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腔羞惱,被身上的冰塊砸了稀碎。

咬牙切齒:“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但……她耳邊聽不見他的呼吸聲了!

她顧不得倆人這曖昧的姿勢,手摸上了他的脈門,美眸立即凝重。

是寒毒發作了!

心脈微弱得細不可聞!

她立即用力推開他,顧不得穿上裙衫,一針強心劑。

隨即又用銀針護住他的心脈,才飛快地到屏風後穿上裙衫。

“廣安良準備熱水,王爺要沐浴。”

“是!”廣安良見清風、許湯湯等人來了,這才去準備熱水。

許湯湯睡眼惺忪,起床氣正無處發泄。

她一眼瞥見了重傷的楊思禮。

上次就是他擄走了芊姐姐!

芊姐姐常說,趁他病要他命,不乘人之危的腦袋有病!

她搖晃著拳頭、手腕骨節發出“哢哢!”的聲響。

楊思禮眸光陰鷙,強撐起身:“你敢……咳……”

他一句話還未說完,便已經被許湯湯按在地上暴揍。

若是平時,許湯湯自然不是楊思禮的對手,但是此時被司空淨塵重傷心脈的他,根本是毫無還手之力。

靈犀宮一眾侍衛麵麵相覷,他們是幫還是不幫?

但是在劈裏啪啦的棒子燉肉聲中,他們艱澀地咽了一口唾沫。

太、太凶殘了。

許湯湯打累了才停手,冷冷地掃了靈犀宮一眾侍衛。

“還不走,是想等我招呼了你們再走?”

她揉著手腕,手腕再次傳出了“哢哢”聲。

一眾侍衛交換了視線,攙扶起麵目全非的楊思禮,落荒而逃。

正殿內室。

廣安良準備好了熱水送進內殿。

一瞥見,**毫無生氣的王爺,臉色霎時比司空淨塵還難看。

撲通!

“王妃,求你一定要救救王爺!王爺是為護著了您,惹怒了德妃娘娘!”

白芊芊神色淡淡:“先起來。”

廣安良見此,心一橫。

“德妃娘娘才故意三個月,不給王爺緩解寒毒的解藥了,才一次發作比一次嚴重。”

白芊芊濃密的睫毛微顫,淡淡的陰影遮住了美眸中的情緒。

在廣安良差點將王爺用心頭血,救醫聖的事說出口時——

**傳來了,他微弱得細不可聞,卻依舊不容置疑的嗓音:“……閉嘴!”

白芊芊摟上他有力的窄腰:“藥浴。”

廣安良見王爺醒了,暗暗地鬆了口氣,立即起身。

“王妃,屬下幫……”

“你”字還未出口,便被自家王爺一腳踹開。

司空淨塵墨眸低垂,修長的睫毛在他蒼白的臉上掃下大片陰影,更顯他驚世無雙的臉嬌弱不堪。

這樣病弱的美人,誰忍心責備?

白芊芊扶他進入浴桶,依次地加著藥液。

“廣安良,再去加幾盆炭。”

廣安良爬起,委屈地領命。

伴隨著“吱呀”一聲,房間再次剩下二人。

浴桶內蒸騰的水汽,讓他絕塵如玉的麵容,越發飄然若仙。

她下意識地舀水,澆著他露在水上的肩頭。

無意劃過的目光,卻不受控地黏在……他過分完美流暢的肌肉線條。

在她的視線繼續下移時……

他感受到她的視線,即將落在小腹的抓痕,沉聲打斷:“你想以身為解藥?”

白芊芊一僵,立即收回視線,腳也下意識地向後挪了一步。

“我、我叫廣安良侍候你泡浴。”

這寒毒還……可以這麽解?

察覺她的退縮,他墨眸幽深了幾分:“你是本王的王妃。”

言外之意,就算用她來解毒,也合情合理。

白芊芊連連後退,就在退出他長臂範圍的時候,一把被他掐住了腰身。

她被他一把帶進了浴桶。

撲通!

她一頭紮進了浴桶,好不容易掙紮著站起來,大口喘著氣。

他驚世無雙的臉立即放大,被他冰冷刺骨的唇封住了呼吸。

她甚至來不及拒絕,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灌入她的鼻端。

他鐵壁更是牢牢地將她困在胸膛與馬桶壁間。

這才發現,他一雙墨眸毫無焦距。

她身上的桃花香讓他安心,他本能地想要更多,不斷地加深著一吻。

毫無技巧可言!

很快她的唇被他的牙齒嗝破,痛得她抽了口冷氣。

“嘶……”

他近乎本能貪婪地將她唇上的血卷入口中。

這時,端了炭盆進屋的廣安良立即縮回了腳步,還小心翼翼“吱——呀——”地關上了房門。

白芊芊聽見關門聲,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

無奈,她拿出麻醉針。

竟然……無效!

寒毒發作中的精分,簡直就是生化武器般地存在。

他身上所有的傷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如初。

唯獨他的麵色,隨著恢複便差一分。

不難想象,這恢複能力是以消耗精血為代價的。

隻是被咬破的唇,被他尖利的牙齒貪婪地摩挲著。

這感覺又痛又……說不上來。

原本這樣的氛圍下,應該極為曖昧,但他沒有焦距的眼底,沒有難得的澄澈見底。

門外的廣安良一臉焦急。

王爺真是的,寒毒發作不忙著解毒,竟忙著……

王爺這是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

白芊芊再次醒來,已經日上三竿,房間裏肉粥、菜香滿溢。

她轉身用力地嗅了嗅,才嚶嚀地伸了個懶腰。

“嘶……”

她扯到了唇上的傷,立即痛醒了。

她苦大仇深地坐起,隻覺得下嘴唇厚重又脹痛。

她赤腳走到銅鏡前,瞥見了腫成香腸的下唇,昨日的記憶一點點回籠。

身上的裏衣也不是昨天掉進浴桶的那件。

“我的衣服……”

她一說話,嘴唇都痛!

禽獸!

“先用早膳。”司空淨塵風輕雲淡地擺好了早膳。

白芊芊美眸怒氣騰騰,一張臉熱辣辣。

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氣的,還是羞惱的。

就在她要發飆的一刻,葉老等人聞著飯菜香便進了屋子。

許湯湯一進屋,便盯著白芊芊的結痂腫起來的下唇問道。

“芊姐姐,你的嘴怎麽了?”

白芊芊的臉燙了燙,美眸噙滿怒氣:“狗咬的。”

許湯湯信以為真,怒氣騰騰:“芊姐姐,我幫你卸了那色狗的腦袋!”

葉老“噗嗤”笑出聲,朝著大徒弟司空淨塵努了努嘴。

“那你得能擰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