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欣送來的禮盒之中,赫然放著一塊圓形的古玉,約手心大小,通體翠綠晶瑩。
楚凡一眼就看出來,這東西是一件法器。
至於具體效果,沒試還不知道。
但隻要是沾了法器的東西,就沒有不貴重的……
看著這塊古玉,楚凡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信息。
前世某年,他聽說蘇子欣偶得一塊神秘古玉,獲得某種神級功法,因此修為一路狂飆,最後進入了一家頂級宗門。
“莫非,那機緣,就是這塊古玉?”
楚凡若有所思。
“傻丫頭,連這東西都能送出來?估計,她還沒發現古玉中的機緣吧?”
這東西關係到蘇子欣的未來,他肯定不會自己留著,更不會拿去當壽禮。
楚凡又看了一眼禮盒,在古玉下麵,還鋪著一小碟銀票,總共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算什麽。
可蘇子欣隻是蘇家一個小輩,也不像蘇采薇那樣受寵,想攢夠二十萬,絕非易事。
為了這些銀票,不知道她費了多少心思,搞不好很多都是借的。
估計,就算沒有“壽禮”這個理由,蘇子欣也會把這些銀票送給楚凡,幫他渡過難關。
楚凡暗自感歎一番,也是快步離開了。
今日明知蘇家給他設下了鴻門宴,他更要去了。
至少,得把古玉還給蘇子欣,提醒她這東西的重要性。
在去蘇家之前,他還是按計劃去了春香樓。
一來壽宴還沒開始,二來順路。
天黑之後的春香樓,變得格外熱鬧。
楚凡遠遠就聽到一聲聲吆喝:
“哎呀,大爺,快來玩啊!”
“這位公子好生俊俏,小女子想請公子喝酒,可否?”
“公子怎麽還害羞了。”
“進來吧你!”
“今晚會有花魁現身,機不可失啊!”
楚凡剛到門口,幾個姑娘就熱情地迎接上來,簇擁著把他拉了進去,道:“這位公子有些麵生啊?今晚讓奴家好好陪陪你。”
“我想見柳瑤,跟她聊聊。”楚凡說道。
幾個女子咯咯直笑,道:“柳瑤?那可是我們店的花魁,您要見她倒是能見到。但能不能給她說上話,就隻能看她的心情了。”
“怎麽說?”楚凡問道。
幾女解釋道:“柳瑤特立獨行,連紅姨都使喚不了她。今晚,她表演結束後,會選定一位顧客,上樓賞月、交心。隻有被選中之人,才能跟她說上話。否則,隻能看看表演罷了。”
“給錢也不行?”楚凡又道。
姑娘們嬉笑道:“她若不想理你,給多少錢都沒用。公子若想聊天談心,我們也行啊。公子一表人才,不給錢我們也願意呢。”
談笑間,楚凡已經來到了大廳裏麵。
大廳正中,搭了一個圓形的高台,四周圍著一層淡紫色紗簾。
透過簾幕,一道窈窕的身影,若隱若現。
雖未看到真容,但光是這道影子,都有一種嫵媚之氣。
廳內,許多賓客都是目光熾熱,牢牢盯著這道身影。
“噥,那位就是柳瑤了。看來公子也是為她而來,奴家提醒您一句,千萬要守規矩,若無柳瑤邀請,切莫闖入簾幕內,免得有性命之危。”
“有勞了,你們下去吧。”楚凡給幾個姑娘發了點銀錠,道。
幾女不用伺候人還有錢拿,自是滿心歡喜,拿錢走人了。
楚凡則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他想找柳瑤打聽事,但也沒有貿然闖進去。
姑娘們的提醒,並非虛言。
簾幕內的這女人,很強。
誰若真的不請自入,真的可能會死。
廳內的許多男子,雖滿臉熱切,但也隻敢遠觀,無人僭越。
“這等高手,跑到春香樓賣藝,真是怪事。”楚凡喃喃自語。
這時,紅姨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笑吟吟地走到大廳,道:“諸位貴客,久等了。自打柳瑤來了我們春香樓,許多貴客每日都來,實在感謝捧場!”
“紅姨,你就別廢話了,趕緊讓柳姑娘表演吧。”
“就是,下去吧你,我們要看柳瑤,哈哈哈!”
“雖不能和柳瑤共度良宵,但每次來看她跳個舞、彈個曲,我也很滿足了。”
“沒出息,紅姨,我願出十萬兩,隻求和柳瑤共度一夜!”
“十萬?我上次出二十萬都不行!”
“嗬嗬,真要可以,我願意出五十萬。”
“若能一親芳澤,我願意付出生命。”
“那還是你厲害……”
廳內一陣唏噓。
紅姨高聲道:“諸位莫要為難我,柳瑤的規矩,你們都懂的。若她相中了你,你分文不用,便可進入她的閨房。那麽,我就祝各位好運了……”
“哼哼,我特意梳洗打扮了下,今天柳瑤一定會看到我。”
“論英俊帥氣,本公子當仁不讓。”
“柳瑤姑娘可不是膚淺之人,她隻會喜歡有才華之人,比如我!”
“才華有屁用?還得看家世!今晚她必選我。”
眾人又發出一陣喧嘩。
紅姨則是輕輕拍了拍手——啪啪!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接下來,柳瑤要表演了。
大部分人都明白,自己根本沒機會被柳瑤相中。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看看柳瑤的表演。
哪怕隻是遠遠觀看,都是莫大的幸福。
紅姨拍手後,十多名穿著暴露的舞女,就上前來掀開了簾幕。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生怕多眨一下,就少看了一眼那絕世芳華。
簾幕掀開後,那些舞女們,也順勢留在了台上,作為伴舞。
而在她們中間,才是今日的主角!
柳瑤款款起身,道:“今日來了這麽多人,小女子便先為諸君獻舞一支……”
說罷,她腳尖輕點,也是翩翩起舞起來。
楚凡的目光,也被她吸引了過去。
此時她還蒙著一層麵紗,即便如此,也遮不住她絕美的麵容。
單是露出的上半張臉,都足以讓無數男人癡狂了。
皮膚細膩白皙,如玉般光滑。
尤其是那雙眼睛,格外動人,有種莫名的媚氣,似能把人的魂都勾走一樣。
許多人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可是看別處,同樣令人血脈僨張。
那十多名伴舞女子,其實也都是姿色上乘的,可跟正主一比,就真的徹底成了陪襯。
柳瑤穿著一襲異域風情的長裙,裙擺上繡著繁複的花紋,隨著燭光閃爍,宛若流光溢彩的繁星。
而這身衣裙,又幾乎緊貼她的身形,將她近乎完美的曲線全部展露了出來。
舞步變化,柳瑤時而旋轉,時而躍動,宛若一朵綻放的繁花。
舞姿精妙絕倫,那潔白的大腿,不時從裙擺下露出。
許多賓客看到這白花花的衝擊,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不管是看臉,還是看別處,都叫人受不了。
這女人,仿佛生來就是為了讓男人瘋狂!
即便是楚凡這樣的正人君子,都是神色專注,認真品鑒了一番。
來都來了,看看也無妨。
…………
少頃,舞罷。
伴舞女子衝賓客們微微鞠躬,便下台去了。
下麵的賓客卻是一陣哄搶,高價把這些伴舞女子留下來,伺候自己。
他們沒機會得到柳瑤,但這十多人為柳瑤伴過舞,也算沾了柳瑤的仙氣。
自己留下她們,四舍五入,就算碰過柳瑤了……
台上,柳瑤微微欠身,說道:“今日表演到此為止,諸位覺得,這舞如何?”
眾人立即打起精神,在腦中快速思索措辭。
今日能否被柳瑤姑娘留宿,就看接下來誰的表現好了。
柳瑤姑娘這個問題,必須好好回答!
誰的回答更合她心意,誰就更有機會被她選中。
很快就有人發言了:
“柳姑娘的這支舞,真是精妙絕倫,今晚一觀,此生無憾了。”
“姑娘起舞時,宛若仙子降臨,陸某的心已經被你裝滿了。”
“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柳姑娘的舞,好像一幅畫卷,又好像一首古詩,韻味悠長啊,我從中看到了……”
“一群老色鬼,裝什麽文化人!我唐傑有話直說,柳瑤,我想娶你,我想天天看你跳舞!”
“呸,想得美!”
眾人一邊品評,一邊狠狠伸著腦袋,唯恐柳瑤沒看到自己。
一些自以為英俊帥氣的客人,還站了起來,裝模作樣地拿著折扇,現場吟詩作賦。
總之就是想盡辦法讓柳瑤注意自己,並博得柳瑤的好感。
隻是,他們的品評,大多帶著些拍馬屁的意味。
“承蒙厚愛,諸位謬讚了。”柳瑤微微一笑。
這一笑,很多人的心都快化了:
“她對我笑了,她會不會選我啊?”
“太美了,簡直是狐狸精。”
“若能和她睡一晚,啊……我真能把命都給她。”
楚凡則是自斟自飲,並未說話。
柳瑤這人很不一般,她想選誰上樓,肯定不會根據誰的馬屁好聽。
他暗中觀察了柳瑤很久,心中已經有了算計。
“柳姑娘的舞美,人更美……”賓客們還在繼續吹捧。
柳瑤不時掃視全場,心中頗為失望:今天這批,沒一個像樣的。
這時,她發現一個俊朗的公子一直沒說過話,倒是提起了幾分興趣,說道:“那位公子,看完今晚的表演,沒什麽想說的嗎?”
楚凡看著她,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