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能的。
感情這個東西,不是他能控製的。
他可以控製自己,讓自己不要去靠近江心,可以壓抑自己要噴湧而出的感情,但喜歡這個事情,確實不是他所能控製的。
他隻能控製自己的行為,卻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他的心,就是偏向她,向她傾斜。
隻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
“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自己做不到,又怎麽能強迫她做到?”蕎老頭見魏火一臉頹敗,繼續說道:“你跟她才認識多久啊,她跟江頤…可是從小就相依為命的關係。”
蕎老頭的一席話堵得魏火啞口無言。
良久,魏火才固執的說道:“可是,她的身體若是能治好,會比現在好受很多,不是嗎?”
蕎老頭一哽。
魏火有些無賴的說道:“我不管,蕎老頭,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她的身體治好。至於她的心病,我相信,時間會是最好的解藥,她會走出來的。”
畢竟,霍垣會一直陪著她,想想也會陪著她。
雖然江頤沒了,但想想會成為她的新的精神支柱的。
“你這小子,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蕎老頭給魏火一個白眼,壓低聲音說,“她身體上的病確實能治好,但是得靠她的配合,她必須得有良好的心態,極好的精神狀態。”
“你看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像是精神狀態良好嗎?”
蕎老頭說到這兒,頓了頓,又朝裏屋看了一眼,頗為惋惜的說道:“她染上的那個東西,更需要極強的意誌力,而如今,她這副模樣,意誌力怕是早就潰散了。”
“你說,一個人連活下去的想法都沒有了,別人還有什麽辦法救她?”
蕎老頭說話非常直接,魏火也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卻仍舊不肯死心。
“她現在這樣,隻是暫時的,您…”
“罷了。”蕎老頭朝魏火擺了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會再留一段時間,你放心,我會盡全力的。但她最終會成什麽樣子,也隻能看她自己的造化。”
魏火還想說什麽,就見霍垣抱著江心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魏火抱著想想,想上前去看看江心的狀況,可霍垣將江心護得死死的,她的臉埋在了他的胸膛前,讓人窺見不了分毫。
而他的身上更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讓魏火往前走了一步就不由得停了下來。
直到霍垣將江心抱著離開了這裏,魏火才後知後覺的跟上。
蕎老頭看著幾人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客房臥室,那裏還隱隱約約傳來抽抽搭搭的聲音,最後收回目光,低低的歎了一聲。
要是早知道江頤會是這樣的結局,他當初說什麽都不會讓江頤帶蕎麥,以至於他這個傻孫女把心都給了還不自知。
蕎麥並不知道蕎老頭的想法,她躲在房間裏,腦子裏全是江頤死了的畫麵,不知怎麽的,她就是忍不住掉眼淚。
至今為止,她都還不肯相信江頤是真的死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