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上~~~嘿嘿,今天終於改成A簽了!
謝謝黑笨的打賞,來,讓姐嘴一個~~~
還有阿姨,來,再嘴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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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安城皇宮,踏雪殿內一片漆黑,如水的月夜,一抹潔白的身影安靜的站立在梅樹下。
褪去白日的黃袍,換上素雅的白衫,楚子慕一如往日般站在如水的月夜下凝望著眼前這片早已開敗了的梅樹。
那一年的春天,這片梅林裏來了一個美麗的女子,那一年的春天,踏雪殿內彌漫著女子身上特有的蘭香,那股隱隱的蘭香透徹心扉,直指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楚子慕揚起嘴角苦澀的笑了,已經一年了,她離開已有一年了,她治好了他的腿,卻不願再見他,而他卻用極其卑劣的手段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可她又是一個如此剛烈的女子,寧為玉碎,縱然躍下了湍流河,斷了他所有的念頭。
而自從她離去後,每到臨晚,他便開始害怕深夜的來臨,他害怕自己一閉上眼就會看見她,就連夢裏,也是她的影子,她一顰一笑的模樣和夢裏的那個女子交錯相疊,如出一轍。
夢裏,那個女子穿著一襲水羅裙,清亮明麗,微微笑著望著他,明亮的眼眸似是在訴說著無盡的幽怨,女子輕聲對他說著:“來世,我不會再等你。”
來世,這便是來世麽?楚子慕苦澀的笑了。
來世,我不會再等你!這是一句承諾,也是一句最後的告別吧!
楚子慕抬起了他的左手,楚子慕的左手與於諾右手是相同的,兩人手心上都有兩顆紅痣,兩顆痣一上一下,呈一條直線狀貫穿手掌,掌心痣,是兩個相愛的人前世的承諾,殊不知,前世的承諾早已錯開,化成了雲煙。
楚子慕曾將掌心痣給無心大師瞧過,無心大師看過後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在影的再三追問下,無心大師才慢悠悠的說道:“愛恨癡癡幾世情,苦盡千年換一世,今生還盡今生情,終還不盡千年結。”
楚子慕微微一愣,曾聽人說過,那不願入輪回的人,會苦盡千年換戀人的一世情,一千年一粒痣,那是苦情痣,如果說他的掌心痣便是一個約定,那他們,是錯過了兩世的情緣吧!
“何解?”楚子慕問道。
“斷。”無心大師大笑著,顛著步子,悠哉離去。
斷!何其難!楚子慕滿心的惆悵,當得知她沒死時,他的內心是多麽的雀躍,多麽希望自己能立刻飛奔到她的麵前去好好的看看她。而當影將她所在的地方告知他的時候,他卻猶豫了!
蜀中白家,他記得,母妃在世的時候跟他說過,在齊燕,在蜀中,還有白家,那是她的家,是生她養她的地方,是她的根,那裏還有個她的同胞兄弟。
白霖飛,白家現任家主,如果沒有猜錯,他,便是他的表兄。而他這個表兄,卻在北上的路上將她救起,這,到底是偶然還是命運的糾葛?!
白霖飛!楚子慕眉頭緊皺,他怎會不知,夢裏的那個女子,她的身邊永遠有一個人在默默的守候著她,那個男子,眉眼間與他自己極其相似!
西楚內亂,她毅然奔赴南國平亂,而她可曾知曉南國內亂的時候,南越也處於動蕩之時!
於家遵從遺詔,將他扶上了皇位。
皇位,卻高處不勝寒!
楚子慕輕歎了聲,喃喃道:“帝位與你,你是否也會如回答西楚太子那般,我無法做出抉擇,那麽便由你來做?你的離開便是你的抉擇嗎?”
寂靜的夜,回應他的隻有如水般傾瀉在他身上的月光。
踏雪殿昏暗的門口閃現出一道黑影,影從黑暗中現身:“公子,諾姑娘坐鎮玉潼關數月,大敗北鮮大軍,而北鮮久攻玉潼關不下後,調軍在涼州突然加大了兵力,據線報,吳曜昊帶著白霖飛昨夜動身去了涼州。”
坐山觀虎鬥是帝王最愛做的事,楚子慕也不例外,隻是當得知白霖飛趕往涼州時,楚子慕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擔心,擔心於諾心係白霖飛,不僅僅隻幫韓武揚,更會幫白霖飛助齊燕大挫北鮮。
於諾是何性情,他怎麽會不了解,人敬她一尺,她則會還之一丈,更何況白霖飛曾救過她的性命。
“影…”楚子慕輕聲道:“準備一下,今夜,我們去玉潼關。”
影微微一怔,隨即揚起了嘴角,輕快的答道:“是。”
…………
從燕京趕往涼州,快馬加鞭的話,至少也需要三天的時間,而吳曜昊則帶著一萬精兵直奔邊關,隻是路途顛簸,吳曜昊擔心白霖飛身子弱,受不得顛簸,行軍速度便有些緩慢。
涼州戰況吃緊,白霖飛擔心的不僅僅是弟弟白霖樾,他更擔心的是遠在玉潼關的於諾。
怒發衝冠為紅顏,而這個丫頭卻是為藍顏,白霖飛無奈的搖了搖頭,忽而想起於諾去南國那天,那蜻蜓點水的一吻,那滿是揶揄的話語,白霖飛俊美的臉上慢慢浮現了兩朵紅霞,真是個調皮的丫頭!
“霖飛。”吳曜昊從馬上下來,鑽進了白霖飛乘坐的馬車中。
白霖飛收起心神,看向坐進馬車中的吳曜昊,“王爺可有事?”
吳曜昊看著白霖飛仍有些緋紅的雙頰,笑道:“可是在想諾雲那丫頭?”
白霖飛臉上還未完全消褪的紅暈再次暈染開,惹得吳曜昊一陣大笑,笑罷後,吳曜昊收起笑意嚴肅道:“霖飛,那個丫頭鐵血平南國的事你也知曉,天下大定後,你真的要跟她一起避世隱居?”
“如果她選擇我的話,我願意為她放棄一切,如果她選擇的是他的話,我會默默的守候著她。”白霖飛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現著堅毅的光。
吳曜昊看著白霖飛,從未有過的迷茫了,認識白霖飛那麽多年,他突然發覺自己從未看透過他,這個溫文爾雅,一身書卷氣,淡薄世情的男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子甘願放棄自己的一切。
“值得嗎?他是南越國的帝王,他能給她的,比你能給她的要多得多。”吳曜昊輕聲道。
“王爺,在諾兒眼裏,沒有帝王和貧民,在她眼裏,隻有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白霖飛的神色是淡然的,說這話的時候,卻帶著一絲溫暖。
“王爺,或許你不信命,但我卻信。”白霖飛看著吳曜昊,無比嚴肅的說道:“在我六歲那年,我便見過她,那時候的她剛滿周歲,在周歲的誕宴上,她嗚咽不止,卻在見到我的那一刻起停止了哭泣,睜著大眼撲進了我的懷裏,那一刻起,我便相信了所謂的宿命,我便知道,她,就是我要守候一生的那個人。”白霖飛的嘴角輕快的揚起,一臉的溫暖,對他而言,隻有於諾才是他的全部。
“那樣的女子,無法駕馭。”吳曜昊緊皺著眉,想起於諾臉上掛著的玩味的笑,無比的頭疼道。
白霖飛卻搖了搖頭:“王爺,愛,並不一定要駕馭,我隻要守候即可。她開心的時候,可以有人與她分享,她難過的時候,可以有人讓她依靠,她失落的時候,可以有人聽她傾吐心聲,隻要能夠守候著她,看著她笑,看著她幸福,對我而言,便是莫大的幸福。”
吳曜昊定定的望著眼前這個有著俊美容顏的男子,眉眼舒展,溫如暖陽的笑顏卻是為那個遠在邊關的女子而綻放。
吳曜昊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麽,他知道,即使他說得再多,眼前這個男子也不會聽,所謂的宿命,所謂的守候,看他幸福溫暖的笑顏,或許他的選擇是對的也說不定!
“啟稟王爺,斥候來報,十裏外的重海城下集結了五千名士兵,打著白字旗號。”馬車外響起陸挺中氣十足的聲音,這次行軍,陸挺作為吳曜昊的貼身侍衛,也隨軍跟了過來。
“想必霖樾已經在重海城外等候了。”吳曜昊喜悅的神情溢於言表,轉身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從車內閃現出來,“加快行軍,盡快與他們匯合。”
“是。全軍聽令,加快行軍,與重海城下守軍匯合!”陸挺的聲音還不是一般的大,一聲大吼,行軍中的士兵們皆是一震,精神抖擻,威猛如龍的加快了行軍。
行軍速度加快後,很快便到了重海城下,重海城下的士兵有些微的**,看到一萬精兵精良的裝備和盔甲,這些守城的士兵一個個打心底裏有些眼紅。
“樾不在!”飛快的掃了眼這集結的五千名士兵,白霖飛覺得有些訝異,無論如何,白霖樾知道他來,一定會來迎接的,隻是不知為何竟然會沒來,而且,這五千名士兵的裝備和配備看上去不僅特別,更有些陌生的感覺。
兩隊人馬緩緩靠近,白霖飛也從馬車中步出。
迎接的隊伍中走出一名身著黑衣的年輕男子,男子對吳曜昊拱了拱手道:“昊王爺,這一路行來,對邊關可有何感觸?”年輕男子的話語裏盡是玩味,眉眼間霸氣十足,無論說話還是神色,舉手投足間皆不像是將領,反而更像是一個帝王!
“王爺,”白霖飛沉吟道,腦海中飛快的閃現出唯一的一種可能:“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