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烈知道葉安楠對被池逸辰陷害的事不會善罷甘休,沒想到,她已經在悄悄的暗查,並有了消息。
他也替她高興,便說道:“那好,你路上小心,有什麽需要,隻管跟我開口。”
“嗯,糖糖就拜托你了。對了,能把你的車借我用一用嗎?”
景烈二話不說,掏出車鑰匙塞進她手裏,交待道:“你許久沒開車了,開慢點,別為趕時間就著急,安全最重要。”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景烈。”葉安楠握著車鑰匙道謝。
“都說過多少次了,別動不動就道謝,快走吧,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電梯口正對麵,到時候你按遙控器就能看到。”
葉安楠點頭,以示自己聽到了,朝他揮揮手,又走到女兒跟前,跟糖糖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了。
小劉司機有點懵了,現在這什麽情況?
糖糖小姐在這裏,但看葉小姐那樣子,似乎是要離開啊,他跟誰?
他趕緊拿出電話,給池逸辰發去一條信息,把這件事說了一遍。
池逸辰看到信息,沉沉的臉色似凝了層霜般冰冷,淩厲的眸子裏醞釀著風暴。
他呼的站起來,拿起一旁掛著的外套,對剛進來複拿的路尺說,“準備下,馬上出發。”
路尺被他的麵色唬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趕緊應道,“是。”
葉安楠已經許多年不開車,突然坐在駕駛室裏,看著裏麵的操控,感覺陌生無比。
她試了試方向盤,油門刹車,檔位台,瞬間就找回了當初的手感。
畢竟許久沒開,動作生澀依舊難免。
她在導航儀裏設置好位置,點開路線,將車開出了車庫。
肖律師選擇的地址有點偏,超出了城區之外,葉安楠一路開過去,越走越荒涼,到達指定的地點,竟然是一片上個世紀最早開發出來的老小區。
太陽不知在何時隱入雲層,天色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漸漸陰暗下來,頭頂上空飄來了幾朵黑壓壓的烏雲,低低沉沉的遮在頭頂。
葉安楠在一間老舊的茶館裏等了許久,沒等來肖律師,卻等來了景烈的電話。
“景烈,糖糖怎麽了?”
電話那端,傳來遊樂場歡快的遊戲音樂,略有些吵。
景烈說,“糖糖沒事,是惜悅,我剛接到她的電話,司機小賀在半路上跟別人撞車了,她一個人在城南工地上,眼看著馬上就要下雨了,她那邊打不到車,我想到你正好在那個方向,你現在有時間嗎?不急的話,就接一下她。”
葉安楠聽著電話,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小時,肖律師還沒有到,再不趕回去,糖糖該著急了。
她隱隱有些急躁,當即決定不等了,“好,我這就過去。”
葉安楠抬頭,望了下頭頂的雲層,越來越低,隱隱有閃電在黑雲裏麵來去。
肖律師又不知何時能到,想了想,她調出肖律師的號,剛想給他打電話,肖律師的電話就進來了,“葉小姐,不好意思,麻煩你再等等我,我這邊臨時出了個小狀況,需要點時間。”
葉安楠聞言,鬆了口氣,趕緊說道:“你別急,慢慢處理,正好,我現在需要去接個人,要不,我們就改個時間。”
“那行,到時候再聯係。”
兩人說完,葉安楠留下茶錢,趕緊上車,邊拔動著放向盤邊給顧惜悅打電話。
“你現在馬上往大路的方向走來,我從這裏過去,半小時就到。”
得到顧惜悅的回複,她當即掛掉電話,專心開車。
車子行駛到半路,天空轟隆一聲驚雷炸響,閃電霹開黑雲亮在空中,驚得人心頭發慌。
密密麻麻的雨點砸落下來,瀝青公路到了盡頭,葉安楠將車拐進車輛碾壓出來的泥濘小道,艱難行駛……
糖糖玩了一個下午,有些疲憊口渴,景烈給她點了份牛奶製成的飲料,坐在休息區慢慢喝著。
糖糖抿著吸管,嫩生生的小手擱在桌上,捧著杯子模來模去,“景叔叔,媽媽什麽時候回來?”
景烈望了眼窗外豆大的雨點,空中炸雷閃電不斷,有些憂心的蹙了蹙眉。
他摸了摸 糖糖的小腦袋安撫道,“應該快了,糖糖再玩一會兒,媽媽就該回來了。”
葉安楠已經出去有些時候了,就算她繞道去接顧惜悅,也早就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糖糖失望,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
天空中又是一道雷電炸響,糖糖一驚,突然“嘶”了一聲,迅速的縮回了手。
“怎麽了?”景烈心一緊,趕緊將糖糖的小手拉過來一看,竟然被劃出了血。
他眉頭緊蹙,趕緊用手將傷口下方捏住,緊張的說:“糖糖別怕,叔叔馬上帶你去醫院。來人,快拿醫藥箱。”
說著,景烈彈跳而起,把椅子一踢,就要去抱孩子。
旁邊突然出現一股力道,將他往後一拽,有人越過他,將孩子抱進了懷裏。
“怎麽回事?”低沉暗啞,又蘊含緊張的聲音問道。
糖糖原本隻是有些失落,久久等不到媽媽,可此刻看到爸爸,她就感覺委屈了。
“痛……”她把往外流著血的小手舉到池逸辰麵前,白嫩嫩的肌膚上殷紅的顏色不斷擴大,刺痛了男人的眼。
景烈被推得一個踉蹌,手指鬆開,糖糖手指上的傷口血液流得更快了。
他瞳眸驟然收縮,趕緊再度上前,替孩子捏住受傷的手指,滿滿的心疼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糖糖的手讓杯子劃傷了,趕緊送醫院。”
景烈對孩子的關心在乎讓池逸辰心裏滑過一抹不舒服,再看到孩子冒著血珠的小手指,心底的那抹不滿迅速擴大,化成隱隱的怒意。
他來不及發作,一旁的工作人員已經快速的抱著醫藥箱過來。
景烈一把搶過,找開酒精,邊用棉簽沾著邊跟糖糖說,“糖糖是最勇敢的小公主,等下消毒的時候會有點點痛,忍忍就好,我們包紮一下馬上去醫院好不好。”
他說著,手裏動作迅速的將沾滿酒精的棉簽往糖糖傷口上一抹。
擦淨血液,露出淺淺小小的一道痕跡,放在普通人身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可糖糖有血液病,情況就會嚴重得多,舊血跡剛抹掉,又有新的血珠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