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都這麽說!霍垣,你到底還要自私到什麽時候?”

“我不知道。”

江心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仿佛用盡畢生的力氣,像是要將他肉生扯下來。

他穿著厚重的風衣,她這點力道,咬在他身上自然沒什麽感覺。

江心咬了許久,直到牙齒一點勁也使不上來,她才鬆開他。

她身子在不斷的發抖,因為冷,也因為疼。

她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她手指掐著胳膊,嘴裏發出痛苦的低吟。

“你怎麽了?”

江心無法回答他,她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生不如死的痛苦席卷全身,這種痛苦襲擊她的血肉和她的神經。

她掙紮了許久,才艱難地抓住他的衣服,抬頭望著霍垣。

江心額頭青筋暴起,眼眶一片赤紅,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她在忍受極大地痛苦。

“霍、霍垣,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

她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這句話,她整個人抖得不像話,額頭上的血管仿佛要將皮肉撐破,汗水不斷的順著鬢角滴落。

此刻江心臉,她的五官看起來都有些猙獰。

霍垣目光落在她那張臉上,神色百感交集,最後,他還是選擇不去看她的臉,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他的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

江心揪著他的外套,指節泛白,手背也青筋暴起。

“霍垣…求求你…”

她痛苦的聲音抑製不住地越來越大,難以想象,她正忍受著怎樣的折磨。

霍垣沒說話,他一言不發的抱著她,任由她在他懷裏掙紮、撕咬、顫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在他懷裏漸漸沒了動靜,直到徹底安靜下來。

霍垣還是抱著她,他還是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坐在地上。

魏火也站在門口,他之前跟霍垣鬥智鬥勇那麽久,雖然從沒贏過,這是他頭一次看到這麽頹敗又狼狽的霍垣。

他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無助的像個孩子一樣。

哪怕如他那樣無所不能的男人,也會有無可奈何的事。

可惜這樣的霍垣,讓魏火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魏火默默地退出去,他抱著熟睡的想想來到客廳,看了眼蕎老頭,“老爺爺,我聽說你醫術不是很厲害的嘛,江心那個……你有辦法嗎?”

“我又不是神仙,你知道她那是什麽病嗎?哎,身病好醫,心病難治啊。”

“什麽意思?”

蕎老頭搖了搖頭,“這有些人啊,在心裏極度痛苦的時候,就會想盡辦法折磨自己的身體,從而達到某種平衡,或者說釋放自己內心的痛苦,也叫痛苦轉移。”

“這照我看她染上的那個東西,應該還沒達到這種痛苦的程度。”說到這,蕎老頭搖了搖頭:“是她自己在折磨自己啊。”

“你說,哪怕我真的把她治好了,那她這心裏的病又怎麽辦呢?”

魏火聽不懂他這些彎彎繞繞,“你管那麽多,先把她身體的病治好再說啊。”

蕎老頭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我要是能治我不就治了嗎?!你這小子,找茬是不是?”

“那不是你說……”

蕎老頭急了:“我說什麽?我說個屁!依賴和生病那是一個東西嗎?就像你喜歡她,你知道會傷心難過,我叫你不喜歡她你就能不喜歡她了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