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葉老瞪了隆泰帝一眼。

他態度恭敬地行了一禮:“舒會長。”

隆泰帝臉色白了幾分,能讓眼高於頂的葉老如此恭敬的,普天之下隻有九州書協的會長了。

不等隆泰帝目露譴責,白芊芊先誇張地瞪大了眼睛。

但還不等她開口表演,一旁邊的華老,誇張地大叫:“兄長!”

白芊芊掃了眼隆泰帝,見他臉又白了幾分,不著痕跡地補刀。

“華爺爺,您不會……也是九州畫協會長吧?”

華爺爺老神在在地喝著茶:“前會長而已,現會長是爺爺的弟子。”

沒有掉馬的吳叔叔,瞥了眼腸子悔青的隆泰帝,冷笑:“華大哥、舒二哥咱們這幾個刁民,還是早些離開,別惹了大夏皇帝的眼。”

隆泰帝不悅地瞪了眼高大總管:“不長眼的東西,還不退下?”

若非芊丫頭幾次阻止,剛又鄭重介紹,都以為故意讓他難堪了!

白芊芊猜出了隆泰帝的心思,臉上卻笑得一臉純良無害。

她就是故意的,隻是真正的獵手,通常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他若是待她不變,她定會等他體麵傳位,但為了拿捏她,想動她在乎的人,那麽就別怪她將他一點點架空了。

司淨塵欣賞著她眼底一閃即逝的狡黠,眼底升起幾分期待。

翌日,皇太女的嫁妝依舊未停歇。

隊伍裏圖喜慶撒銅錢也未停,十裏紅妝這條街仍是擠滿了百姓爭搶著銅錢。

“皇上待公主真是大方。”

這時,有認識公主府小廝的百姓得意解惑:“這些嫁妝是皇太女養母準備的。”

百姓們驚訝地看向這人,有人不信問:“皇太女養母不是村婦嗎?”

這時,布莊的小夥計反駁:“我見過那夫人,比起宮裏的娘娘還美得不可方物!”

“你們也不想想,能培養出皇太女這般奇女子的,怎麽可能是普通的村婦?”

“你還真說對,我二哥認識公主府的小廝,聽說平安村裏的那些人,葉老、華老見了都要畢恭畢敬地行禮呢!”

……

於是,平安村的豪橫、藏龍臥虎很快便在京城傳開了。

再提及平安村,誰還敢認為是窮鄉僻壤,恨不得將自家嫡係的,都遺棄進平安村。

平安村無論是在百姓、還是在京城世家大族心中,地位水漲船高。

月翩翩回九州的馬車上,一路上都是皇太女和平安村,神乎其神的議論聲。

氣得她一張臉扭曲得恐怖至極,但是她最大的秘密捏在了賤人手裏。

幸虧她明日就抵達九州了,再也不用聽那賤婦的彩虹屁了。

撲棱棱——

一隻信鴿飛進了馬車裏。

星兒拿下信,小心翼翼遞給了月翩翩。

很快,馬車裏傳來了月翩翩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啊——賤人!”

哈爾特和沈洲修建水渠缺錢,竟找她捐錢。

說得好聽,分明是威脅!!

同樣水深火熱的,還有墨天行,現在大夏所有的鏢局斷糧了。

從鄰國購買的米糧,便石沉大海,不僅糧被搶走,人也扣下讓他們繼續贖人。

她大搖大擺地將人,送去大夏各地出賣苦力修建堤壩、梯田、魚塘等,美名其曰人太多,不能白白替他養著。

墨家精銳的影衛,竟被她當苦力勞工使了!

他也曾派人去營救,但派去多少人,便被留下多少人,贖金不斷上漲。

最後,他隻能放棄,天下第一鏢局,被迫背著巨債退出了大夏。

他離京那天,還收到了白芊芊一張字條,龍飛鳳舞的字囂張至極:“小胳膊不僅能擰過大腿,還能掰斷他們的虎背熊腰。”

更讓他頭疼的是,右下角落款處:招財進寶。

墨天行被氣地吐了血:“噗!”

這女人真是記仇,自爆聖女馬甲後,又自爆了葉老關門弟子的馬甲。

這招財進寶的字,莫說在大夏千金難求,就是在九州都是有市無價。

家主更是讓他想法子與之結識、交好。

墨天行回九州的路上,心事重重憂思成疾,回到九州便病倒了。

白芊芊可沒有那麽多泛濫的同情心,隔三差五孕期心情不好,便來上一封催債信,字字紮心,讓墨天行看一次,吐一次血。

想要吐血的,還有隆泰帝。

隔三差五,便有南嶽世家大族,舉族投靠,但是這些世家大族隻認皇太女和平安村那群……大佬。

這些大佬已經被他得罪死了,根本再無籠絡的機會。

但是他堂堂帝王,隻能強顏歡笑,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不過短短五個多月,因著白芊芊雷厲風行,北建水渠南水北調,南建堤壩墊高城鎮,西建漁農梯田、東建海江河塘,國庫不僅充盈,更誇張地擴建了。

她能這般無後顧之憂,還得多虧了月翩翩錢包夠鼓,而墨天行那些帶功夫的影衛效率高,人也夠多。

多虧了這些,主動送上門來的墊腳石,讓她迅速在朝堂站穩,提早讓百姓們衣食無憂。

當然,她能這麽快站穩腳跟,也還得多虧了新晉寵她狂魔三人組。

誰若是敢惹白芊芊皺一下眉,便要天天享受到塵會長、白永峰、白皓衍三人輪番“親切”問候,問候得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直至他們識時務,破財免災博得白芊芊一笑才算了。

隆泰帝知道了,也是敢怒不敢言。

隻因為大夏擴張版圖的野心昭然若揭,就因為這三位祖宗在,大夏才能穩如泰山。

南嶽與大夏已經開戰,全靠白永峰無往不勝;遼東內亂已停,全靠白皓衍出使震懾,收攏為附屬國。

九州之所以坐視不理,全因為塵會長坐鎮。

寵白芊芊狂魔三人組,更令人發指的是,將三洲內最好的穩婆請去了公主府。

弄得三洲孕婦,人心惶惶,又羨慕不已。

這日,肚子高高隆起的白芊芊,正懶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在暖棚的院子裏曬著太陽,吃著剛剛采摘的葡萄。

司淨塵坐在一旁,一手幫她批閱奏折,一手幫她捶揉著水腫的腿。

白玉麵具後他長眉緊蹙,穀欠求不滿地瞪著她的肚子。

穩婆說雙胎,八個月左右就會出生,越王妃月子都快出了,芊芊也九個多月了,肚子卻沒有一點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