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姨哪能讓她就這麽死了,她直接把江心扶起來,放到自己的背上,江心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張姨擺弄。

……

顧箬喝多了。

霍垣去的時候,她正和一群朋友們在KTV裏籌光交錯。

“霍總,你可算來了,快快把箬箬帶走,這丫頭,都開始撒酒瘋了。”

顧箬掛在一個女人的脖子上,她手裏拎著酒瓶,瘋瘋癲癲的笑,“誰,誰說我喝多了……”

顧箬一向很注意形象,很少有像現在這樣瘋狂,和平日裏的顧醫生、顧小姐判若兩人。

霍垣走過去,女人趕緊抓著顧箬的胳膊,將人推到霍垣懷裏。

霍垣扶著她,去拿她手裏的酒瓶,但顧箬拽得很緊,一時間他還沒拽動。

“霍總,你倆是不是吵架了?天黑沒喝她就叫我們來喝酒,你看她喝的,以前她可從來不這樣的。”

霍垣看了眼說話的人,旋即一個用力,奪走了顧箬手裏的酒瓶,“她喝了多少?”

女人揚了揚下巴,示意霍垣看桌上的空酒瓶,“呐,都是她喝的。”

霍垣懷裏的顧箬聽見什麽,她嘿嘿一笑,“酒,繼續喝,我還能喝!”

說著,她踉蹌著就要去抓酒瓶,霍垣把她拉住了,“別喝了。”

“不,我要喝,喝酒…喝,一醉解千愁。”

霍垣俯身,將她打橫抱起,顧箬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霍垣的脖頸,她迷離的目光在霍垣臉上流連。

她含糊不清地呢喃,“阿垣,是,是你嗎?”

“嗯。”霍垣轉頭對包廂裏的其他人說,“我先帶她走了。”

“好,路上慢點。”

霍垣抱著她走出KTV,耳邊嘈雜的聲音遠去,顧箬埋在霍垣懷裏哭了起來。

霍垣恍若未聞,抱著她徑直走向停車場。

他打開車門準備見她放下的時候,顧箬死死摟住他的脖子,兩條腿纏在他腰上,直勾勾的盯著他。

“阿垣,我好喜歡你。”

霍垣盯著她,她睫毛上還掛著淚,“你能不能,也喜歡我?”

“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顧箬說著,眼淚再一次掉了下來,“你是不是討厭我?就像江心討厭我一樣?”

霍垣拿開她的腿,又去拿掰她的手,她死死勒住霍垣的脖子,哽咽道,“別推開我,阿垣,我哪裏做的不好,哪裏比不上她,你告訴我好不好?”

“你做的很好,把手放開,我送你回去。”

“回哪裏啊,那個地方,有你嗎?”她騰出一隻手,撫摸上霍垣的臉頰,深情的望著他,“我們…要結婚了。”

“我們要個孩子吧。”

霍垣微微一頓。

顧箬緩緩靠近他,酒味噴灑在他的臉上,“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她吻在霍垣的唇角,揚起一個微笑,“或者,都喜歡?”

霍垣很輕的歎了口氣,“別鬧了。”

顧箬眸子閃了閃,她抱住霍垣,吻上他的唇,有些笨拙,又有些癡迷的啃咬著。

等過了會兒,顧箬緩緩拉開一點距離,眼底帶著一絲悲傷,“為什麽,不回應我?”

霍垣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旋即,拿下顧箬的雙手,握在手裏,吻了吻她的唇瓣,“回去再說。”

顧箬眼睛裏又亮起了光,她露出一抹微笑。

……

江心躺在醫院,掛著藥水,醫生還在旁邊責怪張姨,“為什麽這麽晚才送來?”

張姨難為情地解釋道:“白天的時候都已經退了,沒想到晚上燒的更厲害了。”

“意思是她發燒不止一天了?這都轉成肺炎了,現在才送過來,你們這些當家屬的到底在想些什麽?”

張姨除了尷尬的賠笑,也找不到話來反駁,雖然江心昏迷了三天,可明明是有好轉的,而且今天中午她都能起來看電視了,誰知道晚上會突然複發。

“那醫生,這不會很嚴重吧?”張姨還是比較擔心這個,她怕回去交不了差。

“目前不好說,要等發熱病因檢查結果出來才知道。”

“哦哦,那好,那結果出來了麻煩及時告訴我。”

醫生點了點頭,轉身走出病房。

張姨回頭看了眼江心,她又進入了渾渾噩噩的狀態,一半清醒,一半昏迷。

“小頤…”

張姨聽見她在說著什麽,便湊過去仔細聽,但聽得也不是很清楚。

“小頤…”

小姨?張姨愣了愣,她不知道江心還有個小姨,不過聽她反複念這兩個字,想必和她小姨感情很好吧。

想到這,張姨就想給她小姨打個電話。

可一想,她又沒有江心小姨的電話,猶豫了片刻,張姨還是決定給霍垣打個電話過去。

張姨打過去的第一秒,電話被掛了。

電話掛的如此之快,張姨愣了愣,她懷疑是自己不小心掛斷的,於是,又嚐試重新撥過去。

電話電鈴聲響起,一隻纖細漂亮的手,直接摁了電話,“不許接。”

顧箬撒嬌般的嘟囔著,她將手機揚在肩後,抓著霍垣的領帶,深情款款望著他。

“別鬧,把手機給我,家裏打來的。”

顧箬瞥了眼手機,借著酒勁撒嬌,“張姨,你家裏什麽時候有個張姨?你還存了她的電話。”

“我還存了王姨,李姨的電話,要不要給你看?”霍垣眉頭微蹙,表達他的不悅。

顧箬像是沒看見似的,仰著紅唇,抓著手機撐在床單上,“好啊,你給我看看。”

霍垣的耐心逐漸耗盡,他沉聲道:“顧箬,耍酒瘋也要有個限度,手機拿來!”

顧箬一怔,她委屈的撇著嘴,“說好今晚你陪著我,哪裏也不去的,還給你可以,但你不許走。”

霍垣捏了捏眉心,“我答應你,手機拿來。”

顧箬很不情願的把手機放到了他手裏,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他,霍垣拿起手機,給張姨撥了回去。

張姨趕緊說道:“先生,江小姐一直喊小姨,您知道她小姨的電話嗎?她病的這麽重,要不還是讓她小姨來看看吧。”

霍垣的眸子深了幾分,他沉聲開口,“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該管的少管!”

張姨嚇得一哆嗦,“是是,我知道了。”

“阿垣,不要這麽凶嘛,你把張姨給嚇壞了怎麽辦?”

顧箬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張姨嚇得立即掛斷了電話,江心住院的事她也不敢在電話裏說了。

張姨憂心忡忡地坐了下來,她盯著江心的臉,又是歎息,又是拍腦袋。

江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夢裏小頤被人虐打的畫麵依舊揮之不去,她望向張姨,哽咽沙啞地問,“霍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