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驟奕瞬間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毅,甚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周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他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周毅的手,“您是說,您就算幫著這個賤人,也要和我們玉夜帝宮為敵?!”
明明在此之前懷景衡還對玉夜帝宮的事不插手過問,沒想到竟忽然變了臉。
究竟是因為玉夜帝宮在哪方麵和攝政王的勢力衝突,還是懷景衡單純為了他麵前這個女人出頭?!
周毅扯過自己的手,理了理袖口,點頭道:“廣宮主聽的沒錯,我們主上說了,一切以虞小姐的意思為主。”
“怎麽可能!”廣驟奕第一個甩袖子,“周先生怕不是忘了,前天我們還一起吃過午飯,當時攝政王在飯局上說的話,都是過往雲煙嗎?!”
周毅眉心跳了跳。
虞璐瞥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廣驟奕,差點嗤笑出聲。
若是廣驟奕知道這幾個孩子也是懷景衡的,不知道臉上的表情會不會比現在更加豐富多彩。
“既然如此,那就都殺了吧。”虞璐勾唇。
她看了一眼北襲,北襲立刻抬起手,身後聖武禁衛瞬間戒備,端起槍衝著廣驟奕一人。
當初孩子是先攝政王請人來帶走的,
“廣宮主,可別怪我沒有提醒您啊,之前給了您機會,是您自己不好好珍惜。”虞璐一臉可惜地搖了搖頭,轉而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些手下。
“今夜我隻算他一個人的賬,你們這些人按理都是無辜的,如果不願意因此丟命,可以離開。”
廣驟奕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暈過去。
虞璐這是明目張膽地挑釁他在玉夜帝宮這些人中的地位,竟然還拿他們的性命威脅,壓根就沒有將他宮主的地放在眼裏。
他剛想發怒,諷刺虞璐白日做夢,還沒開口,就見身後的手下竟然真的放下了武器,一個個都舉起了雙手。
“虞小姐,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無奈,今晚的事實在是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們……你們放肆!”廣驟奕轉過身,看著自己身後瞬間隻剩下了自己的秘書,整張臉都扭曲變形,和剛才荷月的表情一般無二。
可玉夜帝宮的人這時候哪還願意管廣驟奕的死活,他們本來就對這個優柔寡斷又沒什麽真本事的宮主頗有微詞,現在虞璐又是鳳神殿的勢力,又是聖武禁衛,就連攝政王都替她說話,他們還有什麽好動手的?
“宮主,您也別怨屬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領頭的人肩上帶著紅色的肩章,一看就是玉夜帝宮地位極高的人物。
他臉上帶著愧疚的神色,可是往後退的步子卻一點也沒有猶豫。
虞璐嘲諷道:“廣宮主,看來你和宮主這個位置,也不是很相配啊。”
妻離子散,屬下也臨陣脫逃,廣驟奕站在人群最前麵,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光杆司令!
他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絕望地看著虞璐身後那些幽黑的槍口。
“宮主,我們……我們怎麽辦啊!”秘書也是一臉惆悵。他又能有幾分想留下的心思?要不是看著廣驟奕還有一線生機,就算虞璐要殺廣驟奕,他也要擺出一個忠心侍主的模樣再求饒。
廣驟奕愣了半天,整個人像是被瞬間抽空了力氣。
他聽到遠處傳來一聲烏鴉的嘶鳴,忽然緩過神來,立刻爬上前幾步,抱著虞璐的大腿道:“虞小姐,我錯了!求求您放過我,放過我們玉夜帝宮這一次!”
轉變來得太突然,虞璐被他的動作下了一跳,直接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廣驟奕瞬間飛了出去,被砸在了身後的車門上。
“廣宮主,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樣子,您之前可不是這個態度啊。”虞璐挑眉看著狼狽不堪的廣驟奕,沒有一絲同情。
不過是自私自利而已。
要是沒有威脅到自己的命,連妻子和兒子都可以放棄的人,又能指望他那顆心能容得下誰?
廣驟奕像是醍醐灌頂,他被虞璐踢開,又爬上前,幾乎匍匐在了地上道:“虞小姐,您……您放過我吧!不……是攝政王……”
他又轉身看著周毅:“周先生,麻煩您告訴攝政王,我……我知道錯了,玉夜帝宮不會與鳳神殿作對,也不會和主城作對!”
原以為玉夜帝宮能在城陽有如此高的地位,必定不是能輕易撼動的。可沒想到,虞璐憑一己之力就能將他輕易扳倒。
懷景衡竟然還站在她那邊,是不是就說明主城那位,對鳳神殿的偏心也更多一些。
“虞小姐,今日這件事主上也是站在您的角度為您考慮,至於如何處置廣驟奕,主上不會插手。”
周毅一句話告訴所有人,在這件事上做主的人是虞璐,就算是懷景衡來,也是聽虞璐一個人的。
虞璐勾唇道:“廣宮主死不死,還是看他自己的覺悟。”
“我都說!虞小姐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您!”廣驟奕連忙向前爬了幾步,“虞小姐,我知道那幾個孩子的去向!隻要您不殺我,我甚至願意將玉夜帝宮宮主的位置讓給您!”
“我不稀罕你那個玉夜帝宮的位置。”虞璐瞥了一眼廣驟奕,“隻要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一切,你這條賤命,我給你留著。”
廣驟奕聞言,立刻點頭如搗蒜:“隻要您不殺我,我做什麽都願意啊!”
他說罷,立刻一拳頭打在一旁愣住的秘書身上:“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將虞小姐要的資料都拿過來!”
秘書看了一眼廣驟奕,糾結了一會,最終打開車門,從副駕駛的儲物箱內取出一個文件袋。
“這份文件是和飛魚門之間交往的機密文件,所以無論去哪裏,都是我親自帶著,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
虞璐擰眉。
竟然這麽重視這份文件?
看來自己的孩子當初被人帶去各地,原因確實沒有那麽簡單。
她接過文件袋打開,從裏麵取出一遝照片,還有一份厚厚的文件冊,她沒有打開,隻是匆匆掃了一眼,文件冊已經按照每個孩子分好,隻是加上元思和早早,也隻有四個,甚至連小寶都沒有登記入冊。
“為什麽隻有四個孩子?!”虞璐眼神從廣驟奕身上一掃而過,對方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的頭低得更下,嚅囁道:“回……回虞小姐,玉夜帝宮從頭至尾隻有四個孩子的消息,再沒有別的了。”
“少給我兜圈子!”虞璐一語戳穿對方的謊言,“你們監視虞家這麽久,不說別的,虞家一直未送走的那一個孩子你們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