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案第十八章 殺人無形
髙盈俊馬上就要‘沉沒’了,像隻搖搖欲墜的破船。?祖樂樂看著自己的好友立即就要被湖水淹沒,心裏那個氣啊,恨不得立即殺了這幫人才行。其他人也不明所以,他們傻傻地站在原地,根本猜不透妘鶴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時,妘鶴笑嘻嘻地說:“不用著急,你們看,他的前麵有隻小船,程隊長和他的手下正在船上悠閑地釣魚呢。看,他們已經動手了。”
果真,前麵迅疾地出現了一隻小船。床上兩個人一個猛子紮下去把水底下的髙盈俊救了上來。妘鶴看人已經被拽到船上了才淡然地坐好繼續說:“要知道證明一個人會不會遊泳隻有這一個法子,那就是把他扔到水裏看看秦末暴徒。現在看來,髙盈俊真的不會遊泳。所以,我們必須得把髙盈俊排除掉。現在隻剩下董愛華和吳震了。我們知道董愛華左手是殘廢的,他絕對爬不了繩子。”妘鶴把目光一亮,微笑著看著吳震嗬嗬地說:“所以,現在隻剩下一個人,那就是你—我們著名的網球運動員吳震。對了,我不能隻說你是網球運動員,實際上,您是身強力壯的全能運動員。除了網球、籃球、足球、兵乓球,當然還有遊泳,您都做得很好。我們也知道,您是十點半從家裏出來去酒店的,而是誰也不敢肯定十一點十五分以前在酒店見過您,盡管您說您那時一直在找髙盈俊。實際上,我們認為那是您的一麵之詞。”
吳震把手臂一甩,仰頭大笑起來:“開什麽玩笑,你是在指控我嗎?我遊過河,爬上繩子,殺死我待我如親兒子的養母~~~”
謎底揭穿的時候,不光是吳震。就連其他在場的人都不相信這個結果。鄧艾首先就提出疑問:“這怎麽可能呢?你們想想,吳震到老太太的房裏和她大吵一架,發了脾氣,然後用球杆擊打了她的腦袋。那麽這樣說,這就不是蓄謀好的謀殺了?你認為他會在準備吵架的時候隨手帶上那麽大的一個銅球嗎?你們想想,如果他想蓄謀殺死她的話,他就應該避免和她爭吵,至少不能讓全屋子的人都聽到。他隻需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潛進去,敲碎她的腦袋,再製造一個小小的搶劫場麵。然後把銅球擦幹淨,小心地放回原處!這樣不是更合理嗎?”
吳震也反問說:“說得對。我殺死了我養母,又遊泳回到酒店。我為什麽要幹這樣沒天理的事情?想想那些偽證,是誰設計這些偽證來加害我的?難道是我設計的好加害我自己?”
“如果您要那樣說的話我不反對,事實上,這個計劃正是您陷害自己的!”
“笑話,我為什麽?我為什麽要殺死我養母?”
“你不是要殺死老太太。你隻是想讓另一個女人去死,讓她為你受過!你知道,從你的兒童時期,你就有嚴重的精神問題。順便告訴你一下,我們私下裏調查那個弓箭殺人案,那時您還不叫吳震。而叫李建。吳震是你來到養父養母這兒後改的名字。從很小的時候,您的性格已經注定是這樣的了。不管是誰傷害了您,那人都要受到您的懲罰。這種變態的心理讓您的複仇心理越來越嚴重。即使對方用死亡來補償還不能使您滿足。所以,僅僅是害死或殺死夏寧,你曾經愛過的夏寧,還不足以解您心頭之恨。正所謂刻骨的愛注定了您刻骨的恨,您一定要讓她死得很難堪。因此。您必須為她想出一種讓她身敗名裂的死法。您籌劃了這個計劃很久,最終您得到了這個辦法。一旦您想到這個辦法之後。即便是殺死一個曾經待您像親生母親一樣的老太太,您也毫不在意~~~”
吳震胸脯急遽起伏著,聲音很低地辯解著,但聽起來卻是那麽無力:“全是謊話,我沒瘋!”
妘鶴輕蔑地說:“您才沒瘋,您是高端人士!夏寧離開您和另外一個男人私奔,是不是刺到了您的痛處?傷到了您的自尊心!您心裏一定想她竟然敢拋棄你。為了挽回你的自尊,你對國人裝出一副是你有外遇的樣子,並且迅速和一個正在追求你的女孩結了婚。但是,暗地裏你無時不刻不在算計著如何報複夏寧。”
吳震臉上的肌肉古怪地抽搐了一下。妘鶴沒有看他繼續往下說:“所有那些諸如高爾夫球杆一類的東西,這些指向你的拙劣線索,或者我們一開始並沒有明白,但是有一個人很明白。她一定在心中嘲笑你很多次,自以為聰明過人的可笑伎倆~~~”
吳震怪聲叫著:“得了,這是個聰明的主意。要不是那個自負的老家夥幹預,那個趾高氣揚的老頭子,你們誰也猜不到,永遠無法猜到。告訴你們吧,我事先想好了每一個細節,但是偏偏在那個環節上出現了問題。我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有想到老頭子會知道弓箭殺人案,怎麽也沒有想到董愛華會知道夏寧和董愛國的事情?想想吧,夏寧竟然敢跟董愛國?那個愚蠢的傻子!該死的夏寧,她應該被槍斃,你們得把她槍斃。這麽長時間以來,我最大的快樂就是折磨她,讓她在恐懼中死去,我恨她!現在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我要讓她死~~~”
嘶啞的喊叫聲慢慢消逝了拜師八戒最新章節。他頹然倒下,輕輕啜泣起來。大家再也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祖樂樂不明白,這就是她一直愛著的男人嗎?而鄧艾則情不自禁地叫著:“哦,我的天!”在聽到這種結果後,她麵色蒼白,連嘴唇都發白了。
吳震扔在啜泣,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迷路的孩子。妘鶴搖搖招手讓照海過來,現在他們可以帶走吳震了。
與此同時,夏寧終於被放出來了。當她登上天鵝湖的院子時,她的神情終於自在起來,她輕鬆地對院子中的妘鶴說:“我一直都提心吊膽的,無時無刻不在害怕。”
妘鶴點點頭說:“是的,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被嚇得魂不附體了。我能夠看出來,你是那種把強烈的感情埋在心底的人,喜怒不形於色。你那時的感情也許是愛,也許是恨,但其實是懼怕。你懼怕吳震!”
她點點頭說:“結婚後不久,我就開始怕吳震了,但是更讓人害怕的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怕他。我開始想,難道是我瘋了?說真的,我剛和他結婚的時候。他好像很理智,很正常,總是心平氣和、快快樂樂的。”
妘鶴笑著說:“是的。我們知道他扮演了一個優秀運動員的角色。這就是為什麽他能在打網球的時候穩穩地控製住自己的脾氣。他扮演的這個角色對他來說比贏球更重要。可是這也一定會使他神經緊繃,我可以想像,他是我見過的心機很重的人之一。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緊繃的神經越來越卑劣,他的內心深處變得越來越邪惡。”
提起這個人都讓夏寧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她小聲說:“是的,他埋藏在內心深處,讓你捉摸不透。我有時會從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裏猜出一點兒離奇古怪的想法~~~那時,我還沒想到是他的問題,我想可能是我瘋了,我的神經不正常了。我越來越害怕。總有一種無名的恐懼包圍著我。我對自己說,我一定會發瘋,有一段時間。醫生說我有抑鬱症。我想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精神分裂!所以我必須想辦法離開他!這時,愛國過來了,他告訴我說他一直愛著我。我想如果能跟著他一起走那再好不過了,可是~~~”她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妘鶴說:“你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我去赴愛國的約。可是他一直沒來~~~我鬱鬱地回家,不停地給他打電話。一直到一個警察告訴我說他死了。我猜想這肯定是吳震幹的~~~”
妘鶴沉思片刻謹慎地說:“或者是他做的。但是現在我們可能永遠也無法知道了。車禍是可以製造的,我們現在無法得知它是不是人為的謀殺,除非他自己開口。”
“我不知道,那時我痛不欲生,我恨不得自己也死了,和愛國一起死呢。我回到了老家,那裏也是愛國的家鄉。我和他媽媽住在一起,本來我想告訴她我和愛國之間的事情,可是我又覺得既然她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她,避免她痛苦。誰知道事情還沒有三天,吳震就跟著我過來了。他非常和藹、非常親切,他告訴我說用不著讓別人知道我和愛國之間的事情,還說我可以用他給我的證據和他離婚,而他也會再婚。我當時對他感激不盡。我知道樂樂一直在追求他,他也迷戀樂樂的美色。所以我希望一切都過去,一切都好起來,一直到現在為止,我還以為是我自身的問題。我想得太多,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可是我依舊無法擺脫恐懼,完全無法擺脫。我從沒感到自己真正逃脫過。後來,有一天,我在公園裏見到吳震,他告訴我說他很想讓我和樂樂交個朋友,至少我們能像朋友一樣和平相處,並建議我們到十月都到天鵝湖來。我不能拒絕,實際上我拒絕不了。他做的一切都太完美了,我總感覺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應該盡我所能地幫助他,至少不應該把他的好意當成是驢肝肺。”
鄧艾從屋裏端著一個茶盤過來,上麵放了一個大咖啡壺,還有幾個小杯子。院子裏,除了妘鶴和夏寧,其他人也都在這裏,靜靜地聽她講這個親身經曆的故事。
涵冰抓起其中的一個杯子倒了一杯咖啡說:“我終於明白‘殺人無形’這個成語的意思了。真牛叉,好在我不會寫小說,如果會寫的話也應該寫篇精彩的小說給大家看,一定會紅到爆棚。”
鄧艾還在牽掛老爺子的死因,她遞給妘鶴一杯咖啡問道:“萬萬想不到他會是這樣的人。照你這樣說,宋老爺子也是他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