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半月已過,雲天在福地之中,沒有人打擾到他,雖然福地之中的靈氣,無一例外的都被雲天搜刮去了。

幾天下來雲天修為,已經有長足的進步,雖然他的境界沒有提高,那是因為從分神大成境,要進入合體境,所需要用於衝破人身體的諸多限製,不是一點二點真元就能辦到的,祭練到體內的真元,若是一時間用之不盡,又不能儲存在周天竅穴之中,那隻能再次從氣口之中排出,最後消散在天地間。

這一天雲天正將新生的天地靈氣,納入自己丹田氣海的時候,他清楚的感覺到有人向他的方向走來。

雲天睜開雙眼看去,秦憐仙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看著秦憐仙的樣子,似乎又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她美豔無比的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焦急的神色。

“憐仙你什麽時候突破到了金仙業劫了?這樣你就算是再次輪回,怕也是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隻是微微放出自己的神識,感受了一下秦憐仙周身的氣息,雲天就發現現在的秦憐仙已經是列位金仙的修為,原本因為此劫要墜入數次輪回的她,終於渡過了金仙業劫,雲天打從心裏為她高興。

“這不是最重要的,小天鎮國公已經兵發映霞山了,怕是過不了幾日就要揮西進,若是那樣,我們驛府之中的那些,怕是都逃不過齊雲國上下的雷霆之怒呀!何況現在還有無數人,潛在暗處,一旦兩國開戰,那時後果……”

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為什麽這個時候,湛遠會讓鎮國公張鬆景陳兵映霞山呢?他難道不知道,現在齊雲國之事,不可能是齊雲造成的,難道湛遠是想趁著步扶搖傷重,這個機會一舉拿下齊雲嗎?

雲天聽了秦憐仙的話眉頭一皺,若張鬆景真是舉兵西進,那和親之十數萬人,怕是要陷入,齊雲國君臣百姓的巨大的泥潭之中,那時這些人怕是要成了,齊雲首先拿來祭旗的對象,雲天就算是在有能力,也無法將這些人全部帶出。

“將自己人全部聚到福地之中,我前去映霞山去見張鬆景,我沒回來之前,憐仙你將福地帶入虛空亂流之中,在那裏找一處衡點,等我回來。”雲天舉目看了看不遠外,正在和小玉沾忙活的雲裳。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福地之中。

千裏之外映霞山邊,原本為參天古樹所遮蔽的映霞山,此時因為雲天的原故已經,變成一個矮了數丈的禿頭上,正時大片的營帳正樹立在那裏,在無數營帳之中,軍中大帳在那裏顯得是格外顯眼。

張鬆景是誰,那是九州大陸之上的第一武神,半隻手已經摸到了武宗真身修為的人,他豈會怕別人來偷營,他的軍中大帳就那麽,大搖大擺的聳立在了最顯眼的地方,好讓所有人看到他,有他在就有士氣的保證。

此時大帳之中,張鬆景已經脫去了一身的軍裝,正坐在那裏閉目養神。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也好讓張某一盡地主之誼。”張鬆景雙目微睜看向了帳門口的方向。

“深夜不訪,打擾國公休息了。”說話間帳簾挑動,雲天的身影從帳門口的地方,走了進來。

此時的雲天和出使之前的雲天,那可謂是大不相同了,要不然經張鬆景的修為,怎麽可能認不出雲天的存在呢,就不說雲天神識大成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就是他一身的氣息就足以讓張鬆景側目了。

因為張鬆景明明記得,雲天離開雍京的時候,不過是金仙的列位,這才才短短的數月時間,眼前的雲天明顯已經是分神境大成,已經有了大羅金仙的業位,看著雲天竅穴震動,那明顯是又要突破之征,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進入合體境的修為了。

如此之快的修為進階,就連經過九天潮雲之會洗禮的經鬆景,也不得不在心裏暗服了一聲,雲天果然是連上天都眷顧的人。

“原來是雲祭酒,鬆景還以為是那方的霄小,夜來盜營呢!”

張鬆景大笑著站起身來,將雲天讓到了大帳之中,然後又讓帳外上了一壺好茶之後,分賓主坐下了。

“有國公爺坐鎮,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在盜營,他不怕國爺的雷霆之怒嗎?”雲天笑著說道。

雲天說話間帳簾挑動,從帳外走進來一個,清兵打扮模樣的人,他手裏端著茶壺茶碗,大步的走到了張鬆景和雲天的麵前。雲天分明的感覺到,這個清兵打扮的人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

順著那名清兵的手看去,眼裏的這個人雲天在熟悉不過了,他就是張鬆景的兒子,雲天以前的師兄小公爺張桓,看著張桓粗魯的將茶水放在雲天身前的小幾之上,雲天不由的搖了搖頭。

以張桓如此的心計心智,雲天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真的是張鬆景的兒子嗎?他一點的大將之氣也沒有,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記著與自己這點小仇,看來軍營的磨練還沒有,將他的大少爺之氣磨去。

“阿桓!為父教你的東西全都忘了嗎?”

顯然張鬆景對張桓的表現很不滿意,在他的眼裏他的這個兒子,比其雲天來說還是太不成器了。

“算了國公爺!”

雲天安扶住了正要發怒的張鬆景,目送了張桓離開,在張桓的眼裏恨並沒有因為雲天的話而減少,反而是變得更大了。雲天心中微歎,或許張鬆景做一個臣,那是無人可敵,但是做一個父親他還差的太多。

“這個孩子……”張鬆景看著張桓離去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國公爺,為什麽此時兵陳映霞山呢?”

雲天的話打斷了和鬆景的思緒,一下子就將他從一個父親的身份,拉回到了鎮國公張鬆景的這個身份上。

“禍國殃民者,唯女子耳!”

聽了雲天的話,張鬆景意外的歎了一口氣,他原本堅毅的臉上,居然浮起出了一絲茫然的神情,好像對自己的未來茫然不知道一般。雲天從來沒有見過,大晉國的鎮國公,一代武神的臉上會出現這種神情。

禍國殃民者,唯女子耳!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湛遠又是一個江半城?湛遠是有翻美女閨房牆頭的愛好,但是那些是不得以為之呀,怎麽一稱帝就真的成了那種人嗎?雲天還真得不敢相信。

“禍國殃民確實有點過份了,但也使小遠的腦子有點不清楚了,若非是這個原因,此時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雲祭酒你,若不是雲祭酒你,鬆景一定落個清閑自在。”張鬆景看著雲天的樣子,就知道了雲天在想些什麽了。

“我?國公爺的話我實在是不明白了。”雲天滿臉狐疑的看著張鬆景。

“你以為我說的女子是誰呀?不就是雲祭酒你帶回來的那個香兒嗎!若非是她聽說齊雲國主調戲自己兒媳婦的事,怕你雲祭酒有危險,求小遠發兵來救,我這老人家用的著這麽大老遠的跑來嗎?依我和小遠的設計,這次和親一定會將其它三國,搞的天翻地覆,等到他們狗咬狗的時候,到那時我們再出手,那樣的話就要容易的多了,畢竟齊雲雖然是弱了一點,但是歸蘭和樓的本身實力還是極其強大的,其中歸蘭的實力怕是能和我大晉抗橫的。”

“香兒?”

張鬆景的一番話,雲天嚇了一跳,香兒居然有這麽大的魅力,能讓湛遠言聽計從,這小子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能捕獲香兒的心,難怪一向很粘自己的香兒,在出使的時候居然選擇留了下來。

香兒是真龍之身,從小孤苦無依,沒想到被雲天帶到了這個世界,居然有人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這讓雲天開心不以,隻是為雲天做這種,在張鬆景口中乃是禍國殃民的事,雲天還是希望她不做的好。

雲天想著就把自己當日,在新府閣樓門外,聽到了一切都說給了張鬆景得知,老辣如張鬆景者,一聽之下笑逐顏開。

“正好!兵發至此我還以為,隻是空耗糧草兵餉呢!也罷她步清煙想當女王,我張鬆景怎麽能不幫她一把呢?”

張鬆景聽了雲天的話大聲的笑了起來,如此隻是需要自己,微微推波助一下瀾的事,他怎麽會不願意做呢。

當下吩咐左右,大軍明日清晨拔營起寨,大兵越過映霞山,前往齊雲的西邊重鎮圖努關進發,務必要讓數十萬大軍穩穩的將,圖努關圍個水泄不通。

“國公爺且圍住此關,不必急著攻打,對外就說是晉國皇帝聞,齊雲國主調戲大晉國公主殿下,實在是對大晉一種挑釁。所以國公爺帶兵前來,所謂出師有名,他齊雲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那樣的話……”

雲天說到這裏,與身邊的張鬆景對視一笑。

張鬆景是誰,他可是在戰場摸爬數十年的人物,雲天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他已經明白了雲天的意思。隻見張鬆景雙手輕拍,從黑暗之中走出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就連神識壯大了如此程度的雲天,都無法感覺到他們的修為,隻是微微感覺他們身上的,看上去極其普通衣服,怕應該是什麽隱藏自身氣息的法寶。

兩人走到了張鬆景的麵前施了一禮,卻看也不看雲天一眼,雲天知道這兩個人,怕就是傳說中張鬆景的那兩個影子,張鬆景沙場數十載,若是沒有一定的本錢,他也不可能站的住腳,畢竟那時他要麵對的不僅僅是敵國,而且還有自己人的窺視。

一番言語之後,那兩個人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從雲天的眼前再次的消失了。

“雲祭酒莫怪,他倆個不是我大晉之人,隻是鬆景對他們有些小恩德,他們願意為我效死罷了。放心他們雖然高傲了一點,但是我讓他們做的事,還從來沒有失敗過。”張鬆景目送那兩個人消失之後,笑著對身邊的雲天說道。

“國公說笑了!如此雲天正好上雍京一看,正好這機會好好的教訓教訓,我們的那位皇帝陛下。”

雲天說著向張鬆景辭行了,掀起帳簾走出了大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