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府歡膝園。
白翩翩又給江老太太針灸了一遍,這一次手法熟練了一些。
長珠公主見江老太太還沒有蘇醒跡象,不免有些擔憂,出聲提醒道:“翩翩,要不要給婆母開點藥?”
她雖然身份尊貴,但是出了名的孝順,與江老太太的感情向來親厚。
白翩翩拿針的手一頓,心髒‘噗通噗通’似要跳出喉嚨。
以她的能耐,自然是不敢亂開方子,穩了穩心神,頭也不回地說:“繼續用外祖父的方子就很好。”
她自然是不敢回頭,唯恐臉上的異樣,被義母瞧見。
李嬤嬤立即應了,道:“好,老奴這便去給江老太太熬藥。”
長珠公主等白翩翩收了針,便感激地拉住了她的手。“翩翩,你這次救好了婆母,便是咱們江家的大恩人,哪怕皇兄生義母的氣,義母也替你去母後那兒求來賜婚懿旨!”
“義母,是翩翩身份卑微,不值得義母為翩翩付出這麽多。”白翩翩善解人意地垂下了眸子,輕顫的睫毛和哽咽的聲音,泄露了她此刻的傷心。
心下卻是一陣狂喜,自己終於得償所願。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窗邊的司空淨塵,深邃冷俊的麵容,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他沒有拒絕,便是默認了吧?
司空淨塵漆黑的眸子,始終停在江老太太緊閉的眸子上。
但,他腦海中反複盤旋著那個女人的話:白:“你……恩將仇報!”
長珠公主見侄兒不反對,便也當他默認同意了。
她心疼地擁緊了白翩翩,朝著窗邊努著嘴:“你是本宮的義女,同公主一樣的金枝玉葉,誰敢胡言亂語,有本宮和淨塵為你撐腰!”
這個‘誰’,自然是白芊芊了。
白翩翩秋水的眸子,若有似無地瞄著司空淨塵,見他沒有澄清心底便像似抹了蜜。
她仰起了滿是紅霞的小臉,在長珠公主的懷裏嬌羞地撒著嬌:
“義母,翩翩就算不能得償所願,能陪在義母和母親身邊盡孝,也知足了!”
心底隱隱期待著,他現在可以低沉溫柔地對自己保證:“今生定不會辜負她。”
長珠公主看著冰塊一樣的侄兒,歎了一口氣。
也就翩翩這個傻丫頭,癡心不改。
翩翩的孝順,讓她心頭一陣柔軟,斜瞥了一眼司空淨塵,故意拿腔逗弄道:“淨塵若是再不主動,姑母可舍不得把這貼心的小棉襖嫁給你了。”
話落,便是一陣尷尬的寂靜。
白翩翩漂亮的小臉頓時水霧蒙蒙,委屈地抿緊了唇。
長珠公主心疼地摟緊了白翩翩,開口安慰著:“別往心裏去,淨塵就從小到大,性子就是這麽冷,又寡言少語。”
吱呀——
李嬤嬤端著湯藥推門進屋了。
還是濃烈的中藥,讓司空淨塵收回了思緒,接過了李嬤嬤手中的藥碗:“李嬤嬤,晚上你還要守夜,本王給外祖母侍候湯藥吧?”
“司空哥哥,我來吧!”白翩翩笑得靦腆,主動地伸出手。
司空淨塵不著痕跡地避開,徑自坐在了床邊。
白翩翩臉上的神情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