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近乎本能,倚在了他結實有力的胸膛。

她耳邊傳來了他熟悉有力的心跳,鼻端也盈滿了的檀香,緊鎖的眉頭不知何時鬆開。

他疲憊地合上了雙眼,並未發現她的變化。

翌日,白芊芊醒來時,身側的被褥冰涼一片。

若非還殘留著精分冷冽的檀香,令人心安的佛香,她都要以為昨夜裏自己魔怔了。

盡管如此,也讓她高興不起來。

她朦朧間是有些印象的,精分回來後她才徹底睡沉,有時候習慣真的很恐怖。

吱呀——

外室的門被人推開,司空淨塵刻意壓低了音量:“擺早膳,一會兒還要參加迎春宴。”

他思來想去,還是陪著她一道去,更放心。

是精分下早朝回來了!

她下意識地合上了雙眼。

司空淨塵停在床邊,隻是一眼,就看出她在裝睡,但也沒戳穿。

“今天不是要參加迎春宴麽?先用了早膳,皇兄陪你去。”

他身姿頎長高大,遮住了所有的光,即使他收斂了一身淩厲的氣息,但壓迫感依舊。

白芊芊無法繼續裝睡,故作心不甘情不願睫毛輕顫,抬手掩飾般地打著哈欠,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字:“嗯。”

她起身,眼梢掃了一眼外室,示意他出去。

司空淨塵轉身,不想將人逼得太緊。

但看見白芊芊掀簾出來時,他漆黑的瞳仁瞬間冷沉。

“非穿這個不可麽?”

白芊芊罔若未聞,在桌邊坐下開始用膳,淡淡:“又不是沒穿?”

司空淨塵一張臉漆黑如墨,冷厲的輪廓緊繃。

穿這個比不穿還要勾人!

這時,繁星送進來了一本小冊子:“公主,今日參加迎春宴各家未婚的公子信息都在這裏了。”

司空淨塵的臉立即黑成了鍋底。

這壞女人,果真存了招蜂引蝶的心思!

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白芊芊懶得理脾氣不好的精分,隨手接過冊子,慢慢地翻看著。

她滿意地點頭:“不錯。”

有了這冊子,可以好好幫明珠玉,挑適齡可婚配的人選了。

白芊芊剛念叨明珠玉,她便歡快地來了:“芊姐姐,玉兒要跟你坐一輛馬車。”

不等白芊芊點頭,司空淨塵瞥了眼她……挺拔,快速移開了視線。

他沉聲嫌棄:“京中貴女就不會喜歡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明珠玉順著豫王視線,羨慕地瞥了一眼,芊姐姐過分……壯闊的風景。

其實……她用了,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如芊姐姐那般。

她尷尬地石化在原地,忽然沒了胃口。

白芊芊收了冊子,喝完粥,拉著明珠玉起身:“皇妹和玉妹妹一輛馬車,便不等皇兄了。”

司空淨塵冷厲的輪廓凝著冰霜,齒縫間擠出一個字:“好。”

明珠玉背脊莫名一冷,摟緊了白芊芊的胳膊。

……

長珠公主府。

三人一入前廳,白芊芊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雖說之前便知道她很美,但是她今天格外的不一樣,美得格外動魄,極具攻擊力。

不少未婚的貴公子,齊刷刷地紅了臉,甚至鼻子莫名地有些癢。

江與城別過臉,但耳朵紅得血管醒目,不屑冷嗤:“嘩眾取寵!”

晚些,就讓她丟進洋相,替母親、表嫂出氣!

明珠玉不客氣地揭穿他:“那你眼睛躲什麽?耳朵還這麽紅。”

江與城氣急敗壞,抬手指了倆人的席位,便落荒而逃。

白芊芊不以為,美眸無奈。

她又不是沒穿衣服,這些古人的反應未免太誇張了吧?

但黏在她身上的視線,的確有些多。

直至司空淨塵進入前廳,漆黑的墨眸森冷地掃了一圈,那些目光才瞬間消散。

再美也得有命欣賞,畢竟是豫王的前豫王妃,他們也不敢再冒犯。

不等他走近白芊芊的席位,江與城便快步走來。

“表哥,男子單人席位在左邊。”

壞女人那邊,的確都是女眷,司空淨塵收回視線,跟著江與城入席了。

白芊芊和明珠玉也在自己的席位坐好,白芊芊餘光掃過下首的沈左相夫人和庶女沈惜華,以及席位後雲家主母和雲靜雅。

她嘴角的弧度當即冷了幾分,譏誚:“江與城的智商,都用在了幫梅蓮雪上了。”

明珠玉也發現了,沈家和雲家和芊姐姐都是不死不休的愁。

她眼底染了怒氣,撇嘴咒罵:“江大傻!”

一想到梅蓮雪鼓動人心的能耐,她就覺得好氣。

而且豫王那渣男,揪著芊姐姐不放,大理寺審案的時候又偏幫梅蓮雪!

這些男人一個個眼盲心盲!

遠處,司空淨塵和江與城,察覺到了明珠玉怨念的目光。

江與城摸著下巴,一臉苦惱:“她不會是看上本世子了吧?”

他不喜歡傻乎乎的女子,喜歡梅蓮雪這般清麗端雅,大氣堅韌又脆弱的。

江與城附近的貴公子們詭異地靜默了一瞬。

誰不知道明珠玉喜歡的是豫王,也隻有江與城這缺根筋的會這麽自戀。

江與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難怪明珠玉三番五次與他為難,原來是為了引起他注意。

他為難地歎了口氣,愧疚得目不轉睛。

專注的明珠玉都無法忽視,江大傻聽見自己罵他了?

她不怕,挑釁地抬了抬下巴。

江與城見此,一副天生麗質難自棄的神情。

“明珠玉果然喜歡慘了本世子。”

司空淨塵不耐,沉聲:“江與城你該好好診脈了。”

看看腦子、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江與城一副看穿自家表哥的模樣,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表嫂那麽好,表哥你要專一點,別三心二意的。”

破天荒的表哥嫉妒他!

司空淨塵嘴角抽了抽,不再理江與城。

難怪壞女人從來都不搭理他,怕傻氣會傳染吧!

江與城空前自信,起身:“今兒迎春宴是想哄母親高興的,咱們就玩點熱鬧的,擊鼓傳花。”

這擊鼓傳花,便是鼓聲停下,絹花在誰的手裏,誰便起身按照要求,即興作詩一首。

就算毒婦擅長寫字作畫,彈琴也不錯,他不信她還擅長即興作詩。

明珠玉就像護小雞崽子的老母雞,當即就感覺到了江與城滿是惡意的目光。

她立即小聲提醒:“芊姐姐,江大傻這是想踩著你給梅蓮雪立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