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訣遲疑了兩秒。
“我們華興義不容辭。”
今天的場麵很壯觀,各個行業裏的翹楚,麵對媒體的鏡頭,都謹言慎行,生怕一點小錯誤被對手捕捉利用,任天訣也不例外。
溫以墨的注意力這才放到任天訣隨行的狐媚女人身上。
“這位應該就是任總的未婚妻吧,果然般配啊!”
任天訣神情冷傲,眼神裏凜冽的寒光仿佛能把人凍裂一般。
“溫總可真會說話,我隻不過就是來陪陪我們家天訣,他最近應酬太多,都累壞了。”
跟任天訣一起隨行的女人,毫不吝嗇坦白兩人的關心。
林知知見三人談笑風生,急忙被助理扶著走了過來。
“溫先生,柏總,那邊在叫你們。”
林知知那眼神似是在告訴兩人不要招惹任天訣。
“任總,你們華興醫療第一次參加慈善晚宴,不如就讓溫總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幫你們宣傳宣傳。”
慈善晚宴上的媒體,會很好地把各個企業的愛心宣揚出去,為這些公司博取一個好名聲。
既然來到這裏,沒人不願意給自己的公司做宣傳。
“天訣,你不是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宣揚公司的名聲,我看就這麽辦吧。”
任天訣對溫以墨跟柏堯始終帶著深深的敵意。
溫以墨不等他的態度,扭頭就上台,先是一番寒暄講話,最後是感謝。
“我要代表羅河鎮謝謝華興醫療的任總,他將代表華興向羅河鎮捐贈千餘件醫療器械,以及專業團隊去當地義診。”
台下掌聲雷鳴,都在為任天訣的大義鼓掌,但他本人似乎不接受他的好意。
柏堯跟媒體溝通好了,特別拍攝任天訣跟他女伴摟摟抱抱的畫麵,坐實了他有未婚妻的事。
任天訣脾氣怪異,衝動易怒,但在今天,卻出乎溫以墨跟柏堯的意料。
他沒去接近林知知,更沒為此要挾,反而跟自己那位未婚妻很親昵。
任天訣不是很介意林知知跟他們來往,怎麽還能放縱溫以墨跟柏堯。
可他似乎對林知知的眼神裏沒有什麽愛意,反而對他未婚妻格外照顧。
溫以墨本已經打算今天過後放棄林知知了,但現在他又改變了主意。
他不禁回想起那天在景區林知知提到的屍體。
會不會是她撞見了什麽不該撞見的,才會被威脅。
慈善晚宴結束,溫以墨跟柏堯又不約而同去了林知知家。
“知知,你現在方便見我們嗎?”
林知知時刻保持警惕的眼神朝著遠處張望一眼。
“進來吧。”
屋子裏果然沒有男人的氣息,洗手間也沒找到任何男人的物品,門口的鞋架上更沒擺放男人的拖鞋。
溫以墨很是確定任天訣跟林知知沒同居,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那麽熟。
“你這傷口又腫了,還沒痊愈要多注意,像今天這種場合,能不去還是別去了,去還穿高跟鞋,你這傷是不想好了。”
溫以墨在洗手間折返回來,就看到了柏堯為林知知換藥的這一幕。
“任天訣這個人很危險,你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吧。”溫以墨吃醋地踹了一腳腳邊的垃圾桶。
林知知很是擔心地張望著兩人。
“以後這種事不要再做了,他那個人有仇必報,今天你們算計他,明天他就會想法設法還回來。”
林知知話裏有話。
溫以墨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你擔心我們啊!”
林知知眼神飄忽地躲閃著。
“上次工地的事,我們被算計了,你花那麽多錢救我們,我這心裏感激不盡。”
林知知恍惚地眨巴著一雙大眼。
“我是花了錢,但你不用領我的情。”
柏堯一臉深情地握住林知知的手。
“怎麽不用領你的情,我可是要以身相許的。”
柏堯順勢依偎在林知知的肩頭。
林知知一臉尷尬的嫌棄。
任天訣踹門而入。
殺氣騰騰地端詳著三人。
“林知知,我們之間可還沒結束呢。”
他大手攬過沈妍恩的後腦,將其推到三人的視野中。
“這姑娘太聒噪了,煩了我一路,嘴巴倒是挺好看,可惜不是我的菜。”
任天訣一舉一動間都在向大家展示他狠絕的一麵,總是給人一種不好惹的印象。
林知知慌亂無措地起身飛奔向他,走路一瘸一拐地上前抓住他的手。
“任天訣,什麽要求我們談,把沈妍恩放了。”
任天訣得逞張揚地捏起林知知緊致的下巴。
“對你這些朋友還真是仗義,可她們對你可未必。”
林知知一副生怕任天訣會說出什麽要挾溫以墨跟柏堯的話來,努力壓低音量。
“上次你說的條件我答應了,我手裏的東西可以給你,也會配合你,但你要答應我,他們任何一個的命,你都不能動。”
沈妍恩就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雲裏霧裏,但她能確定的是任天訣這個人想要的一定不是林知知。
任天訣猶疑地打量著溫以墨跟柏堯。
“你的選擇是對的,隻要人活著,什麽都不重要。”
任天訣同時鬆開了林知知跟沈妍恩。
“今晚你們好好聚一聚,我就先走了。”
任天訣竟然就這麽走了?!
“知知,你跟他說什麽了?”
林知知不願作答。
溫以墨跟柏堯威脅質問的眼神同時看向沈妍恩,沈妍恩被任天訣那副要吃人的架勢嚇到了,整個人戰戰兢兢的。
剛要開口老實回答,卻被林知知一道銳利的眼神逼退了嘴邊的話。
“他到底說什麽了?”
溫以墨緊握著沈妍恩的肩膀審問,他那強悍的氣勢,驚得她止不住落淚。
“哥,他到底是什麽人?我的工作被他毀了,名聲也完了。”
沈妍恩那委屈巴巴淚流不止的樣子,想在她嘴裏問出點什麽是不可能了。
林知知佯裝無事發生。
“你們都餓了吧,廚房有阿姨做好的飯菜,熱一熱就能吃,要不要把沈念叫過來,我們把那天沒吃好的遺憾,在今天補回來。”
林知知腳步踉蹌的走向廚房,背對著三人,嘴角忍不住得逞地奸笑。
她做了這麽多的鋪墊,就算她真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以他們兩個現在的愛意值,一定會相信她是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