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案第十五章 策反女孩
可是那陣聲音隻傳了兩秒就消失了,然後又是一片死寂。除了恐懼的死寂,妘鶴發現這個時候的自己無法抵抗饑餓的侵襲。妘鶴在吃上麵不講究,給一點吃一點,不給也能餓著。可現在時勢處境都不一樣,她感覺自己越來越餓,越來越難受。
“他們到底想幹什麽?或者這也是他們審訊讓對方妥協的方式?”妘鶴在心裏思量千百遍,越想餓就越餓,最後,她試著把自己的心思從饑餓上轉移。她開始想像自己逃出去時的情景,也可以好好修理一下那個為虎作倀的韋兵。她努力想著這些愉悅的事情一次抵消饑餓帶來的痛苦。
她環視著這個房間,想像自己在門後埋伏好,等韋兵打開門進來時,她拿一把椅子或一副舊畫框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那樣自己就可以逃跑了。她陶醉在自己的設想中,從牆上取下那幅《海盜回歸圖》,然後站在適當的位置上。她暗自竊喜,這一定是個絕美的計劃。
時間分分秒過去了,韋兵還是沒有出現。妘鶴抬腕看看表,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她垂頭喪氣地想,如果今晚上沒有晚餐的話那隻能等到明天的早餐了。又過了幾個小時,當時針指向十二點時,妘鶴再也挺不住了,她一頭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鑰匙在門鎖裏轉動的聲音把她從沉睡中驚醒。她睜開眼睛,有那麽一瞬間,她迷茫地看著天花板,似乎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繼而,她的神智才算漸漸回轉。她下意識地看看手表,已經是早上八點。那麽這是有人送早餐了嗎?她暗自安慰自己。
房門打開了。這個時候,妘鶴才想到自己的那個計劃,可是一切都為時已晚。好在進來的不是韋兵。而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她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並將托盤放在桌上農夫三國。
她注意到這個女孩很年輕,長得也很漂亮。好像是妘鶴的直覺,她歡喜地問道:“你是謝靚岩嗎?我是來救你的。”
女孩驚奇地盯著妘鶴看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我叫韓笑。”
妘鶴有些失望地看看托盤說:“那是早餐嗎?”
女孩點點頭。妘鶴從床上跳下來,來到桌邊,掃視了一下盤中的食物。兩個大肉包子和一杯豆漿。妘鶴不吃肉,可這個時候還有什麽能吃不能吃的,先填飽肚子再說。她勉強地把包子吃下去喝著豆漿。
女孩沒有再說什麽,轉身朝門口走去。妘鶴急忙喊住她說:“韓笑,你在這棟房子裏幹什麽。我知道這裏是一個賊窩。這裏麵的大多數人都是恐怖的罪犯。”
“我隻是一個保姆,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韓笑冷冷地回答。
“那麽你聽說過謝靚岩這個名字嗎?我想她被這裏的人給抓起來了,我正在找她。”
“不。我得走了,他們正在外麵等著我呢。”
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接著傳來一陣鑰匙在門鎖裏轉動的聲音。
妘鶴沉思了一會兒,繼續啃著包子想:“我應該策反那個女孩,讓她幫助我離開這裏。”
中午快一點的時候。女孩又端著一個托盤,不過這一次有韋兵陪著她。這個時候依舊不能實施自己的計劃,因為女孩在前麵,韋兵在後麵,她要敲的話肯定是先敲女孩的腦袋,那麽韋兵一定會借機抓住自己。她不得不放棄那個計劃。裝作鎮定地問:“午飯嗎?我們吃什麽呢?我想不會是撈麵條吧,或者是手擀麵?能不能讓你們的廚子給我做成素的,我是個地地道道的素食主義者。”
韋兵冷哼哼地說:“你就繼續裝吧。你能裝的時間也不多了。你把午飯放下就離開吧,這頓飯說不定就是你的斷頭飯。”
韋兵監督著女孩把托盤放下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房間。這一下午,妘鶴坐臥不安,她現在唯一能希冀的就是女孩。如果能和女孩達成統一戰線,那麽她就能解救自己出去。整整一下午。妘鶴都在苦思冥想對策。
到了晚上八點鍾,又傳來熟悉的鑰匙轉動聲。她騰地從床上坐起,希望這次女孩是單獨一個人來的。果然,女孩是自己來的。
這一次,妘鶴沒有再對她客氣,直截了當地說:“把門關上,我要和你談談。”
她順從地關上門。
“好吧,你得幫我逃離這兒。”
女孩搖搖頭說:“不可能,樓下有三個人。”
妘鶴鄭重地說:“你必須得幫助我,你知道他們是罪犯。如果你能幫我,我會帶著你離開。”
“我不敢,我怕他們。”
妘鶴苦口婆心地繼續勸解說:“可是我也不是為了自己才來到這裏的,我是為了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她被他們抓住了。我來這兒就是為了找她的。”
“是謝靚岩嗎?”
“是的,你一定知道她吧?”
然後,女孩沒有回答她。她轉過身看到那副被妘鶴拿下來靠在牆邊的《海盜回歸圖》。一瞬間,她的眼睛內充滿了恐懼,但這種恐懼很快就消失了。然後,她倉促地離開了房間。
然後又是枯燥乏味、毫無行動的三天過去了史上最強重生全文閱讀。如果不是強大的心理支持,她真的要絕望等待聽天由命了。這三天,除了韋兵和韓笑,她誰也沒有見到,韓笑也變得沉默寡言。她隻是回答是與不是,眼睛中隱隱地帶著某種懷疑。其中一天,妘鶴了解到他們正在等待衛國的指示,一旦這指示下來,她能活著出去的機會就寥寥了。
到第四天晚上的時候,希望徹底破滅了。將近七點鍾的時候,她終於聽見外邊走廊上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她敢打賭那腳步聲一定不是韓笑的。過了一會兒,門被一把推開了。韋兵走進來,後麵還有凶神惡煞的十四號。一看見他們,妘鶴的心一沉,她預料到自己的末日到了。
十四號不懷好意地盯著她說:“這幾天住得還舒服吧?”不等妘鶴回答,他就吩咐韋兵說:“繩子呢?”
韋兵一聲不吭地拿出一根長長的繩子。十四號使個眼色,韋兵立即把妘鶴摁到在地,十四號親自過來十分麻利地把妘鶴的手腳捆住。
“你們想幹什麽~~~”
韋兵一言不發,隻猙獰著笑臉看著她,迫於他的壓力,妘鶴把後麵的話咽下去。十四號繼續麻利地捆綁著。不久,妘鶴就被捆得像個粽子一樣結實。最後,看著自己的傑作,十四號開口說:“你以為你騙過了我們,是嗎?得了,你到底知道多少?還敢跟我們做交易!我們已經知道了,從頭到尾都是個騙局!騙局!你所知道的還不如門口的那條狗多呢。好了,告訴你,你已經死到臨頭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妘鶴傻了,她默默地躺在地上,無話可說。她想一定是衛國揭穿了她的謊言,識破了她的偽裝。就在萬般無奈之際,她突然說道:“你為什麽不在這裏立即抹了我的脖子?”
十四號冷冰冰地說:“去你的,你把我們當成什麽了?你以為我們會那麽幼稚嗎?就在這兒幹掉你,然後招來一幫警察四處搜尋?別癡心妄想了!明天一早我們就送你上路!”
說完,他們惡狠狠地離開房間,留下妘鶴自己在原地苦思冥想。衛國是怎麽發現她的身份的?難道是涵冰找不到自己報警了,自己的失蹤被公布於眾,然後他們分析後得出的結論。如果是那樣,自己真的就像他們說的,死期很快就到了,而她呢,卻看不到一絲希望。
她萬分無望地看著天花板,等待著命運的降臨。大約一個小時後,她聽到有人輕輕地轉動鑰匙,門打開了。原來是韓笑。妘鶴的心跳頓時加快了。現在,這個女孩成了自己唯一的救星,如果她是來救自己的?
突然,她聽到韋兵的聲音:“出來,韓笑,今天晚上她不用吃飯。”
“好,好,我知道了,可是我需要房間裏的餐具。”
“那麽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女孩沒有看妘鶴,徑直走到桌邊,端起托盤。她舉起一隻手,拔掉了上麵忽明忽滅的燈泡。妘鶴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她迫不及待地等著他們把自己帶走?
黑暗中,韓笑一邊在床邊停下腳步,一邊大聲喊道:“你們把她捆好了吧?我看她捆得像隻粽子!”聽著她有些調侃戲弄的話,妘鶴有些氣悶,即使沒有解救之心,至少也不能幸災樂禍吧,自己實在是看錯了她。就在妘鶴自怨自艾的時候,她感到她的手輕輕地在繩索上一掠而過,並把一個小而冰冷的東西塞進了她的手心。
外麵再次想起韋兵怒喝的聲音:“快點,韓笑!”
“好,我這就來,馬上。”
門關上了。妘鶴聽見韋兵在門口說:“你把門鎖好,把鑰匙給我!”
“好,給你!”
腳步聲漸漸遠去。妘鶴躺在那兒,驚愕得不知所措。韓笑塞給自己的是一把袖珍折刀,刀片打開著。她明白,她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