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失的校長
“雷人，你做事真雷人啊。”阿莉微微地笑著。
她長出了一口氣，還有點喘。
“當然。因為我叫雷人。”雷人並沒有回頭。他剛才用異能凝結了一個盾在自己的右臂上，誰知道那盾還是沒有擋住他妹妹的劍。
盾碎了，劍插入了他的胳膊。
他微微地笑了。
不知道該誇小妹的能力增長了，還是該感慨自己不行了呢。
他隨手拔掉那把劍，扔給雷婷。
雷婷卻沒有接，那劍當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飛跑過來，抓住了雷人那鮮血直流的胳膊。
“好多血，好多血。”她的聲音微微地顫抖著。
她顧不得許多，雙手抓住自己的t恤用力一扯就扯下一條來，可以看到她那雪白的肚臍。她很快地把雷人的胳膊纏了幾圈，讓血不再流下。
“我沒事。”雷人摸著小婷的頭。
“哥！”小婷眼裏的，不知道是恨，還是怨。半晌，她抬起頭，不去看雷人，而是對著後麵依然笑著的阿莉：“我們兩個自相殘殺，你滿意了？”
“還行。”阿莉雖然嘴上這麽說，卻已經坐在地上，平複著自己的氣息。
雷人朝歐陽使了一個眼色。
歐陽會意：“你哥哥要治療，我們趕快把他送醫院。”
雷人朝歐陽點了點頭。表示，不愧是我的好哥們。
歐陽還他一個白眼。
都走了，所有的人都護送著雷人去了醫院。留下阿莉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這夜風中。
“累嗎？”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康校長的。
阿莉聳了聳肩。
“你把白玉鐲借我，本來是因為想要擋住電妹的劍，而不用反彈傷她而已。哪知道，好像起的反效果。”阿莉撇著嘴。
“我也沒想到。”康校長舉手投降著。
兩個人靜了下來。
“我演不下去了。”阿莉搖著頭。
“說了一個謊言，就要再說一百個謊言來圓這個謊。你應該知道。”康校長說著教育小孩子的話。
阿莉卻沒有回答，她隻是在想，在靜靜地想。
“阿康，你也知道雷隊和小馬是什麽樣子的人。如果他們決定要殺我的話，那我一定十惡不赦。”阿莉幽幽地開口。
“阿莉……”康校長開口，想安慰什麽，卻想不出來要說什麽。
“我一定是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他們才會想殺我。”阿莉卻擺了擺手，意思是，他的安慰她懂，不用說出來的。
很靜。
“我想了這麽多年，也沒有想出，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阿莉搖著自己的頭。
想不通啊。
她的眼裏，已經沒有淚。因為，死的是別人，不是她自己。全傷害鏡反，她自己也控製不住的。她甚至，不知道那個反射是怎麽樣的反射法。
康校長有點憐惜地看著阿莉。
阿莉這個樣子，是他沒有見過的。阿莉總是笑笑地，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什麽都不關她事的樣子。
可是，這小小身體裏背負的重壓，卻是他無法想象的。
“或許，我知道。”康校長慢慢地開口。
“你知道？”阿莉的動作定了下來。
“我也是清道夫計劃的執行者。”康校長的臉上還是那種關懷的笑容。
那笑容一如往常，慈祥而且溫和。就好像，就好像雷隊長當年看著她的那樣。
不過，不同的。
康校長的是做為長輩的關懷，而雷隊長，是喜歡。
阿莉看著她，也沒有多說什麽，臉上也露出一個微微的笑。
那種一貫的笑。
這時候還能多說什麽呢？隻要笑就好了。
或許，她早已經知道。早已經知道校長是過來做什麽的。越是對她關懷的人，嫌疑越大。隻是，她卻還沉醉在這關懷中。不想自拔。
因為，一拔了，她或許就什麽都沒有了。
清道夫計劃，說得很好聽，講白了，就是殺人滅口而已。
或許，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知道了什麽不能知道的東西，又或許，她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殺掉了某個高層的兒女父母什麽的。又或許……
不用或許，她從五歲到現在，過手的案子多如繁星，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進入黑名單。
阿莉在笑，一直笑著。
康校長也在笑。
“你最好不要亂動我。”阿莉搖著頭。
亂動她，很危險。
“恩，恩，我知道。”康校長點著頭，他接著說下去：“他們損失了兩元大將，才得出你的反彈技能是多麽地變態，所以，最近，他們已經不聯係我了。”
“哦？”
“雷隊長的死，證明了你的盾即使在睡著的時候也會有效。而小馬的死，證明了即使想間接害死你，也會反彈到主使者身上。”
康校長在回想著。
小馬並沒有直接動手，他找了殺手來狙擊阿莉。但是，那殺手一槍狙殺了小馬。
爆頭。
沒得救。
現世輪回。
“這個話題讓人不爽。”阿莉說著。
“所以呢？”康校長問。
“我要睡覺。”好困啊。
阿莉說到這裏，還打了個哈欠。
“阿莉，你不恨我們？”康校長這時候，有點莫名的感動。又或者，是別的什麽。但是，很微妙，說不出口。
“無聊。”阿莉扔過來一句。
她需要去恨人嗎？別人不恨她，已經夠給麵子了。
她從生下來反彈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命還真夠硬的，不過，話說回來，校長現在會怎麽樣呢？告訴了她這麽多事情以後。不會也被清道夫吧。想想，還真有可能。
“你好像需要小心一點了。”阿莉已經在校長的懷裏昏昏欲睡了。
“這個當然，，所以我決定……”康校長決定著。
“什麽？”
“我決定落跑。”校長宣布著。
呃……
以校長的性格，阿莉還以為他要抗爭到底什麽的，這個決定卻是讓她哭笑不得。
“在你躲起來之前，再抱我一會。”阿莉說著。
“怎麽？”
“要不然，我睡不著。”
困死了。
對了，這個守護的白玉鐲子還他吧。
阿莉在康校長懷裏身子扭了一下，把兩個胳膊都騰出來，想要把鐲子弄下來。
“哦，不不不，阿莉，這個鐲子你要繼續戴著。”校長現在的笑容有點媲美阿莉的經典笑容。
“哈？”阿莉不解。他要躲起來，帶著這個守護的鐲子不是更安全一點嗎？
“如果讓他們認為我以為被你殺掉了，那我的安全性豈不是增加很多？怎麽樣？我聰明吧？”校長還在洋洋自得。
“喂，我會被冤死的。”讓他們認為校長被她殺掉了，那她以後怎麽辦？頭上白白地背了兩條人命，已經夠讓她撐不下去了。她不敢想象，以後康家的人追著她到處跑的樣子。
“你反正被冤枉習慣了，不在乎多這麽一次。再會。”校長倒是說到做到，把阿莉往空中一扔，扭頭就跑。
我了個去。
阿莉有練過功夫，自然不會被硬生生地摔在地上。她在空中翻了個跟鬥，落下的時候還有點搖晃。不是因為平衡不夠，而是因為瞌睡。
不過，話說回來，校長的逃跑速度還真不錯，等阿莉站定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校長，你去死吧！”剩下阿莉留在原地氣呼呼。
這一句喊得特別大，估計方圓八百裏都能聽見了。
我了個去。真當她是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