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瞳孔狠狠一縮,她慌亂的盯著霍垣,“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你還不知道嗎?”他揪起江心的衣領,將她拽了起來,拖著她往屋裏走。

他的手背血流不止,鮮血滴了一地,染紅了江心整片袖子,可他恍若未覺,好像生來沒有痛覺。

張姨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把繩子拿了過來,顫顫巍巍地遞給霍垣。

霍垣抓過繩索,把江心兩隻手剪在身後,三下五除二把她困了起來,不僅僅是手,連腳也給她綁了起來,隨後將她扔在了**。

“你放開我!”

“江心,你以為我隻會威脅嗎?”他用力掐著她的下巴,眼神凶惡肅殺,帶著無盡的壓迫,“看來你還沒見識過我真正的手段。”

他的話像利刃,將她心髒某處割裂,絕望與憤怒燃燒著她,就那麽一瞬間,她徹底崩潰了。

“霍垣,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你為什麽非要來折磨我!如果隻是因為我與你心愛之人長得像,我用這條命來替她贖罪還不夠嗎!”

“不夠!”他的聲音震耳欲聾,喝得江心僵在那裏。

她紅著眼,那麽淒涼的看著他,他眼裏的憤怒,炙熱與不協調的冰涼,飽含著無數看不透的複雜情緒。

江心笑了,她笑的肆意瘋狂,又攜裹著無盡的悲愴,眼淚拚命的流淌,像極了一個瘋子。

“霍垣,當初你問我,若是回到六年前,我會不會跟你走,現在我告訴你真實的答案……”

“閉嘴!”霍垣顯然不想繼續聽她說下去,他甚至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你給我閉嘴!”

那隻大手,隔絕了她肺部與外界的空氣,可她依舊挑釁般地凝視著他,艱難地開口,“我…不會,我絕不會…跟你走!”

“江心,你有本事再說一句?”

“我說……”

下一秒,她瞳孔劇烈收縮,一張臉憋得通紅,臉上青筋凸起,餘下的話,全都變成了痛苦的音節。

霍垣那麽大的力氣,恨不能掐死她。

短短的幾秒鍾,她的瞳孔便開始渙散。

看,想死還是很容易的。

看到她渙散的瞳孔,霍垣也稍微冷靜下來了,他放開了她。

接觸到外界空氣,江心本能的蜷縮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嗆得她連連咳嗽。

過了好一會兒,霍垣坐在她身邊,語氣也變得淡定了許多,“江心,我不想讓你死,你永遠都別想死。”

“相反,我要讓一個人死,他也絕對活不了。”

說罷,他看向江心,“你以為我真的隻會用你弟弟威脅你?你錯了,就算沒有你弟弟,你也同樣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江心緩過勁兒來,惡狠狠地瞪向霍垣,好似在看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

“到底是什麽,讓你誤以為我對你的容忍,變成了威脅?”

江心嗓子疼的說不出話來,她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此刻才意識到,這麽久以來,她對他最大的誤解,就是他想用江頤牽製她。

以他這變態的手段,除了江頤,他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霍垣俯身湊近她,輕撫著她的臉蛋,低聲細語,宛如魔鬼低吟,“你乖一點,我也不希望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

江心胸口劇烈起伏,一時間卻無言反駁。

他說的那些手段,她沒有見識過,但現在她已經無所謂了,連死都不怕,她還怕什麽呢?

霍垣見她安靜了,這才站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張姨已經拿來藥箱,小心翼翼地說,“霍先生,處理下傷口吧。”

霍垣拿過藥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給自己處理傷口,酒精擦在傷口上,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甚至還能分心與張姨說話。

“繩子不要給她解開。”

“好……”張姨想了想,又說,“那一直這麽綁著也不是回事啊。”

“要是你私自放開她,一切後果自己承擔。”

張姨一個哆嗦,連忙說道:“放心吧霍先生,沒有你的吩咐,我絕對不會放開她!”

霍垣拿出紗布,慢條斯理的纏繞在手上,目光盯著地麵某處,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片刻後,他處理完傷口,站起身去了臥室,但沒進去,就在門口站了會兒。

江心已經安靜下來了,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安靜的躺在**,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過了會兒,他走出來問張姨,“她吃東西了嗎?”

“沒有呢。”

“去拿來。”

張姨點點頭,轉身去廚房端了碗粥,剛煮好的還燙著。

霍垣接過來,往臥室裏走去,江心知道他來了,也不看她,盯著天花板出神,好像那上麵有花似的。

他在旁邊坐下,舀了一勺粥,貼心的吹了又吹,涼了後才放到江心嘴邊。

江心偏過頭,躲開了勺子。

霍垣也不惱,淡定的掐著她的兩腮,把勺子硬往她嘴裏噻。

在他的力道下,江心連牙都合不攏,隻能被迫咽下去。

一勺,兩勺,直到一碗粥見底。

吃個飯,像打了仗一樣,她吃了一半,灑在**一半。

霍垣低頭看了眼時間,她放開江心,又低聲警告,“你最好放棄咬舌自盡這種蠢念頭,如果你不想變成傻子一樣躺在**流口水的話。”

江心身子一僵,他總是能一眼看出她那些想法。

她仍然記得上次霍垣卸掉她下巴的痛苦,他的話讓她有了畫麵感,也成功打消了她的念頭。

江心也是學醫的,咬舌自盡本身也是不現實的,如果時間允許,她或許能失血過多而亡。

但在這個時間段,張姨有足夠的時間通知霍垣,等他回來卸掉她的下巴。

江心閉上眼,沒有回答霍垣的話。

霍垣把碗還給了張姨,從旁邊抽了兩張紙,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上的粥。

見她一副放棄掙紮的模樣,他才將紙巾揉成團丟進垃圾桶裏,轉身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江心沙啞虛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輕飄飄的幾乎聽不見。

“霍垣,你打算這麽綁著我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