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佳身上瞬間出了汗。
嚴洛洛連虛偽的話都不屑說,明晃晃的威脅讓她心裏原本升起的不該有的念頭一瞬間消散。
她怎麽忘了。
眼前的人,不是普通溫室裏的花朵,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她是嚴洛洛。
是嚴家,即使沒有男孩子繼承,都不敢讓自己父親生下二胎的女人。
“洛洛,當初如果不是為了那筆錢善後,這種事情我真的做不出來,那個顧時曉是貨真價實的有天賦,我這樣毀了她的未來,我真的怕……”
嘉佳想到看到的新聞,知道了顧時曉的手在那場恐怖的勒索事件裏被斷了,從此以後很難再畫畫後,心裏反而鬆了一口氣。
隻要顧時曉不能再拿畫筆,確實沒有翻身的機會。
還想說些什麽。
可嚴洛洛已經打開包,翻出粉撲細致的補妝。
聽到嘉佳的話,眼裏快速閃過譏諷,合上粉餅。
“她有天賦,可擋著我的路,你說她該不該死?當初不過是小懲大誡,讓她自取其辱,沒想到她……好了,你隻要記住我強調的,一口咬死,其他的不用你管。”
說著說著,嚴洛洛戛然而止。
她再心裏有怨氣,也不會讓外人看了笑話,更不會把顧時曉現在那副鬼樣子還能和霍離糾纏不清這種事說給別人聽。
她是千金。
一出生就比別人帶著光芒。
拿起包。
看著窗子下停駐的汽車,施施然站起身。
“走了,霍離來接我了。”
看著嚴洛洛露出一個甜美的笑臉,嘉佳適時的送上奉承:“霍離對你真體貼。”
看著嚴洛洛果然適用的笑著離開。
嘉佳沒忍住目光也投向窗外。
卻正對上,從車窗裏射出的一雙冷的讓人發寒的目光。
嘉佳突然一顫。
渾身被人點住一般僵硬無比,竟然連打招呼的勇氣都沒了。
心虛的坐回了凳子上。
男人的眼神,帶著看穿一切的氣勢,讓她膽寒。
嚴洛洛正好走進車裏坐下,挽上霍離的胳膊,將人的目光轉了回來。
“看什麽呢?”
霍離搖了搖頭。
若有所思:“我都差點忘了,你和嘉佳是好朋友……”
嚴洛洛手指一蜷縮,麵上淡淡的看不出異樣。
四兩撥千斤的把話題轉到別處:“是啊,你總不找我,我的事你當然記不住。”
霍離擰了擰眉,右手撐著車窗,“忙。”
態度敷衍隨意,竟然連理由都不給嚴洛洛一個。
嚴洛洛原本一直壓在心裏的火,突然爆發,明豔的臉通紅一片:“忙顧時曉吧!霍離如果今天不讓你找我,你會找到我嗎?顧時曉都在你那裏住了一個月,我呢?我是你太太!你還記不記的我們的婚禮還有幾天?”
司機見情況不對,早就升起了車上的隔板。
嚴洛洛控製不住,將一肚子怨氣都發了出去,她原本隻是想轉移霍離的注意力,可心裏那些話憋了太久。
她一貫是驕傲的,可在霍離這裏屢屢受挫。
就像顧時曉,她就算知道那個女人被霍離堂而皇之的關在家裏,也不會和潑婦一下下場去直接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