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璐雖然不知道早早為什麽要帶走糯米,但是看樣子,她還不到打算和自己相認的時候。
原來以為她不知道背後的真相,但是經過今天的事,她覺得早早多少應該對自己已經有了了解,至少對糯米的境遇有所了解。
她大概能猜到,早早不肯回到自己身邊的原因,應該是飛魚門的人給她洗腦,讓她對自己產生了誤解。
摩天輪還沒停下,早早一個飛身消失在了車廂內。
糯米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動作,等到她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內,才悠悠想起從車門處下來。
“媽咪!”糯米一把撲進了上前接人的虞璐懷裏。
“糯米玩得很開心?”她看糯米沒有絲毫膽怯和害怕,有些意外。
糯米點頭:“早早姐姐帶我玩了旋轉木馬,玩了摩天輪,還給我買了棒棒糖!”
虞璐笑了笑。
她的猜測果然沒有錯,早早不是衝著傷害糯米來的。
不知為何,虞璐鬆了一口氣,忽然又覺得她如果真的能和糯米相處,可能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你和姐姐說了什麽?”虞璐低下頭,給糯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糯米揚著小臉,驕傲道:“我告訴姐姐如果想通了就回家,這樣她也能和我一樣有爹地和媽咪的愛啦!”
虞璐摸了摸糯米的臉。
一副鬼機靈的模樣,不愧是在聖武樓的人堆裏混出來的。
她又看了一眼早早離開的方向,見確實看不見人影了,才歎了口氣,拉著糯米離開。
另一邊。
摩天輪轉角處。
早早站在一個黑衣男人麵前,低著頭道:“徐叔叔,我以後不會再這麽魯莽了。”
她甚至不知道魯莽的意思,隻知道對方每次犯錯的時候都會這麽向宮主道歉。
黑衣男人眉毛上一道細小的疤痕,看著麵前站著的小小一隻,歎了口氣:“你很想回到他們身邊嗎?”
早早歪著頭想了一會,有些猶豫:“如果我離開宮主,她會殺了我嗎?”
她不明白死亡的含義,但是她手中結果了無數人命,那些人死時的慌亂害怕和驚懼她看在眼裏,總覺得死亡對人而言,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男人摸了摸早早的頭:“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隻不過你現在想要回去,還不是時候。”
這是他欠早早的,也是他欠虞璐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欠虞璐的,已經不知道該拿什麽償還。
虞璐帶回了糯米,和懷景衡一道,三個人有驚無險地回到了聖武樓。
元思和小寶看見糯米安然無恙地回來,十分高興,三個人歡呼著又湊到了一塊。
一早上的奔波讓虞璐筋疲力盡,她吃完了午飯直接上樓補覺。
可還沒等她躺下,一連串煞風景的敲門聲忽然響起。虞璐還以為是懷景衡,打開門就要懟回去,卻沒想到是李晨旭一臉懵逼地站在門外。
“小姐,你這是什麽表情?”李晨旭見虞璐似乎是隱忍的狀態,立刻往後退了一步。
虞璐額頭上青筋挑了挑,擺了擺手道:“有事說事。”
李晨旭不敢再惹她,立刻將手中的一張紙遞到虞璐手中:“這是鍾將軍傳來的信件,屬下沒有私自看過,打印出來就折好了。”
鳳神殿的人在處理信息上有共同的默契。
如果傳來的消息有指定的接受對象,一般傳達者都不會私自拆開信件。
虞璐點頭,接過來,將折好的紙打開,看見上麵的話,眉心一緊。
白紙上隻有一段留言——
老六忽然傳信給我,讓我代為轉告:如果想要找回早早,必須先架空玉夜帝宮。
徐肖陽?
虞璐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她又想起昨晚在酒吧,徐肖陽忽然現身,徒燃像瘋了一般追出去。
剛才她也給了消息給葉卿燃,可對方說徒燃沒有追上徐肖陽,最後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他手下人去打探消息,也無一例外沒有任何收獲。
可是現在徐肖陽卻主動聯係了她,而且內容還和早早有關。
是徐肖陽發現了早早,還是他本身就和早早在一起?
虞璐怎麽也想不清楚個中緣由,除非……徐肖陽也和飛魚門有聯係!
“三哥除了讓你把這個交給我以外,沒有說別的了麽?”
虞璐看向李晨旭,但對方隻是搖了搖頭。
“沒有了,小姐,是有什麽問題嗎?”
她沒有接李晨旭的話。
徐肖陽不會害她,也不會騙她。這是虞璐內心本能的認知反應。
就算從前在部隊裏他是話最少的一個,但是他一言一行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徐肖陽是個正直的人,他的三觀不是能輕易改變的,就像他至今也難以接受徒燃一樣。
“李晨旭,準備一下,三天後,去一趟玉夜帝宮,這次行動,不許失敗。”虞璐眸子一沉。
“小姐,這件事是不是要和攝政王透透氣?”李晨旭有些糾結。
玉夜帝宮這個組織說大不大,但是影響力卻極其可怕,就連主城都秉持著和玉夜帝宮為友而不做對的態度。
虞璐搖頭:“懷景衡知道這件事也不好出手,況且如果我告訴他,他隻會覺得不可靠,畢竟我六哥已經五年多沒有和我聯係。”
“這件事,是徐將軍告訴您的?”李晨旭有些訝異。
虞璐“嗯”了一聲,接著道:“不要告訴懷景衡這件事,反正他明天就要啟程去南部,等到時候再行動也不遲。”
其實還有個理由她沒說。
懷景衡對徒燃都心懷芥蒂,再多出一個徐肖陽,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可李晨旭顯然沒有這樣的眼力見,他看了虞璐一眼,笑著道:“小姐是怕攝政王吃醋吧。”
“就你有嘴?”
虞璐一個眼刀殺過去,李晨旭瞬間閉嘴。
他思索了一會,想到正事,神情立刻嚴肅:“小姐,單憑鳳神殿和玉夜帝宮硬碰硬,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別說攝政王,主城裏那位怕是都會知道。”
“當然不可能和他們硬碰硬。”虞璐勾唇一笑,“我聽說,玉夜帝宮這一任宮主是個懼內的主?”
李晨旭一愣:“小姐您是想說……”
“宮主的妻子,最寶貝的就是他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而那個廢物,最好的不就是燈紅酒綠的地方嗎?”
“所以我們……”
“打蛇打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