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經理笑嗬嗬地領著人出去了。

陸銘低下頭,隱約瞧見了她脖頸處延伸出來的鞭痕,不禁挑了挑眉,“你是怎麽得罪老霍的?”

江心閉上眼睛,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陸銘覺得有意思,霍垣那人,從來不對女人動手的,或者說從來沒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裏,也不可能有哪個女人能激怒到他,還氣得他把人送這裏來遭罪。

這女人得做了什麽事情才能把他氣到這樣?

陸銘撩起她的袖子,兩隻手臂上都有鞭痕,又扯開她的衣領,這是被打了多少鞭子?

陸銘端起酒杯,送到江心嘴邊,“來,喝了這杯酒,我帶你離開這裏怎樣?”

江心別開頭,躲過他送來的酒杯。

陸銘不怒反笑,“我好像知道老霍為什麽會送你來這了,真是不識抬舉啊。”

說著,他端著酒杯把酒一飲而盡,而後又道,“看來你是不知道這裏的手段,挨一頓鞭子,不過是最低級的家常便飯而已。”

陸銘說完也不管江心的反應,隻是自顧自地說,“等我走後,他們還會給你灌藥,關進狗籠子裏,或者……嘖,算了說出來倒胃口,總之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江心猛然睜開眼,抬頭對上陸銘戲謔的目光,他笑道:“我可沒嚇唬你。”

她渾身僵硬,閃爍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桌上那把水果刀上。

陸銘湊到她耳邊,輕聲地吹著氣,“不過你放心,我沒有他們那麽變態,我對女人,一向很溫柔。”

嗅著女子身上的味道,陸銘連喝酒的興致都沒了。

他可惦記這女人好久了。

他忽地站起身,順帶把江心也抱了起來,快步往外走去。

“陸哥,你這是幹嘛去?”幾個好友剛好走到門口,就遇上了迎麵而來的陸銘。

陸銘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她頭埋得很低,頭發遮住了整張臉,他玩味的笑道,“辦正事去。”

“哇陸哥你吃獨食,我們才剛到呢!”

“自己玩去吧。”

陸銘越過幾人,徑直離開,王經理也站在出口等著,見陸銘過來,他慌裏慌張地說,“陸少,這人可不能帶走啊。”

“怎麽?”

“這是霍總送來的人,我這還沒收拾完呢。”

陸銘挑挑眉,“既然是他送來的,那就說明不要了,你管那麽多幹什麽?他問起來你就說我帶走了。”

說完,陸銘給手下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從懷裏摸出一張支票遞給徐經理,徐經理握著那張支票,一時間進退兩難。

陸銘道:“行了,別那麽貪心,有事兒你往我頭上推就行。”

說完也不理會徐經理,抱著江心便出去了,徐經理看了看手裏的支票,惆悵的歎了口氣。

他也不想放人啊,可陸銘,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張姨探頭探腦地從廚房出來,她瞅著陽台上那道背影,也不敢上前去搭話。

她就買個東西的功夫,回來江心就不在屋裏了,隻有霍垣獨自站在陽台上,一站就是兩小時。

張姨起初以為是自己沒看住人,江心又從上麵跳下去了,嚇得她趕緊下樓查看,但樓底下風平浪靜啥也沒有。

回來後那人還站在那裏,一身黑衣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過了會兒,張姨還是沒忍住上去,小心翼翼地問,“霍先生,江小姐呢?”

良久,霍垣才轉過身盯著張姨看了許久,那雙眼睛幽暗至極,仿佛藏著千思萬緒,他目光越過張姨,看向屋裏。

卻也隻看到空****的客廳,靜悄悄落在那裏的沙發。

張姨也回頭看了看,啥也沒有。

霍垣嘴唇動了動一下,似乎想說什麽,最後眼中閃過凜冽的寒涼,將那抹即將呼之欲出的動容壓了下去。

“不要提她!”

他越過張姨,將窗外的冷風帶了進來,像刀子似的刮在臉上。

下雪了。

漆黑的夜空中,紛紛揚揚飄起雪花,在那些透過一扇扇窗戶投出來的燈光中,像精靈一樣翩翩起舞。

陸銘拉開床簾的一瞬間,江心便看到了窗外的雪花。

下的真大啊,就像六年前遇到霍垣一樣。

陸銘將她拉到窗前,從身後抱住她,盯著外麵的飛揚的雪花,他在江心耳邊問道,“你跟老霍之間,是什麽關係?”

“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那他怎麽會送你到醉舞去?”

江心不答,盡管屋裏暖洋洋的,可看著外麵的雪花,也冷進了心裏。

陸銘換了個更直白的問題,“睡過嗎?”

江心依然不說話,隻覺得一股沒來由的酸澀湧了上來,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陸銘看到她眼角的淚花,自問自答,“看來是睡過了,他不要你了嗎?”

他把江心轉過來,仔細打量著她這張臉。

陸銘其實長得很帥,他有雙勾人的桃花眼,當他目不轉睛看一個人的時候,無比的深情。

有多少女人前仆後繼,溺死在了他這雙眼睛裏。

這女人黯淡無光的眼神,讓陸銘喉頭發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想要征服的氣息,他挺想看看,這女人眼中染上情/欲的樣子,又是怎樣一種風景。

“沒關係,他不要你,我要你。”陸銘貼著她的臉,靠近她的唇。

江心下意識的偏頭想躲,但又沒完全躲開,陸銘的唇恰好落在她的臉上。

陸銘抬起手,捏著她的下巴,雖然眼中帶著笑,動作卻十分的霸道。

他準確無誤的吻住江心的唇,兩人目光相對,她眸光閃了閃,又迅速黯淡下去,那種從裏到外,都放棄了自己的心如死灰。

陸銘拉開一點距離,盯著她毫無血色的唇看了兩秒,又吻了下去。

她沒躲,讓陸銘沒有絲毫征服的快感。

霍垣的女人,是什麽味道?

在陸銘看來,就像白開水一樣,寡淡無味。

而另一邊,霍垣坐在車裏,濃濃的煙霧順著車窗飄出去,麵容與外麵的雪一樣冷。

電話響了。

他扔掉還有一大半的煙,摁下接聽,車載屏幕裏傳來手下邀功的興奮之聲,“霍總,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