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案第六章 又一起凶殺案
費勁周折,照海才打聽到孔效敏的地址和手機號碼。如果是廣告公司或商品代言之類的接觸,或者她的經紀人會很爽快地答應。但是來者是警察,所以所有的經紀人都希望能推掉就推掉。隨後,照海急忙給孔效敏打手機,手機關機。一時,照海感覺事情有些不妙。突然,妘鶴發出一種沙啞的喊聲:“快,快,我們怎麽能這麽傻呢?她可能被人利用了。現在,她危在旦夕。”
涵冰傻站在一邊,還沒明白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麽,什麽被人利用了?”
妘鶴快速地解釋說:“我說過,像她們這樣的演員很危險。因為她的眼中隻看到錢。我懷疑她因為錢被人利用了。她很可能不知道有人被殺了。如果凶手利用完她,那麽一定會痛下殺手的。”
妘鶴說得有些淩亂,但涵冰還是明白了大概意思。也就是說有人出錢讓孔效敏扮演陳伶出現在陶愷文的家。真正的凶手趁機殺死了陶愷文,但實際上管家和秘書看到的人卻是陳伶。他不知道當天陳伶突然改變主意又去了陳猛的宴會。他按照計劃聘請了孔效敏扮成陳伶的樣子出現在陶愷文的家,借機嫁禍給陳伶。這一招,實在太損了。
可是涵冰還有一層沒有預料到,妘鶴已經說過了:目前孔效敏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如果她知道昨晚上陶愷文被殺而就此和凶手協商的話,那麽現在她的性命堪憂。
妘鶴催促照海上車說:“快,快,我們現在的每一分鍾都很重要
。”
孔效敏住在玫瑰大廈。他們匆匆跳下車來,飛快地走入大廈。孔效敏的房間在二樓。他們走到電梯口,電梯還沒有下來。妘鶴等不及,急忙步行上樓梯。就像她說的,現在的每一分鍾都很重要。她希望一切都能來得及。
205房間門緊緊地關著。此時的妘鶴已經沒有什麽涵養,她又是敲門。又是摁門鈴。過了片刻,一位裝束整潔的中年婦女開了門。她的頭發梳得一絲不亂,眼圈紅紅的,應該是剛哭過。一看她的樣子,妘鶴明白了。
照海推開門著急地走進去問:“孔效敏呢?”
那女人望著他,半天沒說話。
涵冰催促她說:“你倒是說話啊,孔效敏呢?”
“她。她死了!”
一下,三個人全都傻了。無論如何。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女人不停地慢慢搖著頭,精神恍惚地說:“我不明白,她為什麽想不開呢?為什麽要吃藥自殺呢?昨晚上她還高興地多喝了兩杯酒說自己發了一筆小財,可是一晚上醒來,她就死了。真的是眼睛一閉怎麽就張不開了呢?這算怎麽一回事啊?”
妘鶴懶懶地倚在門上,有氣無力地說:“晚了,我們還是晚了。”
過了好半天,女人才算反應過來:“對不起,你們是誰?效敏的朋友嗎?可是我怎麽從沒有見過你們。”
照海自我介紹了身份,又介紹了妘鶴和涵冰。然後問女人:“人在哪兒,快領我們去看看。”
女人領著他們進入臥室。孔效敏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神色看起來出奇地安詳,比那天在菲普頓酒店看見的似乎還要顯年輕。她躺在哪兒,沒有一點痛苦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熟睡的孩子。他們低頭看了半天。但什麽也沒有發現。
再走進客廳的時候,照海已經掏出紙和筆,一本正經地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詳細地給我們講講。”
她暈暈乎乎地回答說:“我不清楚,她好像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她的床邊有一個空的藥品盒子,她一定喝醉酒不小心把藥全吃進去了。”
“昨晚上都發生了什麽?隻要你能記起的都要全部告訴我們。”照海掏出了紙和筆,照常開始記口錄。
她對照海的鄭重其事還有些暈乎:“我為什麽要說這些?她自己吞服了那些藥~~~”
“不,我們不認為孔效敏是自殺,我們認為她牽涉到一起謀殺事件中。”
她吃了一驚,繃住嘴不說話了。照海再次強調說:“當然,要想偵破案件,我們需要詳細地知道事情的經過。”
她愣了半天才說:“可我什麽都不知道
。今天早上九點半,我照例過來問她需要吃什麽早餐。可是她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我以為她還沒睡醒,就拉開了窗簾。其中的一個環卡住了,我用力拽它,聲音很大。我以為她會被聲音吵醒,並且會狠狠地凶我。結果我回頭一望,發現她竟然沒吵醒。我就走到床邊,摸摸她的手,想知道她是不是發燒了。可是手冰涼冰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我嚇壞了,大叫起來。”
她說到這裏,委屈和驚嚇讓她大哭起來,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妘鶴安慰她說:“是啊,我們明白,你一定嚇壞了。孔效敏經常在晚上吃安眠藥睡覺嗎?”
“不,她有時頭痛會吃阿司匹林,但我沒見過她吃安眠藥。她從哪兒弄來的安眠藥?”
隨著妘鶴的提示,她漸漸進入狀態。
“昨晚上有人來拜訪她嗎?”
“沒有。她昨晚上出去了。大約七點出去的。我問她去哪兒,她沒對我說。”
“那麽她穿著什麽衣服?”
“她穿著一件黑衣服。一套黑外套,還戴著一頂黑帽子。”
“啊,果真是她!”涵冰叫起來,看了妘鶴一眼。事實證明妘鶴的猜測是對的。昨晚上出現在陶愷文家的女人不是陳伶,而是孔效敏。
妘鶴點點頭,繼續問:“她出去的時候什麽態度?她是高興還是興奮?悲哀還是不安?”
她回憶著說:“她好像對一件事很滿意。她一直笑嗬嗬的,好像有什麽好玩的事情似的。對了,那表情就像是我們在愚人節捉弄人的把戲一樣。她很滿意自己的玩笑讓別人中招了。對,就是那種表情。”
“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十二點到一點。我記不清楚了,應該就是這期間。當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
“那時候你看到她什麽樣子了嗎?”
“是的,當時我已經睡了。聽見門響,我披上睡衣下樓,看見她好像很累。也不想和我多說話,然後懶洋洋地回去睡覺。”她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又說:“她拿起電話說要打給某人,她說她要告訴他一切都進行得很好。後來她又說,算了,明天打也行,然後就掛了電話。”
他們兩個人同時看著妘鶴。那意思是說,果真像你說的一樣。她接受命令扮演陳伶,然後順利完成了任務。打電話告訴對方。事情就是這樣的。
妘鶴接著問道:“你知道她打給誰嗎?”
“不知道。她就摁了兩個數字就掛斷了。”
妘鶴歎了一口氣又問:“她睡覺前,吃過什麽。或者喝過什麽嗎?”
“像往常一樣,喝了一杯熱牛奶
。是我煮的,可我發誓我什麽都沒有往裏麵放。”她極力分辨說。
妘鶴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我們沒有懷疑你。昨晚上有人來過房間嗎?”
“沒人,一個人也沒有。”
“那麽白天呢?”
她為難地搖搖頭說:“沒有,我不記得有誰來過。下午,她出去說喝茶,到六點鍾回來的。”
妘鶴站起來,看看照海看有沒有能問的。照海搖搖頭。妘鶴對她說了一些感謝的話,然後準備起身離開。恰巧這時。她一眼看到椅子上的一個小手包。她拿起手包說:“昨晚上孔效敏出去的時候帶著這個手包嗎?”
“是的。”
她看著女人說:“我能打開它看看嗎?”
其實這個問題問也是白問。無論他們看什麽,女人都會無條件答應的。
妘鶴打開包,裏麵的東西很有意思:有一包化妝品,一個袋子裏裝著一副精致的金色假發套,和陳伶的頭發顏色一模一樣的假發套。假發套的發型也像陳伶那樣。從中間分開,頸後有很多小卷發。
妘鶴把包放回原處問:“你知道昨天下午她和誰一起喝茶的嗎?午飯是在家吃的嗎?”
“關於下午茶,我一點也不知道。午飯她是和她的好友朱樂一起吃的。”
“朱樂?”妘鶴重複道。
“是的,她的閨蜜。她在商業大街開了一家服裝店。店名叫‘曖昧’。朱樂是她的閨蜜,也是她的服裝造型師。”
妘鶴用眼神提議讓涵冰把名字和地址記下來。
“還有一件事,你記得孔效敏六點喝茶回來的時候,說過什麽或做過什麽嗎?任何事情,隻要是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說。”
女人又想了半天才猶豫著回答說:“我真想不起來有什麽了。她在電腦前坐了坐了半天,好像在寫信。我沒有問她,即使我問她,她也不會告訴我的。效敏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
妘鶴似乎還要說什麽,但最終忍住什麽都沒有說。
從玫瑰大廈走出來的時候,妘鶴悶悶地說:“現在我們更清楚了,當我們知道陶愷文被殺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凶手殺死了她。無論如何,我認為她下午見的那個人就是凶手。”
“凶手不會是她的閨蜜朱樂吧?經紀人說她的午飯是和朱樂一起吃的。”
妘鶴一籌莫展地搖搖頭。他們三個悶悶地鑽進這裏,半天沒說話,最後還是照海提議道:“不管怎麽說,朱樂那兒都是一條線索,我們最好見見她。不過,我想現在還是應該把法醫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