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我,我做不到。”邢蘇很坦誠的表示,“甚至於我可能會衝動行事。”

以她的性格。

大概率會跟追魂這些人拚個你死我活。

即便知道自己對上追魂無異於但是以卵擊石,可那種情況下,她可能壓根不會想這麽多。

“那可不一定。”顏詩摩挲著手中的杯子,唇角泛著柔和的弧度,“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會一瞬間長大,也會冷靜思考問題,看看金安安就知道了。”

金安安跟邢蘇有一部分性格很像。

但越是這樣的人,在關鍵時刻反而越能沉得下心。

“忽然覺得她挺可憐的。”邢蘇歎了一口氣,“那麽小就要背負那麽大的事,一切還隻能一個人承受。”

“是啊。”顏詩感歎。

……

兩人又在院子裏坐了會兒,才回了各自的房間。

月亮高高掛起。

在兩人都陷入熟睡時,一道黑影在書院內快速穿梭著,不一會兒來到了邢蘇的房間外。

邢蘇的修為已經到了結元七品。

細微的動靜即便在熟睡中她也能快速的反應過來。

邢柯然黑衣黑麵,動作極輕的推開了邢蘇的房門,月光順著打開的門灑在邢蘇的房間內,把他的影子也拉長了。

他輕腳來到邢蘇的床前,眸子中帶著陰狠之色:“邢蘇,去死吧!”

他才是邢家的長子!

一個外來的野種,憑什麽修行天賦比他高。

他都沒辦法想象,要是之前沒將邢蘇的修為給廢了,她會成長到何種高度,說不定會遠遠蓋過他的名聲也說不定。

“你這種人就不該活著。”

隨著話落,邢柯然掌心浮現靈力,對準邢蘇的心脈攻擊而去。

電光火石間。

邢蘇醒了過來,抬手擋住了他的攻擊!

邢柯然被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瞳眸之中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怎麽會這樣!

“你的修為不是被廢了嗎?”邢柯然心神震**,眼睛死死盯著她,“怎麽還有靈力!”

“被廢了就不能被治好嗎?”邢蘇翻身下了床,跟他迎麵而立。

“不可能!”

邢柯然說的很大聲。

邢蘇掌心浮現靈力,對準邢柯然就攻擊了過去,她並沒有留手,直接動用了結元七品的修為!

邢柯然迅速抬手的應對,可他哪裏是邢蘇的對手。

“轟!”

強勁的靈力打在他身上。

他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搬撞破窗戶摔了出去,重重砸院子裏,一口血吐了出來:“噗!”

聽到動靜的顏詩走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時,眉梢微微詫異:“什麽情況?”

“不知道哪裏來的殺手想殺我。”邢蘇把跟邢柯然之間的關係撇幹淨,“也不知道是誰雇的。”

“邢蘇!”邢柯然氣血上湧。

顏詩瞬間明了。

不認邢柯然的話,即便將他給打死了,書院追究起來她也可以說她以為是殺手。

畢竟邢柯然黑衣蒙麵,誰知道呢。

“要殺嗎?”顏詩問。

“殺。”邢蘇眸子泛著冷,也不再考慮過多。

“你敢!”邢柯然眸子瞪得很大,開始了威脅,“你要是殺了我,爹不會放過你,整個邢家都不會放過你。”

“你的意思是,你是邢柯然?”邢蘇故意給他挖坑。

“我……”邢柯然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倘若他承認自己就是邢柯然,之後這件事情一旦被書院的長老知道,他就會背上一個殺害同門未遂的罪名。

到時候。

驅逐出書院事小,名聲極有可能全部敗壞,爹那邊隻怕也……

“我那個哥哥雖然看我不順眼,但也不至於殺了我。”邢蘇從邢柯然進門開始就用顏詩給她的記影符悄悄記錄了,這些話都是她故意引導,“這樣的栽贓,太沒水平了。”

邢柯然垂在雙側的拳頭陡然捏緊。

邢蘇拿出了鞭子,心裏對他隻有恨:”我這人向來有仇必報,人要殺我,我也不會將他留著。“

“要怪隻能怪你們殺手組織的情報不準。”

“連我能修煉的事都不知道。”

話音落下。

邢蘇握著手中的鞭子,靈力灌注在上麵,對準邢柯然重重的甩了下去!

“啪!”

鞭子輕易穿過邢柯然的抵擋,重重摔在他身上,打出了一道血痕。

邢柯然控製不住的慘叫出聲:“啊!”

“啪!”

邢蘇又一鞭子下去。

每一次落下鞭子,腦子裏都有邢柯然對她的欺辱和之前廢她修為,斷她經脈的事。

要不是命硬,她都不知道在邢柯然手裏死了多少次了。

倏地。

嘭的一聲。

趙長老跟白長老聽到聲音破門而入,腳步有些著的跑了進來,看到黑衣蒙麵的邢柯然被邢蘇用鞭子打時,兩人不約而同的問了話。

“什麽情況?”

“發生什麽事了?”

邢蘇和顏詩看了過去。

“長老……”邢柯然抬手,嗓音微不可聞,“救我……”

他不想暴露,更不想背上殺害同門、殺害親妹妹的傳言。

但現在他承認還是不承認,白長老那邊都能輕鬆將他認出來,更何況邢蘇打他那幾下全部下了狠手,他的肋骨已經斷了好幾根,五髒六腑更是在鞭子靈力的衝擊下受了重創。

再不出聲,隻怕連命都沒了。

“邢柯然?”白長老瞳眸一縮,快步來到他麵前蹲下,揭下了他的黑色麵巾,“怎麽是你?!”

“我來給…邢蘇送東西。”邢柯然氣息虛弱,說話有氣無力,“被她當成了殺手,我表明身份後她並不相信,還對我下了殺手。”

“這……”白長老眉心微蹙。

趙長老拉過他的手腕把脈,確定暫時死不了後,語氣極差的罵了他一句:“深更半夜你去人家姑娘家房間送什麽東西?”

“顏詩被星宿宗的人說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她是顏詩的朋友……我擔心她會受到顏詩命格的影響,就想著給她送一張平安符。”邢柯然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平安符。

白長老接過。

趙長老仍舊對邢柯然有意見:“想送你不能白天送?晚上偷偷摸摸誰知道你要幹什麽?”

“怎麽說話的。”白長老有些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