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玩得很開心,和小朋友們一起爬城堡,海洋球球,堆積木,捏泥人,忙得不亦樂乎。

她記憶裏,自己還從未有過此刻這樣的新體驗。

有朋友,有親人,可以隨心,自在的玩樂,不用小心翼翼,在乎誰的心情和臉色。

想到這些,她回過頭來,朝不遠處的葉安楠叫了聲,“媽媽。”

在鬧轟轟的環境裏,糖糖的聲音不大,但葉安楠卻是聽得格外清楚。

彼時的葉安楠正在接律師肖朋飛的電話,電話那端突突的傳來一句話:“關於當年你父親的事,我已經查到了一點眉目,有條線索,不知道你知不知情,如果可以,希望見一麵。”

葉安楠的心,砰的一下,漏跳一拍,而後趕緊應道,“好,你把地點發我,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葉安楠看向還在朝她張望的女兒,溫柔的笑著,走了過去。

“怎麽了?”

糖糖正在玩泥人,捏得指甲蓋縫裏都染成了各種顏色,葉安楠笑笑,給女兒小心又仔細的清理著。

“媽媽,我好愛你。”

糖糖把她和小朋友一起做的,看不出是什麽外形的泥人遞給媽媽。

“謝謝媽媽帶糖糖出來,過這麽特別的一個生日。”說著,她踮起小腳尖,像水豆腐似的嬌嫩唇瓣突然湊近,親在了媽媽臉頰上,吻得葉安楠的心柔成一片。

“糖糖,你怎麽隻送禮物給媽媽啊?景叔叔的呢?”景烈陪著孩子玩了一下午,各種遊戲,但凡糖糖喜歡,他都帶她去。

可此時,見她有禮物送媽媽,自己卻被冷落了,故做失落的問她。

“在這裏。”糖糖舉起手裏,另外一個醜醜的小人。

這次葉安楠認出來了,是個粗糙得眼睛和鼻子都擠到一堆去了的小人。

“謝謝景叔叔為糖糖準備的驚喜,糖糖很喜歡哦。”糖糖人小,卻鬼精靈,三言兩語,便哄得在場的兩個大人笑得合不攏嘴。

不遠處跟來幫忙照看孩子的劉司機悄悄的拿出了手機,朝著這方悄悄的拍了幾張照片,迅速編輯成短信,發往了池逸辰的手機裏。

池總讓他寸步不離的跟著葉小姐與糖糖,他都做好了挑戰各種艱巨任務的準備,誰知他們卻是來了個這麽安逸安全的環境。

景二少怕衝撞了孩子,特意將整個樓層進行清場,所有陪玩孩子的家長專門劈了間休息室等侯,除非孩子要出去,否則一律不許進。

環境和場所都沒了問題,他就隻能把現場的照片,和孩子開心玩耍的照片不停地往老板手機裏發咯。

池逸辰坐在辦公室裏,一下午都無心工作,手機時不時的叮叮咚咚響幾聲,每每點開,必定會有幾張糖糖和葉安楠景烈開心玩耍的照片,再配上司機小劉對現場的解說。

比如此刻,糖糖小姐分別為葉小姐和景二少捏了個小泥人,把葉小姐都感動得快哭了。

池逸辰看著,握住手機的手,下意識的一緊。

路尺站在旁邊一下午,心驚膽顫的,池逸辰吩咐,“糖糖喜歡捏泥人,你去趟商場,每個顏色的都買一大包送到家裏去。”

路尺抹著冷汗趕緊拿出紙筆,迅速的記錄下來,這已經是今天下午的六條命令了。

之前司機小劉說:糖糖小姐好喜歡和小朋友在一起玩耍,開心得又蹦又跳。

池逸辰吩咐路尺:公司裏,家裏但凡有兩歲半到四歲小朋友的員工,讓他們明天都可以把孩子送到家裏去,工資再給翻倍。

路尺:早知道我就該早早的把婚結了!!!

司機小劉:糖糖吃了串糖葫蘆,可高興了,小臉都吃花了。

池逸辰吩咐路尺:如果家裏的廚師不會,馬上聘請位專業的廚師回去做這些小吃。

司機小劉:糖糖小姐對秋千似乎特別感興趣。

池逸辰吩咐路尺:後花園的草地寬,你讓馬上去聯係下設備公司,讓每樣都給糖糖裝一個在那裏,方便她隨時玩耍。

……

最後的最後,司機小劉說:景二少為糖糖小姐訂製了一款特別漂亮的芭比公主蛋糕,蛋糕被別的小朋友碰壞了,糖糖小姐傷心的哭了。

池逸辰就差沒摔了手機,銳眸冷厲,“明天糖糖生日,用各種她喜歡圖案的生日蛋糕做裝飾,在她起床前,家裏都要給布置好。”

路尺已經被他這一連串驚人的命令給嚇得沒了反應,麻木的記錄,轉身就打電話安排去了。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的時候,池逸辰冷眸中射出的光淩厲得都能殺死人了。

他拿起,居然是電話。

池逸辰接通,聲音漠然得跟要結冰似的,“什麽事。”

易詩雨嬌嬌柔柔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逸辰,之前你不是答應要陪我吃個晚餐的嗎?今天有時間嗎?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

池逸辰深邃的眸光閃動,喉結滾動幾下,硬邦邦的開口,“下班後,我去接你。”

掛斷電話,他叫進路尺,“在景氏旗下商場內找間餐廳,訂兩個位置,我下班後過去。”

“好的。”路尺應,飛快拿出手機,查尋號碼去了。

*

商場遊樂園裏。

葉安楠蹲在對糖糖麵前,歉意一笑,“糖糖,媽媽剛剛接到一個很重要的電話,需要出去一趟,你就在這裏,和景叔叔先玩一會兒好嗎?等媽媽辦完事,就回來接你。”

糖糖抬起小臉,純澈得水潤汪汪的大眼睛眨巴著說道:“那媽媽要快點哦,等下爸爸下班了,我們一起去接他好不好?”

葉安楠柔柔的笑著,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媽媽一定會趕在爸爸下班前回來的。”

“那媽媽再見。”糖糖向葉安楠揮了揮小手,回過身,繼續和小朋友們一起玩玩具去了。

葉安楠站起,走到一旁,對緊跟過來的景烈說,“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糖糖就暫時拜托給你幫我看著了。”

景烈見她一臉凝重著急,問她,“什麽事?”

葉安楠咬了咬唇,當年父親和池逸辰母親的事,景烈並不清楚,因此她暫時也沒打算向他解釋,隻說道:“我托人在查當年被陷害一事,現在有點眉目了,律師約我去城南見個麵,我現在過去一趟,估計就一個多小時,不超過兩小時吧,到時候一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