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你的片麵之詞。”
程羿盯著前麵的道路,沉吟了片刻,“你就當是我的胡亂猜測吧。”
在他的角度看霍垣,與站在江心的角度,完全是不同的。
霍垣曾不止一次問過他,是不是女人都很在意婚姻,在意那張證。
所以在他與顧箬離婚的那天,霍垣把那張證放在了車內最顯眼的地方,把他趕下車,獨自去找了江心。
雖然霍垣沒說,但程羿知道,他是想用這種方式,委婉的告訴江心,他離婚了。
可惜江心那時候對他隻有滿腔的怨念,根本沒有看到那張證。
可話說回來,她看到了又如何?
她與霍垣之間,根本就不是一張證的問題,隻是霍垣自己認為,兩人變成這樣,是因為那張證的關係。
江心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山海別苑,程羿隻將她送到門口,江心隻得自己進去。
她不知道接下來將麵臨什麽,她隻知道,這次她碰到了霍垣的底線。
站在門口,程羿說,“江小姐,你好自為之。”
江心怔了怔,再轉頭時,程羿已經離開了。
江心在門口站了許久,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才輸入密碼走了進去。
推開門,她一眼看見客廳裏坐著的男人,他坐在沙發上,直勾勾的盯著江心。
一股極強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過去,站在霍垣的麵前,低頭盯著腳尖,一顆心撲通直跳。
“你有什麽想說的?”霍垣開口問。
江心抿著唇,一言未發。
事到如今,好像說什麽都是徒勞。
“說話。”
江心動了動唇,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忽地,一股力道將她摁在茶幾上,桌上的水果盤掀翻在地,水果滾落一地,角落裏的兔子鑽出來,撿了個蘋果躲回了花瓶後。
一隻大手纏上江心的脖頸,疼痛和窒息感接踵而來。
她看著男人憤怒的眸子,艱難地開口,“你殺了我吧。”
“不裝了?”
江心蒼白的臉因為缺氧逐漸漲紅,她胸口劇烈起伏著,視線越來越模糊。
饒是如此,他力道不減,掐著她脖子的手,青筋暴起,他整個人都在暴走的邊緣,完全是一副即將失去理智的狀態。
“為什麽不繼續裝下去?嗯?”
江心已經說不出話了,她望著霍垣,淚水從眼眶裏滑落,她的心髒在抽搐,整個人都在因為缺氧而**。
她眼前出現了幻覺,她仿佛看到了陳奶奶,又看到了白甜甜。
她們都用怨恨的眼神看著江心,好像在說,是她害死了她們。
憑什麽她還活著,而她們卻躺在冰冷的地下?
下一秒,脖頸上的手忽然鬆開,新鮮的空氣瘋狂灌進肺部,灼燒的感覺瘋狂襲來,江心蜷縮起身體,拚命的咳了起來。
她胳膊抵著唇,雪白的袖子上,染上了點點猩紅。
還不等她緩過勁來,霍垣又將拎起她的衣領,他紅了一雙眼,裏麵裝滿了千言萬語,可在江心這幅生無可戀的表情麵前,他一句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