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束,付杳杳身體上並沒有什麽大礙。

肺炎隻要在醫院好好治療,輸幾天液就好。

至於為什麽失憶,醫生說可能跟她先前在腦子裏的血塊有關。

付杳杳身體還虛弱著,一趟檢查下來後,回到病房又睡了過去。

顧澤希看著人已經睡著,叫了叫付珩宇,兩人出了病房。

“她腦子裏的血塊是什麽情況,你知道嗎?”

樓下院子裏,顧澤希點燃一支煙,狠嘬了兩口。

付珩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給我一支。”反而要了一支煙。

隻是,他點了煙,沒有抽,就那麽夾在指間。

“她之前出過車禍。”付珩宇說。

顧澤希點點頭,之前Judy跟他說過,“是因為車禍?”

“嗯。”

付珩宇之間的煙燒的很慢,看著忽明忽滅的煙頭,幽幽開口。

“杳杳當初是被人販子拐走的孩子,被付家收養,是因為當初人販子不小心撞了車出了車禍,車上兩個大人三個小孩,隻有她活了下來。而撞向的車,就是我父親的。”

“我父親當時送了她去醫院,醫生幾次下了病危通知,最後還是她命硬,活了下來。隻是,傷到了腦子,裏麵有個小血塊,不影響生活,但是讓她沒了過去,她失憶了。”

知道付杳杳出車禍是一回事,但當別人再次詳細說來時,顧澤希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抽痛,還有濃濃的擔憂和後怕。

還好……還好她足夠堅強,活了下來。

一支煙抽完,顧澤希壓滅在石凳上,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走回來後,沒有再坐下,站在付珩宇前麵問:“所以,這次的血塊很可能是因為巧合破裂,又導致再次失憶?”

付珩宇點頭,“大概是。”

“好,我知道了。”說完轉身離開。

看著遠去的高大挺拔身影,付珩宇仿佛忽然之間被安慰了。

是啊,杳杳隻是失憶,先前不是已經失憶過一次嗎,這有什麽。

隻要她人沒事就好。

失去了跟他在一起的記憶又怎麽了,他都還記得,大不了,讓她再次重新認識他好了。

真是,他在這裏傷春悲秋個什麽勁啊!

指尖上的煙已經到了盡頭,手指距離火光太緊,清楚的感受到了火光的溫度。

還挺像……給他煙的主人。

原本,付珩宇對顧澤希是帶著敵意的,各方麵。

但今天,他感覺,好像也不是那麽討厭這個男人。

起身,離開醫院,在讓要咬你重新認識她之前,還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山口,他不會這麽輕易就讓他死的。

還有田中,他就不信,山口能逃那麽久,跟他沒點關係。

顧澤希回到付杳杳的病房,一改在外麵的灑脫,換上滿臉傷情。

她已經忘記他一次,竟然,又要忘記他第二次了嗎?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製造出的一點點,跟他有關的回憶,現在就都不存在了嗎?

輕輕握住付杳杳的手,顧澤希放在嘴邊落下一吻。

“沒關係,如果記憶找不回,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

醒著的人有多糾結,付杳杳一點都不知道,她睡得很香。

而且,屬於她的記憶宮殿似乎因為這次的危機被打開。

夢中,一幕幕碎片式的記憶出現在她腦中,就像是看了一張張照片。

隻不過,這些照片都是關於她的,還是關於她小時候的。

那些曾經失去的記憶,像幻燈片一樣閃回。

讓付杳杳感覺,好像車禍之前的時光,就在昨天剛發生過一樣。

一覺醒來,記憶像是做夢一樣,在睜開眼睛的瞬間消散。

隻留下隱隱模糊的感覺,告訴她,夢裏的那些好像是她遺失的記憶。

“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聽到聲音,付杳杳轉頭看向床邊,是個英俊高大,如王者般的男人。

就在昨天,他告訴她,他叫顧澤希,是她的未婚夫。

付杳杳帶著點懷疑,但不多。

因為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她會喜歡的類型。

她喜歡強大的男人。

搖搖頭,付杳杳說:“不餓,想喝水。”

自稱是她未婚夫的男人,給她到了水,然後自己先試了試溫度。

確定溫度適宜後,才把水遞到她嘴邊。

她真的很想自己喝,但對方強勢的樣子,讓她乖乖聽話。

喝完水,付杳杳仔細打量著男人。

五官立體,典型的東方英俊男子的長相,兩條大長腿包裹在西裝褲下,修長筆直,轉過身是挺翹的屁股。

好像……捏。

剛轉過身,顧澤希看到付杳杳盯著他屁股的目光,雙目含笑,一聲輕笑從唇角溢出。

然後,就看到付杳杳臉紅了。

這個發現倒是讓他格外愉悅。

好像,很少看到她臉紅的樣子呢。

怎麽失個億,連性格好像都變了。

放下水杯返回床邊坐下,繼續握著她的手,問:“有什麽想問的嗎?”

“我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失憶?還有我究竟是哪裏人?為什麽醫生說話的時候,我也能無障礙交流。”

顧澤希這個暴躁易怒的主,麵對付杳杳的時候,總是能付出最多的耐心。

一點點給她解答了疑問,末了還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們兩個之間的情況。

以及她和她親生家庭和養父家庭的情況。

說完後,看著信息接收過多,CPU快要燒掉的小人兒,給她順了順額前的碎發。

“記不住沒關係,想知道什麽再問我就好。”

話剛說完,顧澤希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走到窗邊接起電話。

“嗯,按照原計劃進行。”

“我會盡快回去。”

“在我回去之前,不管那老家夥用什麽理由想離開別墅,都不允許,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掛斷電話,顧澤希回到她身邊。

在電話裏的威嚴與狠厲,在她麵前不複存在。

對於他是她未婚夫的身份,更信了幾分。

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吧。

不然這種自然而然的溫柔,眼底最深處的愛意,怎麽能輕易裝得出來呢?

“能帶我出去走走嗎?”一直躺在病**太悶了。

“醫生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可是我想。”

微微頓住,然後掀開被子扶她起身,“好,我帶你下去走走。”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不過就一會兒,醫囑還是要遵的。”

嗯……這個男人,很合他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