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案第二章 同意離婚
有人敲門,一個侍者推著餐車送來了夜宵。。陳伶毫不在意他的存在,繼續談著自己的話題:“妘鶴,我知道你們都做什麽,我沒有要你們去殺他的意思。”
這會兒,涵冰禮貌地回答說:“謝謝你,幸好你沒有讓我們當殺手。”
“所以我想你或者能用什麽聰明的辦法勸勸他,讓他接受這個事實,和我離婚。我相信你能做到。”
“這個嘛~~~”說真的,妘鶴還真不在行:“我想你可能高估了我的說服能力。”
她用一種撒嬌的語氣說:“不,你一定能想出辦法來的,你們都希望我能快樂,是吧?”她的聲音非常溫柔,充滿誘惑。但是她實施的對象錯了,妘鶴不是那種輕易被女人誘惑的人。
她又心事重重地說:“這就是我的想法:如果他死了,那麽一切就簡單多了。我真希望有誰能殺死他。這樣的我是不是很自私?是的,我敢說我是自私的。可是人人不都這樣嘛,隻不過他們不像我這麽坦白而已。”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妘鶴,一臉委屈樣:“你會幫助我的,是吧?”她站了起來,一臉乞求地俯視著妘鶴,目光不容人直視。
門外走廊傳來聲音。門微開著,她繼續說:“如果你也不幫我的話,我就自己去殺了他。”她帶著威脅的笑意穿過一個房間進入衛生間。這時,範毅、孔效敏、以及她的同伴和另外兩個和陳伶一起吃飯的人走進來。那兩位是李安夫婦。
範毅問妘鶴她們說:“陳伶在哪兒?我想告訴她我已順利地完成了我的任務。”
陳伶從衛生間出來,手裏拿著一管口紅:“啊。你找到她了?太好了,效敏,你的表演太精彩了。我很想認識你。來坐我這兒,我們談談。對了,我再化一下妝。我看起來太糟糕了。”
孔效敏愉快地接受了邀請。當然,在陳伶麵前,她是個一個剛出道的後輩,能得到前輩的賞識和提拔。那對自己將來的仕途是很有幫助的。
範毅重重地坐進椅子裏,目光嘲笑地看著妘鶴:“你被及時地抓住了。我知道她想幹什麽,她一定勸你為她做事了?你最好答應她,她根本不知道什麽叫‘不’。我認識她這麽久,對她的脾氣很了解。她的眼中什麽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東西就是她想要的東西。”他大笑著說:“我想她會很開心地殺死一個人,如果被抓住,被懲罰,她才會覺得自己是被傷害了。”
妘鶴沒有搭腔。她帶著一種奇怪的、審視的表情盯著範毅的臉。這時,陳伶從衛生間矯健而輕快地走出來,後麵跟著孔效敏。或者她已經補完了妝。但至少她們是沒看出來。
接下來的夜宵時間很愉快。但妘鶴好像一直都不怎麽投入。她歪著頭皺著眉在想什麽。
一個圓臉龐、性格開朗的年輕人坐過來。他喝了很多香檳酒,然後把妘鶴當成了麥克風,對著妘鶴嘴不停地叨叨起來。那個年輕人是孔效敏帶過來的男伴。
他的話含混不清:“這世道真可惡。大家的眼中隻能看到錢,看到錢。為了參加這該死的宴會,我不得不找我的朋友借錢。我欠他錢很多年了。他的人不錯,我們之間有一種默契。他認為我早晚會還他錢的。不過,你到底是誰?”他睜著一雙似醉非醉的眼睛斜睨著妘鶴。
“妘鶴。”妘鶴淡淡地回答,依舊在埋頭思索。
“妘鶴。仙鶴?白鶴?哈哈,你就是白鶴,白鶴!”他一隻手指著妘鶴胡亂叨叨著。
他又喝了一杯香檳酒。樂觀地說:“想想吧,往好的方麵想想。總有一天。等我到七十五歲的時候,我的叔叔死了,我就會成為一個富有的人。那時我就能還我朋友的錢了。”
他坐在那裏遐想著,很高興地笑著。妘鶴看了看他。這個年輕人有些地方挺討人喜歡的。
孔效敏站起來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顯,差不多的話就可以離開了。
陳伶說道:“謝謝你能到我這裏來。真的,今晚上看到你的表演我很高興。”
“當然,能把角色演好是我們永遠的目標。”孔效敏的回答有些太正式化。
那個年輕人站起來對孔效敏說:“效敏,和我嬸嬸握手道謝,我們離開吧。”
他已經喝得很多,正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出口。他的那句‘嬸嬸’把陳伶嚇了一跳。她走過來問道:“他是誰?為什麽叫我嬸嬸?我還沒注意到他呢。”
李安夫婦說道:“你別理他,他喝醉了。他從前是一個很出色的孩子,可現在不同了,窮困潦倒。算了,我們真該走了。”
李安夫婦及時走了,範毅和他們一起出去了。最後是妘鶴和涵冰。妘鶴也準備離開。這時,陳伶攔住她說:“那麽,你要怎麽辦呢?你會去見我丈夫,讓他按照我的意思做,是吧,是吧?”
她依舊努力在用撒嬌的語氣征服妘鶴。如果在平時,妘鶴可能不會動容。但今天不一樣,妘鶴喝了兩杯酒,有點小激動。她竟然小心地回答說:“好吧,我會去見他。”
“我想就算他拒絕了你,你也一定能想到辦法的,是吧?”她靠近妘鶴,親熱地攙著妘鶴的手臂。
妘鶴有些吃不消,輕輕地甩開她說:“先別太早給我戴高帽子,我不能和你承諾什麽,隻能看在心理學的份上我會和你丈夫見一麵的。”
她開心地回答說:“你盡管對他分析好了。也許這對他有好處。但你可一定要成功,我全靠你了,為了我的幸福生活。”
涵冰以為那不過是妘鶴隨口一說,她不會當真的。誰知道第二天一早。妘鶴就讓涵冰聯係陶愷文,希望能去家裏拜訪一下。這次是怎麽了?妘鶴從來不關注離婚調查的啊,難道她被陳伶誘惑了?誰知道呢?不過,涵冰還是聽從她的吩咐聯係了陶愷文的秘書,她回複說今天中午十一點可以來東湖別墅。陶愷文正好那個時候有時間。
一過十點,她們懷著一種愉快而期待的心情來到東湖別墅陶愷文的家。雖然涵冰不像妘鶴那麽熱衷於心理研究,但無疑之前陳伶的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怎麽古怪的一個人。
他的家很氣派、建築考究、式樣漂亮,但有些陰森森的。窗台上沒有任何花盆或其他裝飾用的擺設。門打開的時候,出現在她們麵前的竟然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他應該是保姆或管家之類的。這一點很有意思,像這樣陰森森的房子應該配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男人才對。可是對方個頭高高的、皮膚白白的,是韓劇裏的標準模特。他說話很溫柔,長劉海總是若有若無地蓋著前額。涵冰緊緊地盯著那個男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沒有給她們過多考慮時間,他帶頭領著她們走進客廳,過了樓梯。來到廳後的一扇門前。他打開門,以那種柔柔的語氣通報上妘鶴和涵冰的名字。
她們被領入的房間像是書房,又像是收藏室。四周陳列著書籍。書籍的後麵應該是一間暗室。那應該是收藏室。前麵隻簡單地擺放了幾件瓷器。整個室內擺設色調陰沉。但很考究,椅子樣式古板,坐著不是很舒服。
他站起來迎接她們。他個頭很高,有五十歲年紀,黑發裏夾雜著隱隱白發,瘦瘦的麵孔。嘴角帶著冷笑。他看起來是個脾氣暴躁、性情激動的人。他眼裏有一種奇怪的、詭秘的東西。
說話的時候,他的態度很僵硬、古板:“你們就是妘鶴和涵冰嗎?請坐吧。”
她們坐了下來。房子裏麵冷颼颼的。隻有一扇窗子漏出一絲光線,陰暗的光線加重了冷冷的氣氛。
“我聽過過你們,但是我不明白你們在這件事中的立場。你們說你們代表—我妻子?”
最後的幾個詞,他說得很奇怪。好像是很艱難地從嘴裏吐出來的。
他吞咽了一下問:“據我所知,你們是調查犯罪的?”
涵冰立即回答說:“犯罪我們會偶爾幫幫警方的忙。但我們也調查其他的問題。”
“那麽你們這次要來調查什麽?”他的口氣裏帶著一種譏諷的口氣。妘鶴沒有去理會他,回答說:“我就不繞彎子了,開門見山地說,您妻子想離婚。”
他冷冷地回答說:“我當然知道!”
“她建議我和您談談,希望能商量一個妥當的辦法。”
“沒什麽好談的。”他的回答很簡短。
“那麽您還是堅持不同意?”妘鶴試探地問道。
誰知,他奇怪地回答說:“不同意?當然不是。”
這個回答讓這兩個說客大跌眼鏡,她們從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回答。妘鶴也沒有想到。她很是吃驚,停頓了一下證實說:“這麽說您同意離婚了?”
“我當然同意。上一次我已經告訴她了。”
“可是您妻子說您並不同意離婚?”
“是的,半年前她逼我離婚,我一口拒絕了。幾天前她又摧我離婚。我想反正第二次婚姻是一次錯誤,她可能想嫁什麽演員吧?不管了,既然她想離婚那麽離好了。如果她想和其他人結婚,我可以給她自由,但我得說她不會從我這兒得到一分錢。”
“我想您妻子似乎根本不在意錢的問題。”
“無論如何那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這一點我不想再說什麽。我逐漸認為結束這種關係是有好處的。你可以這樣告訴她,讓她放心好了,我會給她自由的!”他以一種結束式的態度站了起來。此時,他的態度不那麽僵硬和古板。涵冰不由得想起陳伶談他的時候渾身發抖的樣子。這個男人雖然有些古怪,但一點也不恐怖。
他很和藹地和她們告別,並叫男傭過來送客。她們走出了屋子。那個長得很帥的男人正在廳裏等著送客。就在這時,涵冰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讓涵冰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