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不信來了葵水,精分還能行禽獸之事。

但……她也不能輕易地點了頭。

“可以,抵消十回。”

司空淨塵長眉微挑,優雅地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她的麵前。

他眉目無波:“四回。”

抵消太浪費了,看在她最近太累,他今夜便淺嚐輒止。

她接過溫度適宜的茶杯,瞥見了他眼下的青色。

看來精分近來睡眠不好,這是拿她當安眠藥?

“八回。”

司空淨塵眉目無波,優雅地寬衣解帶:“可以。”

本來念她最近太累,但她執意今夜八回,他怎麽好辜負她?

白芊芊錯愕。

精分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暖暖的被窩,被他修長的手指挑開,趁機鑽了進來。

白芊芊美眸陡然瞪大了幾分。

她還沒同意呢!

精分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也是,從潔癖到種馬,臉皮不厚怎麽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他支著額頭,沒有錯過她眼底的嫌惡。

昨夜,還說對他餘情未了,現在便不耐敷衍了?

他低啞的嗓音淬著冰渣,淡然無波。

“其實本王沒什麽忌諱。”

白芊芊睜大的美眸裏,染上了幾分羞惱。

精分豈止是臉皮厚了,還變態了!

葵水都攔不住,簡直太、太禽獸了!

她染著怒氣的小臉,在明滅的燭火下,像誘人的妖精。

他墨眸越發幽深,一把箍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他喉頭傳來低啞的笑聲。

“本王今夜一定信守承諾,今夜八回。”

她美眸燃起了兩簇火苗。

這精分太無恥了,竟然曲解他的意思。

更讓她生氣的是,他怎麽知道她沒來葵水?

她的公主府有精分的眼線!

她美眸才染上幾分鋒利冰涼,他粗糲的大掌便滑向她的背脊。

粗糲燙人的掌心,在她敏感的腰脊作亂,冰涼的唇也忽然滑向她的耳後。

她的唇一得到自由,便立即不滿地抗議。

“皇妹來葵水了!”

他微涼的唇未停,喉間溢出低沉的輕笑。

“皇妹既來了葵水,還可浴桶沐浴?”

謊言被戳穿,美眸微惱,齒縫間半晌隻擠出了變了調的:“你……”

這精分還真是腹黑狡猾!

這一個你字,尾音輕顫,婉轉誘人。

她暗惱,雙手才摸向腰間。

便被他一把捉住,以他白色的腰封,捆在了床頭。

“皇妹放心,皇兄一定言而有信!”

他墨眸冰焰跳動,燙得她無瀾的血液,**起一圈圈漣漪。

她不甘讓精分輕易得逞,柔軟了語氣。

“先讓皇妹喝杯酒。”

他深邃絕美的臉微僵:“你酒品不好。”

白芊芊美眸狡黠一閃即逝:“不喝酒,皇妹不能動情呢!”

就不信澆不滅精分的興致。

“不能動情”這四個字,對天賦異稟的司空淨塵,簡直是男性尊嚴上的侮辱。

他冰焰越燒越烈,似劈啪作響,齒縫間擠出的話淬著冰渣。

“真是皇兄的疏忽。”

白芊芊沒想到,這一桶下來不是冰水,而是烈火澆油。

他如脫籠的野獸,用唇描繪著她的玲瓏。

又以最霸道的烈火熊熊烈火,前後左右地烘烤著獵物。

“劈劈啪啪”的大火下,獵物寸寸柔軟,美眸霧蒙蒙。

而他墨眸色澤越發幽深燙人,似戰鼓雷鳴不止。

鼓槌咚咚如大雨,銅鑼嘈嘈如狂風,咚咚嘈嘈錯落捶拍,大珠小珠落玉盤。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精分用一夜,終於睡服了她。

不是她沒出息,實在是她的腰已斷,四肢輕顫無力。

她氣若遊絲:“司……空淨塵,你滾……”

但這句話軟綿無力,實在沒有什麽威懾力,更像是貓兒的尾巴,撓過他的心頭。

他墨色一深,簾幔晃動。

連前院的下人,都聽見了公主嘶啞的求饒聲。

聽得一眾侍女麵紅耳赤,侍衛們也燒紅了耳朵。

司空淨塵墨眸冷沉,立即吞下了她的惑人的嗓音。

他不容任何人對她有半分漣漪!

直到她昏死,他才慌亂地停下,慌亂起身穿衣。

他嗓音沉啞急切:“傳禦醫!”

一刻鍾後,李院判來了。

簾幔垂落,將床榻裏的人遮得嚴嚴實實,唯有雪白的皓腕露在外麵。

李院判目不斜視,診脈後,一把年紀也不禁紅了耳朵。

司空淨塵心急如焚,也沒瞧出李院判老天通紅。

墨眸冷颼颼催促地看著他。

李院判硬著頭皮,斟酌著語言,盡量委婉。

“氣虛……其實並無大礙,但需要溫補靜養,王爺天賦異稟,女子畢竟嬌柔。”

白芊芊本已經轉醒,聽見李院判這話,再次被羞暈過去了。

她、她竟然被精分睡昏了!

真是太丟人了!

不是說隻有累死的耕牛,沒有被耕壞的地嗎?

都是騙人的!

聽懂的司空淨塵麵色雖然依舊沉冷,但如玉的耳朵已經燒紅。

昨夜,隻想著教訓壞女人,一時竟忘了分寸。

他尷尬地輕咳:“開藥,本王還有公務在身。”

闊步而去的背影,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一走,簾幔裏便傳出她嘶啞的嗓音:“還請李院判務必保密。”

李院判躬身保證:“自然。”

他還想拜還珠公主為師,而且還珠公主是皇上心尖寵。

他哪裏敢?

李院判離去,她心頭莫名不安。

卻忘記了公主府,皇上賞下的羽林衛,個個聽力不凡,且都是皇上的耳目。

因此司空淨塵的失態,很快傳到了皇上的耳裏。

皇上一張臉氣得鐵青,立即將豫王召進禦書房,一通訓斥。

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很快傳到了梅閣老的耳裏。

豫王不是沒有節製的人,但他如此失了分寸,隻能說明白芊芊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輕。

雖說最近的流言,利於梅府和蓮雪,但是終歸左右不了豫王的心思。

“蓮雪,你除了想法子抓住豫王的心,也要幫你三弟鴻霖和還珠公主。”

梅蓮雪心頭不甘,但還是乖巧點頭:“孫女明白。”

她知道,幫鴻霖便是幫自己,但白芊芊哪裏配得上梅家嫡子?

靜默半晌,梅閣老忽然意味深長:“祖父晚些時候,會叫豫王來府上。”

梅蓮雪心領神會:“祖父,不若等蓮雪的臉……”

梅閣老冷冷打斷:“你若是再等,更沒機會了!”

梅蓮雪錯愕,梅閣老也沒想瞞著她,便將一張字條丟給了她。

她看清上麵的字,身上的妒意猶如實質。

“祖父,她、她不知廉恥!”

梅閣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豫王若不願意,誰能勉強得了?”

梅蓮雪咬牙切齒,眼底盡是堅決:“這次孫女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