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捉住了他緋色的唇瓣。

他墨眸微怔,修長的睫毛煽動了兩下。

幸好夜色足夠暗,遮掩了她燙紅的臉頰,趁機抽出了手。

想不到有一天,竟能將圍魏救趙用成這樣的昏招。

她回神,迎上他深邃得勾、魂攝魄的墨眸,心神晃了晃。

妖孽!

她剛想鬆開他的唇,他卻執拗地咬住了她的唇。

毫無技巧可言的啃咬,痛得白芊芊直抽冷氣。

作孽啊!

很快她的唇被他啃破了。

隨著她的血在他嘴中彌漫,終於從啃咬變成貪婪的吸食。

她的血,似乎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白芊芊唇又麻又痛,生無可戀地瞪著眼前,過分驚世無雙的臉。

為什麽休了精分,住進太後的慈寧宮。

卻還擺脫不了這精分?

他墨眸漸漸地有了焦距。

聞到空氣裏熟悉的桃花香,懷中溫軟,墨眸再次幽深了幾分。

她敏銳地感覺到,他這一次身體的緊繃有所不同。

他忽然鬆了唇,舔了舔嘴角妖冶的血漬。

雖然一語不發,但是質問不言而喻。

她裝傻充愣:“皇兄這夜闖皇妹閨房,讓人瞧見了不太好吧?”

雖不是真兄妹,但叫著卻很順口。

他墨眸怒焰跳動,卻忽然勾起唇角。

“是你說即使和離,憑借皇兄的身子,你也是舍不得拒絕的!”

白芊芊張了張嘴正要生氣,耳邊卻傳來他滿是疲憊的嗓音。

“再說本王不想聽得話,本王便立即讓你兌現!”

他將她圈進懷中,感受著他溫軟,疲憊地合上了眼簾。

見他真的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聰明乖巧地不再掙紮,以免激起他隨時要失控的獸、性。

她的臉被迫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砰砰”有力的心跳。

不知何時,她竟習慣了他身上冷冽的檀香。

空氣似乎越來越靜,熟悉的心跳、熟悉的味道。

她的眼簾漸漸沉重……

翌日。

太後身邊貼身宮女紅豆端著溫熱的水和巾帕,看見**相擁的二人。

銅盆“哐當!”落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她艱澀地開口:“豫、豫王,還、還珠公主……”

幸虧是太後身邊得力的宮女,沒有鬧出更大的動靜。

但“豫王”兩個字,瞬間讓白芊芊睜開了惺忪的睡眸。

她想要坐起來,才發現腰上的胳膊異常沉重。

昨夜所有的記憶瞬間回籠。

她睫毛輕顫著,看著地上臉色發白的紅豆。

故作鎮定:“去、去拿一件男子的外袍來。”

紅豆回過神,點頭立即疾步退出房間。

白芊芊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難怪皇祖母將紅豆給自己,紅豆是個沉穩,拎得了輕重侍女。

她垂眸,咬牙切齒:“起、來!”

他臉色雖然過分蒼白,眼下一片青色。

但她休書都寫完了,便再也不願與他有半分牽扯。

但她無論如何,也叫不醒他。

她從未想過,驕傲別扭的精分臉皮要是厚起來,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豫王,你這是不在乎顏麵了?”

他薄唇微勾,天經地義:“本王睡在自己王妃的**。”

白芊芊使出吃奶的勁兒,想掰開他的鐵臂。

“本公主已經寫了休書。”

司空淨塵終於掀開了眼簾。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風輕雲淡:“撕了。”

明明隻是淡淡一眼,白芊芊聽出了他的誌在必得。

往昔他腹黑的手段,她領教過了。

但今日非同往昔,她有皇上和太後撐腰。

就算他不願意,也由不得他!

看穿她的心思,他忽然起身,意味深長一笑。

紅豆正好捧著一套青色錦袍,推門而入。

是司空言的錦袍。

他眼底嫌棄一閃即逝,最後還是將就地穿好。

這時,門外傳來了高大總管的聲音。

“還珠公主,皇上今日在太後這裏用早膳,還請公主……”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吱呀”的開門聲打斷。

司空淨塵俊美無雙的臉,一如從前麵無表情。

他修長的手指扣著襟口的盤扣,大步地出了暗香閣。

高大總管回過神,立即行禮:“老、老奴參見豫王。”

吳統領昨日不是說豫王不行了,今早怎麽會在還珠公主的房裏?

他們可是親兄妹啊!

司空淨塵仿佛誠心,大搖大擺地眉目無瀾,徑直地去了慈寧宮正殿。

高大總管回過神,立即拽過剛伺候完白芊芊洗漱完的紅豆。

走到一旁,才低聲問:“什麽情況?”

紅豆垂眸:“奴婢也不清楚。”

……

屋內的白芊芊已經換了一身宮裙,披著隆泰帝特地命人送來的雪狐裘皮大氅。

她開口替紅豆解圍,沉靜精致的小臉,看不出本分神色。

“高大總管,豫王若是想進來,誰又能攔得住?”

高大總管餘光瞥見還珠公主的唇,不由暗暗地抽了口冷氣。

原本嬌豔似櫻桃的唇,誇張地紅腫不說,上麵還布滿了血痂。

嘖嘖……看著就怪疼的。

豫王看似清冷的一個人,但他卻知道,豫王最是記仇。

昨夜,怕是不定怎麽折騰報複還珠公主。

他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還珠公主也是別無選擇啊!

白芊芊努力步履平穩,偏一隻腿被司空淨塵近一米九大身板子壓了一夜。

麻得簡直沒有知覺,隻能步履奇怪地進了慈寧宮正殿。

紅豆瞧見了,臉色越發蒼白。

高大總管無聲地歎了口氣,眼底盡是同情。

還珠公主怪可憐的,明明是一段好姻緣,卻一下成了親兄妹。

真是孽緣!

轉眼,三人便到了太後的正殿。

“父皇、皇祖母。”

寂靜無聲。

隆泰帝和太後二人麵色難看至極。

白芊芊雖故作正常,但是別扭的姿態,對兩個過來人如何不明白?

再看桌旁神清氣爽,怡然自得用著早膳的豫王。

哪裏不明白。

啪!

隆泰帝重重地拍響了桌子。

“胡鬧!”

司空淨姿態依舊是矜貴無雙,一本正經。

“往昔不是父皇、和母後急催著添丁,如今淨塵上心了,父皇和皇祖母為何不開心?”

白芊芊怒氣騰騰,氣得俏臉通紅:“皇祖母、父皇別聽她胡說!”

這一幕,落到了隆泰帝和太後眼裏,變成了羞紅臉。

隆泰帝暗暗地輕了輕嗓子:“好孩子,父皇知道你是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