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柳瑤輕輕點頭。
眾人紛紛看向楚凡，目光或帶著羨慕、或帶著敵意：好小子，運氣真好，竟能被柳瑤單獨搭話。唉，早知道，我也裝高冷了。
楚凡看著柳瑤，問道：“姑娘想讓我發表什麽看法？”
“公子可暢所欲言，與舞無關也可。”柳瑤道。
楚凡卻是故作遲疑，道：“現場這麽多人，我若說出來，恐怕不合適啊。要不，我們私下裏聊聊？”
“呸，想得美。”
“不要臉，竟想和柳姑娘私下聊。”
“說出來不合適？借口罷了。”
“哼，故弄玄虛！”
“就憑這種借口，也想騙到人家？”
眾人都是一臉鄙夷。
柳瑤也是笑了笑，道：“公子有什麽話，盡管說就是，沒什麽不合適的。”
楚凡正色道：“那可就說了……此舞，確實曼妙多姿，然而這跳舞之人，卻命不久矣。自古紅顏多薄命，可惜啊。”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什麽，他說什麽？”
“該死，竟敢詛咒柳姑娘！”
“這小子，不會想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柳瑤的注意吧？”
“不管怎樣，他就不該說！”
“老子忍不了，非得打他一頓！”
賓客們勃然大怒。
柳瑤也是眉頭微皺眉，道：“這位公子是什麽意思？”
楚凡不慌不忙，道：“我若繼續解釋，恐怕會有損姑娘聲譽。怎麽，我還要繼續說嗎？”
“哼！”柳瑤輕哼一聲，沒有直接回答。
其他賓客們卻更急眼了，怒喝道：“無禮之徒，紅姨，可否允許我動手，轟走此人！”
柳瑤卻是幹咳一聲，道：“罷了罷了，到此為止吧。”
“所以，柳瑤姑娘今天要選誰上樓？”有人問道。
柳瑤頓了一下，指著楚凡道：“他。”
“什麽？”
“怎麽會是那小子？”
“難道柳瑤喜歡被罵？呸呸呸！”
“不會吧，大放厥詞真有用？”
“沒道理啊，柳姑娘，他那麽說你，你為何選他啊！！”
“我們到底哪裏不如他了！”
很多人都表示了不滿。
柳瑤淡淡地道：“我如何選人，全憑心情，諸位莫要揣摩了。這位公子說我命不久矣，我倒是要好好討教一番了。”
“啊啊啊！”
“這樣也行？”
“憑什麽啊！”
“還真叫他得逞了。”
“下次我也這麽幹，狠狠咒幾句！”
“柳姑娘美若天仙，你忍心詛咒嗎？”
…………
眾人十分不甘，卻也不敢做什麽。
規矩就是如此，在春香樓裏，沒人敢鬧事。
之前有一次，柳瑤選好了幸運兒，有人不服，當場動了手，要強行和柳瑤上樓。
最後那人消失了，連屍體都沒找到。
自此，春香樓的客人，就安分守己了……
柳瑤接著笑吟吟地看向楚凡，道：“今晚共賞明月，不知道公子可願意？”
“自然。”楚凡起身，隨她上樓去了。
其實，他剛才說柳瑤將死，並非虛言。
這一點，別人看不出來，楚凡可以。
至於命不久矣的原因，還有她的某些秘密，很不適合被外人知道。
柳瑤肯定也很好奇，楚凡為何能看破這些。
既然好奇，就必定要選楚凡。
所以，一切都在楚凡的計劃中，隻是別人以為他運氣好，獲得了這次機會。
…………
很快，楚凡就到了二樓的柳瑤閨房中。
吱……啪！
門剛關，那柳瑤卻是身子一歪，恰好倒在了楚凡的懷裏。
“啊~”
柳瑤嬌媚地叫了一聲，含情脈脈地看著楚凡，道：“公子的胸膛好結實、好溫暖……”
楚凡卻是氣定神閑，把她推開，道：“柳姑娘，今日我來，是有事要向你打聽。”
柳瑤卻是心裏有些犯嘀咕：
不是……這是個正常男人嗎？竟對我的魅力不為所動？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還有心思想著其他事呢？
縱使你真有其他目的，都已經被我選上樓了，難道願意錯過這種機會？
你來都來了，就能沒一點色心？
外麵多少男人做夢都想來我房間呢！
我倒要看看，你能裝正經裝到什麽時候！
柳瑤忽然被激起了好勝心，再次靠進楚凡懷裏，嬌嗔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便是有天大的事，明早再說。”
說話時，她的雙眸中，隱隱散發出一股迷人的光澤，似是能攝人心魂。
楚凡不由得小腹發熱，功法都加速了幾分。
好在他前世活了三千年，意誌力遠超常人，並未因此陷入欲念中。
隨後，他手臂一攬，把柳瑤整個人抱起，大步走向床前……
柳瑤心中冷笑：就這？還裝坐懷不亂呢！我小試牛刀，你就堅持不住了。
她正得意時，就覺得身子一空，然後被楚凡狠狠扔在了**。
可是，楚凡自己沒上來，而是沒好氣地道：“躺著吧你，就不能老實點？別再往我身上貼了！你的媚功，對我沒用。”
柳瑤臉色一變，道：“你怎麽知道我修煉媚功？”
“我還知道你快死了。”楚凡又道。
柳瑤銀牙輕咬，道：“不，即便你知道我修煉媚功，也不該能抵擋住我的媚氣！”
說罷，她更加不服氣，直接扯掉了麵紗。
麵紗落下，那張絕美的麵容，終於完全顯露了出來。
瓜子臉蛋，白皙細嫩，紅唇嬌豔欲滴……
先前隻是半張臉，都驚為天人。
此時完全露出真容後，楚凡都微微一怔。
即便這女人沒修煉媚功，她的容貌也是美豔至極，仙氣之中，還帶著幾分嫵媚。
很難有男人不心動。
而媚功，又能惑人心神，尤其對男人。
剛才楚凡隻是看到她的半臉，還能保持冷靜。
此時卻也有些失神了……
幸好這時，小寶的聲音在他腦中出現：“主人，切莫中招！”
這聲音別人聽不見，卻像是在楚凡耳朵裏炸響的，立馬讓楚凡清醒過來，目光重回清明。
“怎麽可能？！”
柳瑤愈發震驚。
自己已經把媚功施展到了極限，這家夥竟還能抵禦？
楚凡嗬嗬一笑，道：“你就這麽想蠱惑我？”
柳瑤輕哼一聲，道：“你能看穿我修煉媚功，很有問題。我自然想控製你的心神，讓你說出你的真實來曆。”
“你想知道，我直接告訴你便是。”楚凡道，“天海城，楚家、楚凡。”
“你不是宗門中人？”柳瑤半信半疑。
楚凡有些無奈，道：“你這女人，好大的疑心。我隻想問你，上月十五日，李景龍來過春香樓嗎？”
柳瑤臉色一正，道：“你要先回答我，你為何知道我修煉了媚功？為何說我命不久矣？”
“你先告訴我。”楚凡道。
柳瑤嬉笑道：“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我自會告訴你。”
楚凡也不怕她反悔，娓娓而談道：
“你受媚功反噬，體內積累的大量陰邪之氣。為了壓製陰邪之氣，你需要每日吸食男子陽氣。因此，你搞了這麽個類似‘選妃’的節目，沒錯吧？”
柳瑤猛然起身，道：“楚凡，你真是天海城土著？”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一切好似都被對方看穿了。
楚凡繼續道：“可笑下麵那些賓客，還以為靠拍馬屁就能獲得你的芳心呢。你每日挑選的男子，都是陽氣極強之人。你應該隻是吸他們一部分陽氣，並不傷其性命，否則這節目就辦不下去了。”
柳瑤有些後怕：還好剛才在樓下，沒讓他繼續說下去，否則秘密曝光，我真要變成女魔頭了……
楚凡語重心長地道：“你用這種方法，確實能暫時壓製陰邪之氣，但並非長久之策。不出半年，陰邪之氣就會爆發，令你命喪黃泉。”
“呼呼……”
柳瑤的呼吸加重了幾分。
這是她最大的秘密，對方說的每一句話，卻全都沒錯。
她原本隻是把楚凡當作玩物，此時卻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對方……
“所以，李景龍你可記得？”楚凡話鋒一轉。
“你知道我的情況，可能救我？”柳瑤試探道。
楚凡沉吟道：“我有辦法清理陰邪之氣，但並無十成把握。你若不怕死，我能出手幫你。”
柳瑤深深點頭，道：“我反正已經必死，即便沒有十成把握，也必須試試。至於你說的李景龍，是城北李家那位吧……”
柳瑤仔細回想了一會兒，道：“城內各大家族的核心人物，我基本都記得。上月十五日，李景龍確實來春香樓玩過，當時他還妄想砸錢買我呢。後麵吃了癟，他在臨近亥時才走。”
“真不是他……”
楚凡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上月十五，黑衣人約在子時，血洗楚家、害死父親。
那個時間段，李景龍真的沒去。
所以他死前所言不假——黑衣人另有身份。
但線索一下就斷了。
黑衣人，到底出自何方勢力？
“想什麽呢？”柳瑤用食指輕輕碰了一下楚凡的額頭，問道。
“沒事，多謝姑娘告知。”楚凡回過神來。
柳瑤輕哼一聲，道：“所以，你打算如何救我？那陰邪之氣，可不好處理。”
楚凡有些尷尬，道：“說來慚愧，辦法是有。但我現在修為不夠，無法實現。”
柳瑤惱羞成怒，嬌嗔道：“現在還不行？你不會是在唬我吧？隻為騙我回答問題，答完了就不管我了！”
楚凡一臉正直地道：“絕對沒騙你，我隻有達到靈海境，才能為你驅除陰邪之氣……”
柳瑤被氣得俏臉通紅，道：“你現在的氣息，不過化玄境一層。等你到靈海境，我墳頭草都多高了！”
“以我的天賦，靈海境，多則一個月，少則十來天。”楚凡解釋道。
“……你當我傻？”柳瑤更加氣不過。
你小子，果然是在騙老娘！
十多天突破到靈海境？
這種鬼話，你怎麽敢編的啊？
“罷了，指望不上別人。還是照常吸收陽氣吧，今晚，就讓你體驗一下何為人間極樂！”
柳瑤的瞳孔，竟是隱隱泛著一絲妖異。
楚凡頓覺渾身燥熱，接著便是一股香風拂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