗?”

他的目光,像這春日裏的晨霜,晶亮中慘雜著透骨的冷。

江心此刻給了霍垣最真實的反應,渾身顫栗,袖子底下的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霍垣問她,“江心,我是你的什麽人?”

他的問題江心根本無從回答,她從來沒去認真的想過,霍垣是她的什麽人。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不清不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