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沉怒地掃向惶恐的眾人,冷冷地停在明珠玉的臉上。

她冷哼:“不知感恩的東西!”

一眾官婦、貴女立即誠惶誠恐地叩頭。

“是臣婦無知,臣婦知錯。”

“是臣女無知,臣女知錯。”

明珠玉若非臉腫得做不出任何表情,否則此刻早已氣得麵目扭曲。

太後怎麽能這麽偏心?

她氣得腦袋一熱:“太後,就算還珠公主貴為公主,但她毀了臣女等人的容貌也是真!”

白芊芊垂眸,居高臨下,不怒反笑。

“是本公主弄來的馬蜂,還是本公主讓馬蜂蟄你們的?”

自食惡果,不僅覬覦她的藥,還想將髒水潑她身上來?

明珠玉一噎,氣得渾身顫抖。

白芊芊看向太後,美眸委屈一閃即逝,語氣盡是無奈。

“皇祖母,不是孫女不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實在是這事不徹查,便總有小人借題發揮。”

太後未發一言,臉上是難得的嚴肅。

紅豆一心護主,再次跪下稟報。

“太後老佛爺,您不知道,京城裏已經傳開公主妒忌豫王對梅姑娘情深,這才故意下毒破壞了她的生辰宴。”

太後身上怒氣漸重,冷冷地看著一眾官婦、貴女。

“解鈴還須係鈴人,便由你們將功贖過!”

言外之意,便是由這些人平息流言了。

一眾官婦叩首領命,隻是麵向地麵的臉,難看至極。

“臣婦領旨。”

平息流言哪裏那麽容易?

太後犀利冰冷的目光,又落在了明珠玉的臉上。

“德容有虧,抄一千遍女戒。”

明珠玉的豬頭臉一白。

一旁的明夫人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被太後說德容有虧的女子,別說嫁入王府為妾,便是議親都難了。

一旁的李嬤嬤,立即命人將明夫人母女抬出了慈寧宮。

白芊芊眼底沒有半分同情,甚至覺得這懲罰都太過輕拿輕放。

她看出太後,是和稀泥不願扯出梅家。

太後隨即拉住了白芊芊的手,慈愛愧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讓芊丫頭受委屈了。”

白芊芊垂眸不語,但濃密的睫毛下一片冰涼。

太後的決定她雖然不意外,但更加堅定了不再依靠任何人的決心。

抱別人的金大腿,果然是下下策。

太後微不可尋地歎了口氣,將新得的東珠,眼睛也不眨地賞賜給了白芊芊。

當眾人瞧見,玉盒中拳頭大的東珠,眼底盡是豔羨。

還珠公主越是得寵,一眾貴婦越是恨極了攛掇她們來的明夫人母女。

沒逼她交出藥膏,卻將她和太後一塊兒得罪了。

太後扶額,語氣疲憊:“都退下吧,哀家乏了。”

梅家終究是她的母族,芊丫頭一向懂事,定能理解她。

紅豆眼底錯愕,涉及公主名聲,太後竟選擇了和稀泥。

“孫女告退。”白芊芊眉目無波,心底了然。

招惹了她,梅蓮雪還想全身而退?

紅豆不解地追上白芊芊。

公主不像是,會吃啞巴虧的人。

一眾官婦紛紛追上,欲言又止。

白芊芊腳步一收,淡淡地看向眾人。

“本公主隻有一雙手,一盒五千,至於拿藥膏的先後順序,你們自己決定。”

一眾臣婦和貴女驚喜至極,還珠公主竟這般大度。

立即又官婦主動加價:“還珠公主,您是寬宏大量,但您畢竟是金枝玉葉,不若臣婦等人價高者優先。”

其餘官婦見狀,紛紛點頭附和。

一是誰先誰後都不好,不若價高者得,還能討還珠公主開心。

白芊芊頷首:“紅豆,你負責記順序。”

話落,她先一步,回了公主府。

一眾官婦立即圍住了紅豆。

半個時辰後,白芊芊回到從心苑。

她剛進入內室,便看見了不請自來的楊變態。

淡綠色的錦袍,柔和了他寬闊頎長的身姿,優雅地細品著她桌案上的茶。

“芊芊,我可以不計較你簪花宴上的調皮粗魯,但我不喜歡看你與他糾纏不休。”

這嗓音極其溫潤,但寒意卻從腳底竄到腰脊。

她停在門口,譏誚一笑,半真半假。

“我都不是你的對手,又怎麽會是豫王的對手?”

楊思禮陰惻惻一笑,忽然逼近。

哢噠!

他落下了門閂,才抬手將她禁錮在雙臂間。

“乖乖的,否則我不介意來硬的。”

白芊芊的背貼緊房門,退無可退。

毫不懷疑他話語中的威脅。

他秀眸邪魅,俊秀的臉忽然無限放大,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故作平靜的臉上。

“你若不願意,誰又能真舍得強迫你?”

白芊芊側頭躲過:“你不是一直在逼迫我?”

若是非要在楊變態和精分中選一個,她寧願是精分那個口是心非的傲嬌。

楊思禮並不氣,甚至淺淺地嚐起了她側夾的味道。

他秀眸溫度漸漸燙人,清潤的嗓音多了幾分旖旎的嘶啞。

“我喜歡……你求我。”

就在他的唇滑向她的脖頸,她從空間喚出了五毒狐。

小巧的五毒狐,一躍咬住了他的胳膊。

楊思禮吃痛,杏眸原本漫不經心。

但他瞥見綠色的錦袍,被烏黑的血水浸染,秀眸猛然一縮。

短短幾日,這小畜生的毒竟深不可測了!

白芊芊敏銳地察覺到他眸底的殺意:“小五,快走。”

希望它能給精分報信。

五毒狐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還是破窗而出,跑向了豫王府。

楊思禮不等白芊芊躲開,一把鉗製住了她的腰身。

她不是他的對手,隻能再次將臉別向一側,濕、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廓。

“你對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呢。”

白芊芊美眸不耐:“強扭的瓜不甜。”

楊變態森森一笑:“我剛剛嚐過了……很甜。”

白芊芊惡寒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瞥見他秀眸幽深,她剛想故伎重施。

但她的膝蓋才踢起,便被他一把擒住,附身在她耳邊低語。

“同樣的招式,可傷不了我第二次,如此低看我,該怎麽罰你呢?”

她想抽回腿,但他修長寬大的手看似沒用力,卻牢牢的將她的腿,安放在了他腰上。

白芊芊羞憤地紅了臉,故作鎮定的威脅。

“豫王便要來了,你確定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