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祭酒的大婚,並沒有因為太子湛遠的死亡而停止。

是夜祭酒府的行營裏熱鬧非凡,按照大晉所有的風俗,雲天和雲裳的大婚沒有因為,正在國獵之中,而丟下任何的細節,一步一步都嚴格的,按照有經驗的仆婦所說進行了下去,祭酒行營的氣氛,在這個夜裏熱鬧無比。

明天的事根本,就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似的,仿佛剛剛太子的死也根本,就沒有發生似的,各家王爺,各位權臣都悉數到場,就連國主也笑嗬嗬的前來道賀。這讓很中在暗中觀察的人,心裏迷惑不以。

大婚一直鬧到子時,眾人才放過雲天。此時的獻靈穀,也隻有雲天的帳篷還亮著紅燭,因為那裏新娘正等著雲天回來呢。

但是現在新娘雲裳很不高興,做為新娘子的她,此時的她,正帶著鳳冠披著霞佩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的二個男人。一個自然是雲天,另一個不用說自是湛遠。

“為什麽別人洞房是二個人,而我洞房卻是三個人?”雲裳不停的在問自己。

“打撓了雲祭酒的人生大事,真是慚愧之極呀!”湛遠看著直想用眼神殺死自己的雲裳,十分心虛的說道。

雲天看了看雲裳,然後又看了看湛遠。

“算我欠你們湛家的!這件事完了之後,我能躲你們多遠就躲多遠。”

“這怎麽可以呢!雲祭酒是我大晉的肱骨之臣,且尚少年之光,隻要假以時日,必是他日的第二個鎮國公,若是雲祭酒覺得疲憊,大可帶官休辭幾載,切不可此時就生了江湖之遠的呀!莫說是我了,就算了國主爺爺也不會答應的!”湛遠一聽雲天的話趕緊抓住他的手,生怕他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若是要走你還攔得住我嗎?”雲天淡淡的說了一句。

對呀雲天若是要走,想攔住他確實是一件麻煩的事,那不是說他的修為高到,已經難以仰望的層次了。而是定國之初,就那樣的對待像雲天這樣的功臣,這是當權者的大忌,就是他想對付雲天也得,也得等到他將晉國,全部握在了手中的時候,那才是時機。更何況他現在根本不想對付雲天,而且還要利用他來對付,他的幾位爺爺們。

此時雲天湛遠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塊巴掌大的透白色的玉簡,那裏麵是湛遠讓人查的,有關譚忘這個名子的所有信息。

“這一百二十八個人之中有線索嗎?”雲天指著桌上的玉簡問道。

湛遠搖了搖,這些人他都看過了,都是身家清白的子弟,其中甚至還有一個,是史部上書譚鬆的兒子,這些人沒有一個,符合湛遠和雲天的要求。

“二王爺元氣大傷,此時八王勢頭正盛。在明知道太子,你有可能歸西的情況下,我還大辦了我大婚,就連國主都出場了,文鏡王手下的譚大先生,一定會聯想點什麽。加上這幾天發生的事,其它幾位王爺,還有那況玉風怕是坐不住了,太子找人去扇個風,我看大火馬上就要燒起來。”雲天想了一想說道。

聽了雲天的話湛遠點了點,他的身後更是有一陣能量的波動。雲天知道已經有人去做他們該做的事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安慰一下雲裳。

“太子你也該走了吧?”

“哦!對對對!我是該走了。”

湛遠一連說了數個對之後,從懷裏拿出了山河圖,祭好之後隱去了身形。房間裏此時,隻有雲天和雲裳兩個人了。

“小裳……啊!”

“床是我的,你睡地上。”

伴隨著雲天的一聲慘叫,雲裳的二隻紅鞋全部丟到了雲天的頭上。

第二天清晨。

雲天覺得很窩火,人家洞房,你濃我濃,他洞房隻能睡地上,還整晚聽到雲裳夢裏,不停的數落自己的不是,搞的他一晚沒睡,心情壞到了極點。

“大人,五王爺昨夜突然爆斃!”正在雲天想對正在酣睡的雲裳,做點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的時候,帳篷外忽然有人大聲的說道。

五王?湛台冠?怎麽可能?

原本雲天和秦憐,都以為湛南鳳會看在,他們兄弟母親的麵子上,放過他們倆,沒想到這爺孫倆,第一個就拿他們開刀了。

“那現在的情行如何?”

“六王連夜去了濟王行營,據探子說怕是要聯手對付八王爺了!”

雲天聽了他的話,心中微歎了一句,真是做的好呀,如此看來,這場暗流怕是要,漸漸的流到麵子上了。

“大人小姐問,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麽?”

“我們是來行獵的,今天當然是去打錯了!”

雲天說完做了個魚躍的動作,一下子整個跳到了床上,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等著他的,不是他想象中的溫玉滿懷抑,而是雲裳的有力的小腳。

“轟!”的一聲,雲天的怪叫將整個祭酒行營的人都吵醒了。

樓嵐風看著眼前的雲天,他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麽雲天一大早總是低著個頭。人家都說洞房花燭夜,乃是人生四喜的最高境界,為什麽眼前的雲祭酒,他好像受什麽委屈似的,一大早就低著個頭。

“怎麽沒臉見人了嗎?”幾番努力之下樓嵐風放棄了,直接用話擠對雲天。

“那你可不能笑我!”雲天大聲的說道。

“好吧!”

可是在看到雲天臉上的兩個碩大的腳印,樓嵐風實在是受不了,大笑著從雲天的身邊跑開了。

“樓前輩,你好歹也是前輩高人,你怎麽能這樣?”

就在樓嵐風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他的神情突然一變,他看著東邊的方向,在那裏有天地的色彩,好像一下子被什麽都吸去了一樣,但是隻是一瞬間又變了回來。一旁的雲天也感覺到那裏的生機,好像一下子中斷了一般,

“終於等到今天了!顏如雪我等了你好久了。”樓嵐風掛起了自己的手中的酒壺。“雲祭酒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去呀?”

“正有此意。”

雲天知道樓嵐風此去是為了什麽,仙君與魔帝之爭,那可是這九州大陸上神話一般的存在,有如此的機會,雲天怎麽可能會放過,以他的現在的修為,肯定可以在仙君與魔帝之爭中,得到更大的感悟,那樣的話對他的以後的修真之路,是大有好處的。

“哥!”

遠遠的雲裳拖著衣裙跑了過來,在她的身後跟著祭酒府的仆婦。此時已為人妻的她,再也不是少女打扮了,原本長長的披肩發,已經被一隻步搖緊緊的束在了頭上,就連身上的衣裙也變的繁瑣起來,不似以前那種簡單的打扮了。

看著雲裳一路小跑的可愛模樣,眼前的兩人男人都愣了一下神。

“哥就算了!你這個討厭鬼幹什麽也盯著人家看呀!”

雲裳的不悅的叫聲一下子,將兩個色鬼驚醒了。雲天自是滿臉透紅,樓嵐風也是無語的扯了扯嗓子。

“哥!東邊有種可怕氣息,好像在吞噬所有的生命一般,到底是怎麽了?”

“這個……”雲天摸了摸臉上的兩個腳印,心裏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若是告訴雲裳,她是一定要和雲天一起去的,若是不告訴,他怎麽才能騙過雲裳這個,什麽都知道的仙草呢?雲天很頭痛。

“那是顏如雪的歸息法大成之後,心魔之劫苦渡完成的吞噬之象。又一代魔帝出世,是我該去會會她的時候了!”樓嵐風在雲天左右為難的時候,毫不隱瞞的說道。

“那哥你吞吞吐吐的幹什麽?是不是你心裏在想,找個什麽借口把我留下是吧!我可告訴你,現在你是我的人了,想丟下我門都沒有!你要是真的那麽做了,以後就和昨晚一樣,隻要你敢上我的床,我就把你踢下去。”

本來嗎雲裳身後的仆婦,見到自家祭酒的樣子,心裏都笑開了花了,一聽雲裳這麽說,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就連剛剛走到切進的秦憐仙都忍不住,掩起自己的小嘴笑了起來,搞的雲天狠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過好一大會眾人在雲天威脅的目光下,才止住了笑聲。

“走吧!今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也是時候給憐仙了結此仇了!”樓嵐風看著東邊漸漸升起的一輪紅日說道。

“要不要讓天殺組的人和你們一起去呀?”秦憐仙低聲的問道。

“他們去,?那隻不過是送死罷了。在魔帝的威壓之下,他們連螞蟻也算不上,你又何苦讓他們去送死呢?有雲祭酒陪我去就行了。”樓嵐風看了看身前的秦憐仙說道。

“還有我!不讓我去,你們也別想……”

還沒等雲裳把話說完,雲天真元輕輕一吐,就將雲裳震暈過去了。雲天看了看,暈倒在懷裏的雲裳,輕輕的碰了碰她的紅唇,把她交給了身後的兩個仆婦。

“讓雲動那小子好好的照顧小裳,以他的修為,在加個天殺組和膽小鬼的照顧,此時已經自顧不及的王爺們,是不是可能來突襲祭酒府的行營的。憐仙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盯緊各個王爺的所有動作,全力的幫湛遠那小子渡關。”雲天看著秦憐仙如是說道。

“要回來知道嗎?”秦憐仙點了點頭說了這麽一句話。

“憐仙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嗎?太傷我的心了。”樓嵐風看著秦憐仙,沒有理自己的意思大聲的叫道。

“你?有什麽好說的。”秦憐仙沒好氣的轉過頭去。

就在這個時候,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樓嵐風一個箭步衝到了秦憐仙的身邊,一把抱起了她,秦憐仙還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樓嵐風封住了紅唇。

“哈哈!”空氣中留下了樓嵐風得意的笑。

等秦憐仙反應過來的時候,四周早已經沒有了樓嵐風和雲天的蹤影,氣的秦憐仙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