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析
房間又歸於寧靜,做完記錄後,三個嫌疑人已經走了,房間裏隻剩下妘鶴、涵冰和照海三個人。時針已經指向淩晨一點半,忙完了那些,再回到這空寂的有些害怕的房間,妘鶴突然有種虛脫的感覺,疲憊、勞累以及生與死轉換的瞬間,一切都像是一場虛幻,夢一般的虛幻。
“天哪,要餓死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涵冰拍拍自己的肚子說了一個很好的提議。其實,這時大家都餓了,但是這個時候去哪裏好呢,除非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店,不過,這時都無所謂了,隻要能填飽肚子,哪裏都好。好在這棟樓下就有一家正在營業的‘牛大碗牛肉麵’。
店裏隻有寥寥的幾個人,有兩個服務員正趴在角落的桌上睡覺。三個人找位置坐下,要了三碗牛肉麵。實際上,店裏也隻有牛肉麵。等待的那幾分鍾,三個人誰也沒說話,折騰了大半夜都有些疲憊。終於,麵上來了,照海唏裏呼嚕吃下去半碗,涵冰也快速地吃了幾筷子下去才算讓自己的胃稍微好受一些,妘鶴依舊那樣,不緊不慢地挑著麵條,實際上她正在思考問題,這是三個人聚在一起吃的最安靜的一次飯。
吃飽了,三個人還不想走,坐在位置上回憶剛才的案件。好在吃飽喝足,感覺好多了,用涵冰的話說,又活過來了。於是,涵冰首先說:“我看醫生最有嫌疑,他知道一刀致命的準確位置。反正他就是最可疑的類型,自以為是,假裝理解好心,其實就是他的偽裝。如果是於宛如的話,我看她不像,用下毒或者安眠藥的方式更適合她,怎麽可能狠毒地把水果刀插入死者的心髒,想想就夠惡心的,不會是她做的,我了解女人,女人輕易不會用這樣的方法。”
“醫生?”妘鶴又想起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故作勢態,仿佛一切都在自我掌控之中,他洞悉人心,會是他嗎?但就像他說的,他可以用其他更安全的方法,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實施謀殺,何必如此誇張地做冒險的事情呢?不太像他的性格。所以妘鶴搖搖頭,感覺醫生不像,但如果不是醫生那又是誰呢?
照海點上一根煙,看看妘鶴:“不介意吧?”
“你隨便。”
涵冰從挎包裏掏出“ZIPPO”急急給照海點上煙:“趕緊說說你的意見唄,你看誰會是凶手?”
照海吸一口煙,開口說:“你們也看到了,於宛如具備一般女性的特點,膽怯、謹慎又缺乏自信,不會是實施這種大膽而有風險的行動。我看旅行家比較危險,他最適合這種冒險的行為,你們說呢?”
妘鶴提出反駁,她更傾向於宛如:“從心理學上講,膽小的人在害怕的情況下更容易殺人。因為她受到驚嚇,受到驚嚇的人在緊張的時候會變得非常絕望,如果被逼到死角就會拚死一擊。假設於宛如以前犯過罪,但還沒被人發現,這個時候,她感覺計盼渝掌握了她犯罪的情況,那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擇手段地保護自己。所以,我倒寧願選擇那個瘦小的年輕女孩。”然後,她意味深長地看照海說:“實際上,她的外表蒙蔽了你的客觀判斷。”
涵冰終於明白妘鶴所指的是什麽,指著照海氣憤地說:“你不會喜歡她,故意偏袒她吧?你如果偏袒她,別說我對她不客氣,不過是裝的可憐巴巴的模樣,有什麽大不了?怎麽男人一個個都這樣?見個稍微長的好看的女人眼睛就拔不出來了?以為你多不同呢,原來和其他男人沒什麽區別。現在我認為,那個女人更有條件實施謀殺,妘鶴說的有道理,她的外表迷惑了你的客觀判斷。”
照海有些尷尬:“其實我沒有那個意思,當然,三個人中總有一個是凶手,在沒有確定凶手是誰之前,我們就是在分析。”
“事實上,讓我們看看死者和誰的衝突最大。大家都知道計盼渝並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對人不友善,喜歡尋人開心,並且他有一個致命的嗜好,就是喜歡揭秘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猜測別人的死是非正常死亡之類的。如果事實真如他所說,這三個人之前都曾有過謀殺,但至今並沒有被人指證,而這些看似‘天機不可泄露’的謀殺案,恰好被計盼渝打探到了,那麽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殺死計盼渝的動機。”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編造的,世上哪有那麽多謀殺?或許是他覺得好玩,自己瞎編的呢。真的,比現實生活編織更好的謀殺故事我也能編出好多呢。”這一次,涵冰突發奇想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但必須承認,這次她說的真有道理,好奇害死貓,有可能真的是計盼渝瞎編的。
照海吸完了那隻煙說:“那麽我們隻能回到過去,探尋每一個人的過去,看他究竟是如何被好奇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