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暮雨一邊攙扶著林素素的身體,將她扶上了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一邊對君莫寒擔憂道:“師兄,素素本來就在病中,今日我們追離兒追的急,也沒有顧得上她,素素此時舟車勞頓,怕是又燒起來了。”
林素素靠在上官暮雨懷中虛弱道:“是我拖累了大家的腳步,不如……不如你們先走吧,不要管我了。”
君莫寒看了看她,竟真的轉身便走,一身白衣竟毫無猶豫的出了客棧,林素素見狀,望著客棧門口消失的那抹白色身影出了神。她本來隻是說說,但料定君莫寒與上官暮雨定不會將她一個帶病之人獨自留在這個陌生的城中,哪知君莫寒竟如此鐵石心腸,為了那個楚夜離,竟真的走了,連頭也不回一下。
上官暮雨見君莫寒就這樣出了客棧,又望了望懷中的林素素,道:“素素,我們不能把你一人留在這裏,隻是離兒不能不追,你再堅持一下吧”,言到此處她頓了頓,又道:“不然我和掌櫃說一下,你先留在客棧中小住一段時日,等我們找到離兒,再回來找你。”
林素素此時還能說些什麽,隻得尷尬一笑,順著上官暮雨的話說了下去:“暮雨妹妹,我沒事,因為我的病耽誤了找離兒不好,便這樣上路吧,素素什麽苦沒吃過,這些又算得了什麽,若是因為我而使離兒妹妹遇到什麽不測,素素也會於心不安的。”
上官暮雨聞言點了點頭,淡笑道:“那我們快些追上師兄,但願能早日找到離兒。”言罷,上官暮雨便攙扶著林素素上了馬,催馬上前向君莫寒的方向追去,隻是林素素虛弱的靠在她懷中,因此她沒有注意到林素素此時雖然臉色蒼白,但眸子中卻閃著不一樣的東西,似嫉妒、似不甘,更似恨意——
上官暮雨催馬追上了君莫寒,君莫寒回頭望了一眼癱在上官暮雨懷中的林素素,也不多言,便又催馬上前。本來林素素以為上官暮雨二人雖然帶著病中的自己上路,定也會拖慢些腳步,哪知君莫寒竟完全不顧自己,隻是上官暮雨擔憂的望著她,對君莫寒道:“師兄,我看素素累的快不行了,不如我們今晚——”
君莫寒看了一眼上官暮雨,也不多言,隻是眸子複雜的看了一眼林素素,便揚手一拍馬背,策馬而出,上官暮雨也知現在確實不是休息的時候,休息一時,楚夜離便多了一分危險,隻得對林素素抱歉的笑了笑,也揚鞭催馬趕了上去。
林素素見自己此一番舉動,不但無法拖慢君莫寒的腳步,反而使他對自己起了疑心,一路上便不敢再言語,隻是低頭沉默著。君莫寒剛剛看她那一眼讓她甚是心驚,他的眸子深邃的見不到底,眸子裏閃現的光芒,是一切了然,她的那些伎倆似完全瞞不過那對清澈淡雅的眸子,林素素想到此,不敢再作怪,隻得乖乖坐在上官暮雨身前隨著他們尋找楚夜離。
楚夜離確如他們所說,繞了遠道。那日夜晚她趁大家睡了,便輕身起來收拾好了行李上了路,本來白天她已打聽過此處去石家堡應如何走,但待她出了城門,又想起自己這樣走下去,又不會騎馬,早晚會被君莫寒追趕上,於是便折了方向向東走去,想繞開近路,為自己爭取些時間。
隻是楚夜離繞了遠道,此時隻知道石家堡的大致方向,卻不知具體應如何走,她仰頭望了望頭頂上的太陽,用手微微遮住了眼睛。此時雖正值深秋,但氣候卻並不見涼爽,哪如無神穀那樣四季如春,楚夜離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辨別了方向,便又複抬步走去,不久便遇到了一中年男子,心下一喜,上前微一閃身,便站在了那男子身前,淡笑問道:“這位大哥,我想和你打聽些消息。”
那中年男子本來走在路上,忽的眼前出現一個美貌女子,似也嚇了一跳,急忙退後兩步,望向楚夜離,哪知這一望便出了神。在無神穀中,穀內除了上官暮雨,便再無與她同齡之人,而上官暮雨長相妖嬈甜美,雖然天天誇獎著楚夜離長得絕美,但楚夜離自己卻不以為然,隻當這世間的女子都長得這般模樣,相差不會甚遠。但這中年男子又哪裏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隻見眼前這女子一身淡黃色衣裙,眸子清澈見底,透著幹淨的色彩,睫毛彎長,鼻子小巧,紅唇香澤,整張臉極為精致,再加上一頭墨發隨意的在腦後紮起,其餘的散發散在身後,額頭上的汗水浸透了額前的碎發,竟是說不出的嫵媚,這中年男子便這樣望著楚夜離一語不發,不禁咽了咽口水。
楚夜離見這中年男子如此,以為是自己突然出現,嚇到了他,便笑道:“這位大哥,對不起,我急著趕路,嚇到你了。”
中年男子這才緩過神來,忽的笑道:“姑娘說的哪裏話,不過看姑娘似是遇到麻煩了,不知我哪裏能夠幫助姑娘你啊。”
楚夜離微微一笑,更顯絕美,道:“這位大哥,不知道從這裏到石家堡,應該怎麽走?”
石家堡雖然在江湖上是武林世家,但在商賈之界也名頭甚大,很少有人沒有聽過石家堡的名頭,石家堡身為天下第一堡,便是武林中權勢地位與金錢的象征。這男子聽聞她打聽石家堡,不禁又打量了楚夜離一眼,見這姑娘舉止優雅,似也是出身名門,不禁試探問道:“姑娘尋石家堡做什麽,難道是石家堡裏的人?”
楚夜離聞言,搖頭笑道:“我不是石家堡的人,隻是去那裏有些事情。”
那中年男子聞她此言,見她與石家堡無甚關係,便放下心來,道:“不如這樣,我家便在附近,不如姑娘先去我家小坐片刻,休息一下,我再細細向你說來石家堡應如何去。”
楚夜離搖頭謝道:“多謝這位大哥了,隻是我急著趕路,便不去叨擾了,你隻需給我指條明路便好。”
那中年男子眼珠一轉,笑道:“指條明路啊,那好辦,姑娘你看”,說著他往南邊一指:“你沿著這條路走過去,便能進城了。”
楚夜離望了望他指去的方向,疑惑問道:“這不是南邊麽,城不是在東邊麽?”
那中年男子一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入城的路確是在東邊,隻是前幾日修了路,東邊這條路已經不通了,我剛剛從那邊過來,也是才知道的,不過你沿著這條路向南走,也是能入城的。”
楚夜離聞言,也不疑有他,忙淡笑謝道:“謝謝這位大哥了,若不是你指了條明路,我怕是要多走許多冤枉路了。”
中年男子笑著點頭,見楚夜離轉身向南走去,臉上的笑容仍是沒有收起,而是笑得更加開心,眸子裏閃現的,是饑渴的色彩——
楚夜離得了中年男子的指路,便向南走去,卻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隻見沿著這條路越往南走,便越是荒涼,連人影也不見一個,令她不禁頓步。楚夜離朝後方看了看,心下暗忖,也許這路平日便鮮少有人經過,這幾日修了路,才改的道,因此荒涼些也是有理可循,便又抬步走了開去。她雖然不喜生人,卻無甚防人之心,楚夜離此時又哪知道剛剛那位中年男子便在她後麵不疾不徐的跟著,隻是那男子甚是謹慎,跟的甚遠,因此楚夜離走了這樣遠也沒有發覺什麽異樣。
向前行了不遠,楚夜離便聽到了路旁流水聲響,心想走了這樣遠,也應喝些水了。她淡淡一笑,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順著水聲走去,還未到近前便見一個老漢坐在前方不遠處,他身旁還有兩人,一個老婦人跪在老漢身邊抹著眼淚,而另外一人雖然年事顯然已高,卻須發皆黑,甚至找不到一絲白發,他站在二人身邊,似被老婦人哭的心煩意亂,一個勁的揮手說道:“哎呀,你別哭了別哭了,你家老頭又死不了。”
楚夜離見這三人甚是奇怪,便走上前去,最先發現楚夜離的是那黑發老者,他見一個貌美女子走上前來,竟兩步跑到楚夜離麵前,苦著一張臉道:“小姑娘,你來的正好,你快勸勸這老太婆,他老頭又死不了,她卻在這一個勁的哭,一個勁的哭,怎麽勸也勸不住,你耐心好,快勸勸她,我可真是被她哭的受不了了。”
那老婦聽聞這邊聲響,知是來了人,抬頭望了一眼楚夜離,便又低頭抽泣著哭了起來,而那坐在地上的老漢此時背靠著一棵大樹,麵色鐵青,嘴唇紅的甚至有些發紫,一語不發,似中了劇毒昏迷了過去。
黑發老者閃身給楚夜離讓了道,楚夜離上前先望了那老漢一眼,對那老婦人道:“你別哭了,他隻是中了蛇毒,雖然是毒蛇,但是中毒時間不算長,將毒引了出來便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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