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楚天霸不禁扭頭朝台上的徐安看去一眼,暗自小聲失笑道:“好一個徐大人!打十個?虧你想得出來,這要是真打...恐怕兩個都受不了吧?不過...誰讓你戴著皇帝的光環上台呢?”
“有了這個光環,莫說是打十個,打一百個你也不帶輸的...”
說著,這位“前任”的大乾第一勇士無奈苦笑,轉身邁步離去。
不出意外的話,後續上台的選手們同樣也逃不過“失敗”的命運。
因忌憚而不敢動真格,就隻能讓徐安穩穩守住這個擂台。
畢竟...連大乾第一勇士都輸了,誰還敢贏?
除非來了個不怕死的,真敢打徐安這個“皇帝的持節者”!
但這樣的概率,簡直微乎其微。
尋常的世家子弟,民間才俊,又怎敢輕易去挑戰皇權的威嚴?
贏徐sir,就是贏了皇帝的麵子,這黴頭怕是無人敢去碰。
擂台之上。
果不其然,隨著徐安揚言要打十個,負責籌辦此次招親大會的四部官員對視一眼後,並未拒絕這樣的要求。
十名依序排號的才俊上場,以十敵一,瞬間令會場的氣氛轟然高漲起來。
大家夥都想親眼看看徐安這位新任的第一勇士,如何同時擊敗十名參賽者,呐喊聲不斷。
但比賽正式開始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十名才俊顯得有些畏畏縮縮,深有忌憚的樣子。
正常情況下,以十打一,根本不用談什麽策略,就是單純的一擁而上,也能把徐安給轟下台。
然而,此時十人將他圍住之後,卻極為“愚蠢”的挨個兒上,而不是同時發起進攻。
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圍住之後單個兒上也就罷了,這些人還私下留手。
與徐安對著招式,做足了前奏後,竟毫無征兆地倒地吐血落敗了...
無可厚非!
雖說有了楚天霸這個“前車之鑒”,眾才俊是不敢贏了,但總不能一上來就輸,還是得把戲碼做足。
否則,“承讓”的跡象太明顯,也會壞了徐大人的興致,因此稍作婉轉之後,再自動落敗也是必須的!
沒多久。
第一波十人,便宣告落選,黯然下台而去。
臨走時,還不忘吹捧徐sir兩句,什麽神功蓋世、絕代英豪...等等恭維之詞是少不了的,可見京都才俊倒也很識時務。
徐安望著無奈下台的各大選手,暗自想笑,心中頗有得意。
時間很快接近了正午,深秋的豔陽並不毒辣。
連續幹倒了十幾波才俊之後,徐安就是在台上演戲,那也累了。
微微抬頭看了看天色後,他扭頭看向一旁的裁判官,道:“哎,時候不早了,該中場休息了吧?”
根據四部製定的大會規則,初賽的遴選設有中場休息時間,也會有不同的擂主上台守擂。
要不然,初賽隻讓徐安一人守擂的話,得把人給活活累死。
裁判官點了點頭,隨即敲響銅鑼,宣布暫時休賽。
徐安轉身,朝不遠處看台上的龐奇與楊宣看了看,似有隱晦般的眼神,而後便跳下擂台,往後台休息室而去。
休息室中,三人聚首。
一見麵,龐奇就迫不及待道:“大人此計甚妙,有此一招。縱觀各路才俊,誰敢拿出真本事?哈哈。”
龐奇也笑道:“既然師出順利,那咱們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動作了?”
徐安微微思索,點了點頭,道:“嗯!根據大會的規則,今日的下半場應該由其他人守擂。但昭安公主針對本官之心,已等同明示。若無意外,她肯定會暗使四部主官強行推我上台,並派出手下心腹假扮選手教訓我!”
“而這正好是我們實施第二步計劃的最佳時機!”
龐奇嘿嘿一笑,道:“那公主此舉,豈非是正中我們下懷?”
“嗯,事情準備得怎樣?”
“大致妥當,就等大人那一陣東風!”
龐奇說著,扭頭朝休息室門口喊了一聲,“進來!”
話聲剛落,一名美婦人與一名弱冠男子便推門而入。
那婦人看似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麵容姣好,居家耐看型,正裝盤髻,顯然已為人婦。
龐奇走過去,牽住那婦人的手,笑著介紹道:“大人,此乃賤內,岑穎。吾家堂弟,龐永。”
“娘子,阿永,這位是徐大人,楊校尉。”
幾個相互介紹後,又各自行了行禮。
徐安淺笑道:“嫂夫人,龐賢弟,事情該如何辦...老龐都跟你們交代清楚了吧?可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
龐永率先開口道:“大人放心,大兄已將計劃告知於我。幾日前,我按照大兄的吩咐登記參加比試,且已通過海選,獲得初賽的資格。今日下半場開始,便是小弟第一個登台。”
徐安滿意一笑:“很好!現如今,本官戴著皇帝的名頭守擂,大部分才俊都莫敢勝我!此計雖可讓我免去被群毆的下場,但話說回來,我們總不能死守著擂台,而不讓任何一人入圍,還是要放一些人過關的。否則,這還算是招親大會嗎?”
“隻不過...誰能過關,卻是由我們說了算!”
岑穎聽了,卻略顯擔憂道:“可是...這能行嗎?要是讓陛下知道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再者...我也不怎會演戲啊...”
龐奇笑道:“哎,娘子不必擔心。大人在擂台上擺出禁衛腰牌之時,便算是對陛下的一種測試。他並未當眾收回腰牌,也並未責令諸位才俊必須全力攻擂,說明他默許大人可借用天子名頭。換言之,他是能猜到我們私下會有些許動作的,不會輕易責怪!”
“而且,咱們此舉隻賺小錢,不以官身為之,願者上鉤。嚴格說來,也不算欺君啊。嘿嘿。”
楊宣也跟著道:“龐兄所言極是!咱們隻是私下兜售秘籍,教那些參賽的才俊如何擊敗徐大人,繼而從中收取一點費用而已。本是買賣,何來欺君一說?即便大人在台上故意落敗之事被陛下知曉,大人也一定能圓得過去。”
徐安狡黠道:“見仁說得沒錯!陛下既然默許本官“持節”,原則上也不會介意我私下賺點小錢。隻要我們做得縝密,不留下口舌即可!”
“那咱們現在就行動?”
“嗯!事不宜遲,盡早安排。龐賢弟,你先去按計劃暖場!記住一點,此事關乎咱們日後的發財大計,這第一桶金是否賺到,就直接影響著未來計劃能否順利實施,不容失誤!老龐,你帶嫂夫人去化妝吧!”
三人各自點頭,轉身離去。
但剛走出兩步,卻又被徐安叫住:“嫂夫人留步!切記,一旦你換上了偽裝,便不再是龐岑氏,而是出家人!可知?此事以你為主,要時刻謹慎!”
岑穎回身,驀然臉色一僵,竟表現出一副淡泊名利、看破紅塵的姿態,雙手合十,道:“施主叫誰嫂夫人?貧尼來自峨眉,乃出家人,法號...滅絕!”
那正襟的姿態,即便是還沒換上尼姑的衣服,已有幾分神似。
著實亮瞎了徐sir的雙眼,如此精湛的演技...她還說不怎麽會演戲?
“哦。是徐某失言了,師太慢走!”
他也做著樣子回了一句,而後五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