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道歉。
四個字就像是四把刀子插在了徐粒粒的身上,跟她一起麵色如豬肝的還有趙絮和時白然二人。
任誰都能聽出,虞璐這句話,不是對徐粒粒一個人說的。
“虞璐,你不要得寸進尺!”徐粒粒還在拚死為自己爭最後一口氣,“我承認我剛才衝動了,可我也有我的道理!”
“我不管你有什麽樣的道理。”虞璐擺了擺手,放過了她一次,還真當自己會放過她第二次?她又不是聖母心腸!“賭局在先,你今日就算服也得服,不服的話……”
她的眼神閃了閃,徐粒粒看在眼裏,心尖一顫,知道虞璐這一下絕沒有什麽好話。
虞璐將徐粒粒的表情收在眼裏,她絲毫沒有讓對方失望地接著道:“不服的話,我就打到你服為止!”
她的話一出口,徐粒粒嚇得直接脫力坐在了一旁的桌角上。
上一次虞璐真正對她動手,她武功盡失,雙腿被廢,若是虞璐再來一次,她還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徐小姐,您還是認認真真給虞小姐道個歉吧。”陽州遇在一旁開口打圓場,但說出口的話又讓徐粒粒的心徹底涼透。
這話中的意思,就是告訴她,今天她必須道歉了。
徐粒粒不敢再掙紮,她往前踉蹌了兩步,筆挺地跪在了虞璐麵前。
膝蓋和瓷磚發出砰地一聲脆響,這一跪,不僅僅代表著徐粒粒,也代表了整個徐家,以後都別想在虞璐麵前抬起頭來。
宴會上的一個小插曲結束,宴會依舊照常舉行。
有了前車之鑒,趙絮和時白然再也不敢作妖,原先打算在獻禮環節讓虞璐出醜,可沒想到被虞璐反殺不說,還讓她們的顏麵盡失。
虞璐將這二人的表現看在眼裏,笑笑不說話。
大宴很快結束,虞璐和趙毅之間的事已經談完,她便跟著聖武樓的三個學員一道離開了主城,回到聖武樓。
按照她和趙毅的計劃,這次的北境之行,她將帶著鳳神殿的人和懷景衡一道去平定北方的戰亂。
對於天都而言,最好的結果,便是趁此機會,將北境興起的那些賊寇,一網打盡,而對於她來說,找到失去消息的大寶,才是此行最大的價值。
虞璐回到宿舍,本打算收拾收拾就去秘境找懷景衡,可還沒等她出門,懷景衡的消息就先到了。
傳信的是元辰越,虞璐站在宿舍樓下,看著來人,皺起眉道:“為何是你?你不是大長老身邊的人麽?”
“你有所不知。”元辰越笑笑,“五位長老身邊能做事的人不多,加之無人能近樓主的身,所以但凡他有消息,都是讓大長老代為傳達。”
“原來如此。”虞璐點點頭,接過元辰越手中的信,和他道了謝,便坐在宿舍樓下的亭子內拆開了信封。
信封內是一張淡黃的信紙,上麵是用鋼筆寫的一行字——
明日正午十二點,東城門集合。
信沒有落款,但是光憑那惜字如金的語氣都能猜出來是懷景衡。
虞璐摩挲著手中的信紙,看著那一行字,嘴角微微揚起。
這人雖說態度有些高傲,但這一手字,確實十分好看,都說見字如麵,想來他的長相也不會差到哪去。
她將信紙收好,給鳳神殿傳去了消息,讓李赫安帶空兵部協助。
第二日一早,虞璐便坐上了路虎攬勝,趁著天還未亮,到了東城門。
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夠早,沒想到到達的時候,懷景衡已經等在了那裏,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姑娘。
虞璐愣了愣,認出對方是上次秘境中偶遇的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見到虞璐,十分開心地衝上前道:“我們又見麵了!”
虞璐扯了扯嘴角,看著她身後帶著麵具身穿風衣的懷景衡,挑著眉,眼裏帶著詢問道:“帶著她,是不是不好?”
“沒什麽不好的。”懷景衡示意虞璐上車,“這樣的場麵,她從小見慣了。”
按照趙毅的安排,鳳神殿此次是助攻。所以她低調地跟著天都的部隊行事。
這一路上,無論是坐車還是坐飛機,懷景衡自始至終都在低頭處理著郵件,從未開口和她說過一句話,倒是小姑娘一路嘰嘰喳喳不停,拉著虞璐瘋狂輸出,也讓她對小姑娘的身世有了些了解。
小姑娘名叫懷夢鳶,小名糯米,是懷景衡抱來的孩子。
她從小就在聖武樓內長大,見過的人不多,來來去去也就隻有那些高層。
虞璐看著小糯米,總會想起小寶,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她和小寶在長相上有幾分相似。
飛機落地時,小糯米已經酣睡。
她正打算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抱起,就見懷景衡站起身,一把將她抱了過去,扛在了肩上。
虞璐眼皮狂跳,偏偏懷景衡如此粗魯的動作下,糯米也半分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下了飛機,鳳神殿的人先走,在邊境軍營等著。”懷景衡經過虞璐身邊時淡淡發話,“不要暴露實力。”
懷景衡的安排早與她通過氣,虞璐點點頭。
她跟著下了飛機,外麵站著一群邊境的天都官員。
他們看見懷景衡,立刻擁了上去,她皺了皺眉,趁亂離開了飛機場。
李赫安的車在飛機場外等著她,她上了車,身邊感受不到懷景衡的壓力,讓她長舒了一口氣。
“小姐,人都安排好了。”李赫安一邊開車一邊道,“不過屬下想不明白,為何天都不直接讓鳳神殿出兵平亂?”
虞璐揉了揉眉心道:“帝王術,向來是一門學問。”
李赫安聽了,也不再多言。
車子停下,虞璐先一步下車,沒等李赫安,直接抬腳進了大門。
大門前,一眾官員正等著懷景衡的到來,可沒想到懷景衡沒到,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欲擅闖兵部大門。
“你站住!”一個中年男人攔住了虞璐的去路,衝她吼著,“這個地方豈是容你放肆的?來人,給我趕出去!”
虞璐看著麵前的人,挑了挑眉,總覺得對方的長相有些熟悉。
那人見虞璐頓住腳看著自己,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接著道:“說你呢!還愣著幹什麽?!今日有大人物要來,豈容你這種賤民放肆?”
這一句賤民,終於點醒了虞璐。
她就說這人為何如此熟悉,原來是趙夢然的親生父親趙鋒!
趙家一個旁係的人都失勢,沒想到趙鋒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看來,主君的手還沒有伸到邊境,又或者,是等著這場惡戰結束,再行獎懲。
“賤民?”虞璐挑眉看著趙鋒,一字一句道,“今日我就是要進這個門,倒是想看看,你能拿我怎樣。”
趙鋒沒想到虞璐如此大的口氣,他一愣,隨即扯了一把身邊的下屬道:“還傻站著幹什麽,要是等大人物來了得罪了對方,你們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