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禦醫們奉詔前來替她診脈之後一一退出殿外,燕桐接過一名禦醫給予的特效“醒腦方”所配製的熏香藥丸,輕輕放置在雲蘿的鼻端。
他帶著無限憧憬,仔細凝眸注視著眼前佳人,她清澈的眼神被濃密睫毛掩蓋住,令人無從窺探,她秀氣直挺的鼻子呼出淡淡的氣息,從半開半合的粉色櫻唇中可見潔白的一排貝齒。 他忍不住更加kao近她,用雙手撐在她身子的兩側,用指尖慢條斯理地描繪著她的唇形。
腦海中的痛楚讓雲蘿疲憊無力地陷入昏睡之中,她覺得有一種特殊的清冽氣息籠罩著自己,逐漸驅散著她的疼痛,她努力嚐試著睜開眼睛,隱約看見了守護在身旁的男子。 他高大的身軀穿著一件玄色的衣衫,腰間束著淺金色衣帶,簡單樸素中不失高貴威嚴,深邃的黑眸隱藏著許多情緒,刀鑿般的五官深刻而俊美。
燕桐見她醒來,不禁揚眉低笑,隨後輕輕地吻住她嫩紅的小嘴。
他一直強迫自己克製住體內進一步的欲望,雲蘿是他等待多時的意中人,如今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他靜靜等候她醒來之時再給予她萬千寵愛,他要讓她清清楚楚地記住他與她的這一個“新婚之夜”,徹底臣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從此不再抗拒與逃離。
雲蘿眼前仿佛有一團雲霧遮蔽著雙眼,她想努力看清眼前人的麵容。 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
燕桐地雙手緩慢覆蓋在她胸前繡了精美花紋的內衣上,他被她的溫柔模樣誘惑得猶如火焚,他將唇印落在她的頸間,一寸寸地吻著,像是在觸碰著最珍愛的寶物。
雲蘿恍惚中感覺他並不是祁舜,想阻止他的雙手,但是他卻以單手握住她的手腕。 製止她所有地反抗,空閑的那手則是好整以暇地撫摸著她肩上地“燕”字印記和圖案。 略帶笑意說道:“雲蘿,還記得當日水閣中我對你所說的話嗎?不論是荀棲鳳,還是別的男人,我決不會容忍他們染指你一根頭發,你今生今世注定要做我的妃子。 ”
她昏亂地感覺到他的手卸去了她的外衣,在她單薄的單衣上滑動著,像是無所不在似地引燃一處又一處的火苗。 她慌亂地想推開他,力氣卻一分一毫地逐漸流失,她的身子不斷顫抖,因預想隨後到來的一切而慌亂不安,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她本以為可以輕鬆應對這樣的時刻,卻沒有料到起初所設想的一切,事到臨頭竟然全無用處,她根本不能接受除了祁舜之外的男子的親密和擁抱。 此時此刻燕桐對她地溫柔之舉,毫無疑問是難以忍受的酷刑。
燕桐心滿意足地微笑著,正要低頭將她擁入懷中時,忽然聽見寢殿外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他不禁微帶怒火,說道:“是誰?”
一名侍女走近帳幔前。 怯怯低回道:“奴婢回稟太子殿下,大長公主請殿下去留園一趟。 ”
燕桐聽見“大長公主”這個名字,怒火瞬間從臉上消退,他努力讓心緒平靜下來,說道:“姑姑不知道今晚是我的大婚之夜嗎?你回去告訴她,我明日一早會帶新太子妃去留園拜見她,現在時間太晚,我就不去了。 ”
那侍女猶豫了一刻,又說:“大長公主說,正因為是殿下的大婚之夜。 才請殿下現在務必親自過去。 ”
燕桐聽她如此說話。 心頭雖然不悅,也隻能戀戀不舍地放開懷中的雲蘿。 低聲湊近她耳畔說:“姑姑有急事詔我前去,你等我一會兒,我立刻就回來。 ”他下榻整了整衣襟,走出帷幔外,向殿外眾多侍女道:“你們在這裏守候著王妃。 ”
雲蘿聽見他腳步聲遠去,頓時如獲大赦,她忍著劇烈地頭疼感覺匆忙整理好淩亂的衣襟,腦海中僅剩下一個念頭迅速逃離這間婚房,她kao近樓窗觀望片刻,見湖麵隱約可見采蓮時所用的石墩,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她借助輕功身法從窗口一躍而出,踩踏著那些星羅棋布的石墩,不久之後就踏上湖岸。
殿外侍女們隻按照燕桐的叮囑在寢殿外看守著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雲蘿會有這樣的身手,竟然毫無察覺。
雲蘿沿著湖岸一路飛奔,向皇宮黑暗僻靜的宮苑處行走,她走了不多遠,頭風之症就開始發作,眼前一陣發黑,暈倒在花叢間。
燕國宮廷建築大部分都不是江南景致,而是一座座四合院,幾名小內侍彎腰替燕桐引路,送他來到一座院落前,宮燈依稀明滅不止,映照出院門的牌匾上書寫的“留園”二字。
燕桐肅了肅臉色,接過小內侍手中的宮燈,獨自一人進入留園之內。
當中地正殿內果然還亮著燭火,殿內供奉著一列列佛像,一名全身黑衣地長發女子跪立在佛前,手執數珠虔誠默念著**,她的臉上蒙著一層黑紗,眉目與燕桐有七分酷似。
燕桐將宮燈放置一旁,恭順地行禮說:“不知姑姑今夜為何突然詔見侄兒?”
那黑衣女子並不回頭,聲音淡漠而悠遠,緩緩道:“今夜是你地大婚之夜,聽說皇兄為你們準備了一個極盛的婚典,隻是新娘子身體有些微恙?她此刻醒來了嗎?”
燕桐正為雲蘿頭暈之事憂心,說道:“禦醫送來了藥丸,她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