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案第三章 丈夫被殺

不經意間,涵冰扭轉頭來,看到陶愷文的臉,嚇了好大一跳。?那副和善的麵孔變形了。呲牙咧嘴,麵目猙獰,眼裏閃著怒火,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怒意。

涵冰終於明白為什麽他的兩個老婆都離開了他。原來她們說得不錯,他是一個暴躁而凶狠的人。涵冰轉回身,拉著妘鶴就往門口走。這時,從樓上下來一個女孩,她看到她們,吃了一驚,緊張地往後退了退。

她身材細高,麵色蒼白。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妘鶴和涵冰,驚惶又不安,像一隻受到驚嚇的貓。她像貓咪一樣躲在樓梯拐角的陰影裏,然後又像影子一樣縮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她們走出大門,鑽進蝰蛇裏,然後一路開到菲普頓酒店。一路上,妘鶴沒說什麽話,麵無表情,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一直快到酒店的時候,她才開口說:“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你想怎樣?你以為我們費老鼻子的勁結果他還是不離?你這個人說你什麽好呢?太簡單容易解決的事情你總感覺有問題,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受虐心理啊?”

妘鶴嗬嗬一笑。涵冰說得確實是那麽回事。她這人總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沒有能輕易相信的事情。

涵冰把之前看到的情景將給她聽。她聽了更沉默了,低著頭思考了半天才說:“我猜他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

“要我說,他一定做過很多壞事,是一個殘酷而冷漠的男人。說不定他殺過很多人。你想想陳伶說他時候的樣子,難道他家暴?或者性虐?”涵冰抖抖肩,搖搖頭,打著哆嗦說:“不想了,想想就可怕。難怪兩個媳婦都離開了他。”

“你注意到那個女孩了嗎?麵色蒼白的女孩?”

“我當然看到了。我感覺她似乎被囚禁起來了,那表情很痛苦。”

“那可能是他的女兒。你知道他和他的前妻有一個女兒。”

說話的功夫,菲普頓就到了。涵冰把車停好。她們一起鑽出來。上樓去陳伶的套房。

開門的是一位整潔爽利的中年婦女。她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灰白的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臥室傳來了陳伶沙啞的聲音:“照芳。是妘鶴她們嗎?讓她們坐下。我找件衣服披上,立刻就出來。”

她所說的衣服是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衣,大紅的顏色,裏麵清晰地能看到性感的內衣。那件睡衣與其說是遮體,倒不如說是展示身體的曲線。涵冰盯著看了半天,一再拿自己的身材和她的比。不過說真的,陳伶的身材幾乎沒什麽缺陷。

她急急忙忙地坐進來。急切地問道:“行了?”

妘鶴笑著說:“是的,就像你期待的那樣,行了。”

她的表情和之前她們的表情一樣吃驚:“不會吧?你的意思是~~~”

涵冰快速回答說:“是的,你丈夫完全同意離婚。”

“什麽?”這下輪到她茫然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沒說話。幾分鍾後,她興奮地走過去,擁抱妘鶴說:“天哪,你真的辦到了!這太意外了。奇跡,簡直就是奇跡!不過,你是怎麽做到的?”

妘鶴有些慚愧地說:“實際上,我一點忙也沒有幫。我隻是轉達了你的意思,然後他就對我們說他同意離婚。他說他之前通知過你。”

她惱怒地拍拍腦袋說:“都怪我。我記得他曾給我一次電話,可是那次我喝多了,一定不記得當時他說什麽了。想想,這麽長時間,我竟然一直為這事發愁,幾乎要發瘋了。我從來沒想到事情會解決得這麽輕鬆。”她開心極了,在妘鶴臉上親了一下。搞得妘鶴很不好意思,她還沒有被別人這麽親昵過呢。

妘鶴輕輕地推開她問:“他好像覺得你要和一位演員結婚。”

她一臉稚氣地格格笑著回答說:“當然了。是我對他說的。”突然,她換了一副驚慌的麵孔問道:“你們沒和他說我和教授的事情吧?”

“不,沒有。這一點你放心,為客戶保密是我們的工作原則,在這一方麵,我們都很謹慎,嘴很嚴。”

“那就好。他是一個很怪的人,我怕他知道我要嫁給教授會從中使壞,但我說要嫁給一個演員就輕鬆多了。不過,我還是感覺很奇怪,為什麽他突然同意了呢?照芳,你知道嗎?你覺得奇怪嗎?”

那個女人叫孫照芳,是陳伶的經紀人。她一直在房裏走來走去,整理掛在椅子背上的各種外衣。她應該是陳伶的心腹,對陳伶忠心耿耿。

她把衣服掛在衣櫥裏,滿懷怨恨地說:“真夠奇怪的。自從我們認識他以來,他從沒有這麽輕鬆地同意過。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這時,妘鶴突然問道:“他的態度變化很大嗎?”

“是啊。但是,不管怎樣,我們不用操心這個。隻要他已經同意離婚,為什麽改變主意又有什麽關係呢?”

妘鶴小聲說:“你可能不感興趣,可是我很感興趣,總會有原因的吧。他為什麽這麽突然呢?”

陳伶沒有理會她。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啊哈,我終於自由了。我又有了單身證了,這實在是太開心的事情,應該好好賀一賀。對了,我得把這件事情告訴教授。啊,他媽媽知道一定會氣瘋了。想想她的表情,我就想笑。”

這個女人,她想到的隻有自己。現在,她的目標達到了,所以其他人都不在她眼中。妘鶴站起來,準備離開:“好吧,如果沒什麽事,我們就回去了。很高興能這麽和平地解決這件事,一切都如你的意,很好。”

她再次走上前來抱住妘鶴,連聲說:“謝謝,謝謝,非常謝謝你。”

妘鶴推卻說:“不,我什麽都沒有做。”

“不管怎麽說,你給我帶來了好消息。這點,我永遠感謝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救星,你給我帶來了刺激而浪漫的新生活。”她說得很肉麻,也很動情。誰知道呢?或者她真的會幸福吧?和她的教授結合在一起。

接下來的半天,妘鶴似乎都在思考陶愷文的態度轉變。他為什麽那麽突然地同意離婚?可是不管怎樣,這件事情到此結束了。從此,她們不會再介入到這件事中,不會再和陳伶和她身邊的人有任何交集。這隻是她的想法,上天從來不會隨著個人的意誌而意誌。

第二天九點剛過一點,事務所的電話就響起來。妘鶴接了電話,原來又是照海打來的。難道牙醫又被殺了?可是最近涵冰都沒在看過牙,會是因為什麽呢?

照海沒有和她寒暄很多,直截了當地說:“昨晚陶愷文在東湖別墅的家裏被謀殺。被她妻子用尖刀刺入脖頸致死。我們調查到昨天早上你和涵冰去過別墅。”

一霎時,妘鶴啞然了。謀殺?這不可能?

緊接著,照海繼續說:“他妻子,想必你也知道,著名演員陳伶。他們的關係很不好,外界一直傳言要離婚。之前更早的時候你們和他妻子見過麵,是吧?”

先不說這些事實,妘鶴迷惑地問:“為什麽要說是他妻子呢?你們有證據嗎?”

“當然,我們有很直接的證據。有目擊者看到昨晚十點,她坐一輛出租車直接回到家。當時,男傭見到她,她說自己是他妻子,然後徑直走進書房,走進去,不一會,又走出來把門關上了。本來,男傭也覺得奇怪,但也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大約十分鍾後,他聽見前門關上的聲音。不管怎麽說,她沒待多久。大約十一點的時候,他打開了書房的門,裏麵黑黑的,一點聲音也沒有。當時,他以為陶愷文已經上床睡覺了。今天早上,他才發現陶愷文死了。就在書房,後頸發根處被刀刺了進去。”

“沒有叫喊聲嗎?屋裏的人什麽聲音都沒聽見?”

“他們說沒聽見。我們查過了,那棟別墅是戰備時蓋的,書房隔音效果很好。還有,那種刺法,人在來不及呼叫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法醫說,這種刺法很厲害,一刀致命,是由小腦底部一直到延髓。要是刺準這個部位,人就會很快死去。”

“這就是說要知道確切的刺入位置,恐怕還得懂一些醫學知識。”

“是啊,確實如此。我們想她可能誤打誤中,恰好刺中了那個部位。”

妘鶴懷疑地問:“難道是巧合嗎?如果這樣算巧合的話,那麽她恰好也要被抓起來了。”

“是啊,這一點我也很疑惑。她做的行為太傻了,竟然還對男傭自報姓名,明目張膽地走進去,殺死他。”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喧鬧,應該是有隊員正要對他匯報情況。照海最後對妘鶴說:“無論如何,希望你能和涵冰來警局一趟。我們需要知道你們昨天中午和他聊了什麽。”

掛了電話,妘鶴又給涵冰打手機。這家夥,到現在還沒睡醒呢。電話打了五遍之後,她才聽到涵冰暈暈乎乎的聲音:“幹嘛啊?你要幹嘛啊?這不還沒到中午呢,這麽早叫醒人家要死啊。”

“有活了,你趕緊來接我。陶愷文昨晚上被殺了!”

“什麽?陶愷文死了?陳伶,不會吧?這太瘋狂了。你等我兩分鍾,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