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案第十四章 活死人墓

一個破舊的燈泡發出昏暗的光芒,因為接觸不良還是怎麽的,一閃一閃地晃著妘鶴的眼睛。她漸漸恢複了知覺,最後,她慢慢地睜開眼睛,隻感到太陽穴上一陣劇痛。她環顧四周,這是個陌生的地方。記憶慢慢地恢複,她想到自己被襲之前的那天,她躲在小屋中聽一號和恐怖分子在開會,最後她的腦袋遭到重擊,她昏迷了。

當意識到自己被襲的時候,她試著坐起來。她呻吟了一下,又倒了下去。她隻能躺在地板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她醒了。”妘鶴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她明白自己確實被抓了。她試想被抓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躲在那個房間中偷聽他們講話時,有人偷偷走近自己,從背後給她當頭一棒,把她擊倒在地。想到這裏,她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沒有人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她也不知道對方將會怎麽處置自己。沒有手機,沒有電話,自己被困在這裏任人宰割,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智慧。不過,說真的,對於自己能不能逃出去她一點把握都沒有,這是她從沒有單獨經曆過的事。之前在和江南幫的周旋中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但好在那時有涵冰,現在她要單打獨鬥,她不相信自己是不是能一個人麵對這幫窮凶極惡的歹徒。可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如果想活著,她就得必須依靠自己!

她看到短發男人正威風凜凜地站在自己的對麵,他手中舉著一杯什麽遞到她嘴邊:“喝!”

到此時,妘鶴再反抗就不明智了,她乖乖地把那杯東西喝下去了重生超級帝國。好在隻是一杯啤酒。喝下去後,妘鶴頭腦清醒很多了。

她發現自己躺在房間裏的一張長沙發上,會議就是在這裏召開的。他的一邊站著短發男人,另一邊站著凶神惡煞的看門人。其他人都聚集在不遠的地方。不過有一張麵孔。妘鶴沒有看到。那個被稱為一號的男人不在這裏,或者他已經離開了。

“感覺好多了吧。我難以想像韋兵怎能對你這樣的女孩下手這麽重。看起來你的身子骨並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那麽堅硬。”他朝那個叫韋兵的看門人點頭示意了一下。那人呲牙咧嘴洋洋自得地笑了笑。

短發男人冷冰冰地說:“你可真夠膽大的,現在要拿你怎麽辦呢?在你被殺死之前我很好奇你是誰,你來這裏偷聽什麽?難道你沒有話要講嗎?”

妘鶴竭力表現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心裏卻在苦思冥想自己的對策。要怎麽解釋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或者讓他們認為自己是有用的,這樣至少可以為自己的逃跑爭取一定的時間。

她笑了笑,掙紮著起來說:“我想你們會對我帶來的消息感興趣,和謝靚岩有關的消息。我想你們肯定想知道那份文件在哪裏?如果你們能給我一定的時間,我想我會找到那份對你們來說至關重要的文件。29日。”她看了看表說:“你們看,現在已經是10號了,對你們來說時間很緊迫。而我,可以給你們想要的。”

果然,短發男人有所動容。他思忖了一下,慢慢地說:“我們怎麽知道你是認真的?再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消息是從誰哪兒得到的?你怎麽知道我們會在這裏開會?”

妘鶴微微一笑,淡然而從容地說:“我告訴你們有什麽關係呢?關鍵是我能給你們帶來什麽?說真的。我承認我是受人所托,一個叫楊捷的男人,”

底下傳來一陣唏噓聲。看來,楊捷是他們的老朋友了。接著妘鶴繼續說:“當然,他讓我來刺探你們的行動。他承諾給我們很多報酬,不過。現在既然事情已經到這一步,我不反對做個雙重間諜。”

妘鶴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雖然是妥協,但也確實起到穩住他們的效果。但是短發男人並不是那麽好忽悠的人。他猶豫了一下又說:“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憑什麽認為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妘鶴沒有就這個問題和他爭執,卻反問說:“對於你們來說也不會損失什麽。我找到文件,你們放我走;我沒有找到文件,你們再殺我也不晚。我就在你們的手裏。還能逃到哪兒去?”

這條理由很充分,短發男人下命令說:“我再考慮一下。先把她帶到另一個房間去。”

這個房間又黑又髒,有一張臭烘烘的行軍床,不知道多少年沒曬太陽了,味道刺鼻的很。妘鶴坐在床上足足有兩小時之久。她一直在想自己下一步要怎麽辦?自己要怎麽才能和這群殺人魔抗爭?這會兒,他們一定在考慮同意不用意這個提議。這半天,沒有人來打擾她。直到快中午的時候,門開了。那個短發男人進來嚴厲地說:“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但是我們必須先得到文件,然後才能給你自由。”

妘鶴和氣平靜地問:“如果你們把我困在這裏,我怎麽放手去找那份文件?”

“那你想怎麽樣?”

“我得有自由,然後按照我的辦事方法處理這件事情。”

短發男人放聲大笑:“得了,你以為你是幼兒園的老師嗎?這個想法太幼稚了,沒有人會考慮的。”

妘鶴深思熟慮地說:“當然,聽起來像是謊言,但你們可以派個人一直跟著我。想想我一個弱女子還能跑到哪兒去?”

短發男人冷冷地說:“我認為我們更喜歡你留在這兒,我們中的一個人會仔細縝密地完成你的指點都市讀心高手。這樣兩全其美不是更好?”

妘鶴微微搖搖頭說:“你們這樣做會捆住我的手腳。你們也知道這件事很棘手,機會隻有一次,別人很可能會把事情搞砸。”

短發男人下了最後通牒,惡狠狠地說:“這就是我能給的條件,否則,隻有死。”

妘鶴疲憊無力地說:“那好吧。但是我得見見那女孩。”

“什麽女孩?”

“當然是謝靚岩了。”

男人好奇地打量著她,那神情像是在看一個外星動物。過了好幾分鍾,他才開口說:“難道你不知道她什麽都不能告訴你嗎?”

一霎時,妘鶴心驚肉跳。她明白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對那個女孩,自己了解得太少。可是現在隻能順著這個話繼續往下編:“我不要求她說多少話。”

“那你為什麽要見她?”

妘鶴停了一下說:“我要問她一個問題,看她臉上的表情就行。”

“可是她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即使不能回答我的問題,至少讓我們單獨見個麵總可以吧。”

短發男人敏銳地看著她說:“我懷疑你了解得根本沒有我們預想得那麽多。”

妘鶴感覺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這就是在以詐使詐,她自己也把握不準。她知道自己了解得並不多,但是現在是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也許有些事情你們知道我不知道,但是同樣地,有些事情我知道你們不知道。但我知道,戈登是個聰明的家夥~~~”她故意把話說到這裏就此打住,好像是自己不小心話說過頭似的。

這時,短發男人的臉色才算好一些。他低聲說:“是的,戈登,是個聰明的家夥。”他停頓一下,想了想揮揮手對後麵的門衛說:“把她帶走!”

“那麽我會和謝靚岩見麵嗎?”見事有轉機,妘鶴進一步問道。

“也許你會見到她,但隻有一個人能夠決定。”

“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了。那麽我可以見見他嗎?”

“我會考慮的。”

“走!”看門人厲聲吼道。

妘鶴不得不站起身。到了門口,門衛示意她上樓,而自己緊隨其後。到了樓上,韋兵打開一扇門,讓妘鶴走進那個狹小的空間。之後,他就離開房間,接著就是門鎖從外麵鎖上的桄榔聲。

妘鶴開始觀察這個囚室、這個房間比樓下的那個要小,而且空氣不暢,令人窒息。她意識到這個房間沒有窗戶。她四處走了走。周圍的牆壁汙穢不堪,牆上歪歪扭扭地掛著四幅畫,其中兩張是風景畫,一張劣質粗俗的美女圖,還有一張西洋畫,上麵是一艘大型帆船,上麵掛著海盜的標誌。和通常的海盜船一樣,船上有一隻碩大的珠寶箱,金光閃閃的金幣在外麵**著散發著誘人的光芒。在這個封閉嚴實的房間裏,隻有那道門是唯一的出口,卻嚴實得要命。這個地方就是活死人墓~~~

妘鶴竭盡全力地控製自己的感情。她一屁股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她的頭痛得厲害,而且饑餓難耐。這地方死一般寂靜,令人感到沮喪絕望。已經是晚上了,她感覺自己焦躁不安,此時此刻,她多希望能聽到一點動靜,哪怕是一個人的說話聲也好,至少表明這裏還有人存在。可是除了自己發出的聲音之外什麽也沒有,她感覺很絕望。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越來越焦躁的時候,隱隱約約地,似乎聽到外麵有一個聲音傳過來,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那是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