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案第七章 櫃子裏的女屍

快到吃中午飯的時候,郭炎竟然來了。涵冰聽說郭炎來了一骨碌從床上翻身下來,匆忙去洗漱一番穿著睡衣就迎了出去。

那時,郭炎拘謹地坐在沙發的角落裏,環視著這棟古老的房子。涵冰一下來就展開了攻勢,她熱情地給郭炎打招呼,緊緊地貼著他靠在沙發裏。她熱情洋溢地詢問酸奶的製作過程,也問他有沒有其他的興趣愛好,她甚至誇張地認為酸奶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飲料,沒有之一。

為了表示她對郭炎到來的歡迎,她還去冰箱拿了兩瓶啤酒過來脫綱的訂製婚姻。一開始,郭炎還表現得有些過於拘謹,兩瓶酒下肚後,他開始侃侃而談,談自己的人生理想,自己的人生追求還有自己那些年追過的女孩。

如果涵冰要麵對的是她不感興趣的人,她或者早不耐煩地走開了,但現在的她竟然是一個天生的可愛的聽眾。那時,妘鶴甚至在想,涵冰有時候是不是太壞了,而男人是不是太笨了,隻要女人稍微表現得溫柔一些,他們就會趨之若鶩地粘上來,趕也趕不走。無疑,郭炎是個不錯的人,他下頷長而堅毅,雙唇輪廓冷峻,但他能不能經受得住涵冰的玩弄呢?這一點妘鶴怎麽也不敢保證。

這時,涵冰帶著一種極度崇拜的腔調說:“哎呀,你真是太棒了,要不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吃午餐吧。”

他顯得有些不安,但最後還是答應留下來吃午飯。這時,妘鶴突然問道:“今天朱琳是不是要休息,你和她沒有什麽約會嗎?”

這個不合時宜的問話明顯打破了原先和諧的氛圍,他又恢複了之前拘謹的狀態:“不,我們沒有說要見麵,實際上我們已經分手了。”

提到朱琳的時候。他的神色更加不安,連連辭別了涵冰匆匆離開了房間。看著自己的好事被妘鶴一個疑問句就給破壞了,涵冰都要氣死了,她瞪著眼睛問:“你就不能一直保持不說話嗎?”

妘鶴冷冷地回答她:“你就別玩弄他了,我怕他來真的。”

涵冰卻毫不在乎地說:“或許吧,那是他的事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路姐開門對她們說:“吃飯了!”

涵冰氣呼呼地回答一句:“不吃了。”然後,她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下午睡醒後,她們準備去何麗家喝茶。這是妘鶴的建議,主要是為了給路姐和朱琳一個絕對隱私的空間。她們過去的時候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過來開。很明顯,何麗並不在家。她們沮喪地準備回去。這時。何麗在她們背後出現了。她臉色粉粉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似乎很激動。

她心情煩亂地招呼她們:“我正好去鎮上買點東西。說真的。鎮上的蛋糕房衛生條件差極了,藍玫瑰的蛋糕根本不新鮮,麵包上連生產日期都沒有,我懷疑是昨晚上賣剩下來的。”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門鎖,把她們讓進房裏。然後她把新買的剛出爐的麵包放在桌上。又端過來茶盤,上麵是三個精致的茶杯。茶是正宗的小鎮自產茶,聞起來很清香。茶盤上還有幾碟切得薄薄的麵包片還有一些小蛋糕。

涵冰愉快地把小蛋糕都吃了,因為沒有吃午飯,她現在感覺饑腸轆轆。妘鶴則慢悠悠地喝茶享受下午的休閑時光。

這期間,妘鶴根本就不用擔心要怎麽調劑氛圍。因為何麗很健談。她熱忱地說起自己的理想,要成為一個社會有所體現的人。聊完了自己的理想,她又聊起了王永偉律師。她說王律師是個非常聰明的律師。曾幫助她從一些紛爭事件中贏得自己該得的利益,而她自己對那些法律條文根本毫無所知。當然,她也聊到了楊蕊,說她是個可憐的女人。但大多數的時候她都在聊王律師,毫無疑問。她對王律師專業作風十分崇拜。

喝完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她們又悠閑地從何麗家回到205號院。當她們進去的時候,妘鶴友好地問路姐她和朱琳的談話怎樣了。但妘鶴不問還好。一問這個話題,她們發現路姐餘怒未消的臉瞬間漲的通紅,她的回答也變得很生硬:“氣死我了,她根本就沒有來!”

妘鶴好奇地問道:“為什麽?今天早上聽她的心情還很迫切。”

一下午的鬱悶把路姐憋屈壞了,她滿腹不滿,隻好把苦水倒給她們:“真是奇怪,又不是我請她來的!是她自己打電話來的,說她心裏有事,問能不能過來和我說說。然後我就問了妘鶴,妘鶴說可以過來。所以我就這樣告訴她,讓她下午三點過來。但到後來,她人不來,電話也不來一個,而且沒有任何道歉的話異世之無良邪尊最新章節。當初我是怎麽對她說的,現在的女孩兒,真不知天高地厚,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妘鶴試圖寬慰她受傷的感情:“也許她生病了,你沒有打電話問問?”

路姐氣哼哼地說:“我才不會打呢,她做得不對她就得自己注意,但下次再見到她的話,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說完,路姐依舊氣哼哼地出去了,涵冰則對著她大笑:“這個老古董。這都什麽年代了,她以為現在的人還懂規矩?笑死我了。”

然後她們又聊起匿名信,也很想知道苗輝最近進展如何。

涵冰笑嘻嘻地說:“楊蕊自殺有三天了吧,我想他們是不是有了新情況了。指紋、筆跡或別的東西。”

妘鶴對朱琳的失約感到不安。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她,但實際上她心中的那種不安正越來越強烈。昨晚上的夢還曆曆在目,尤其是朱琳那可怕的樣子一直縈繞在腦海久久揮之不去。

涵冰終於意識到妘鶴的心不在焉:“妘鶴,你怎麽了?”

她沒答話,她的大腦正忙著把各種事情像放幻燈片一樣串一遍。

楊蕊的自殺,那天下午她一個人在家,而實際上朱琳那天或者也正好在家,昨晚上的噩夢,朱琳欲言又止的樣子。而現在距離楊蕊的自殺剛好三天~~~

涵冰推她一下說:“妘鶴~~~”

突然,妘鶴一個激靈,她突然穿過房間,問正在廚房做飯的路姐:“保姆每周都會有一天休假?”

“是的。”

“她們會在當天回來嗎?”

“當然,朱琳要晚上回來做晚飯,所以她要在傍晚六點之前趕回來。”

妘鶴看看表,時間已經指向七點了。她回到客廳,沒有理會涵冰的迷惑不解。她翻開手機,找到王永偉律師家的電話號碼,撥通了他家的電話。

涵冰不解地問:“妘鶴。你在幹嘛?”

“我想確信朱琳已經安全到家。”

涵冰不屑地切了一下,管她回家不回家。誰還能殺了她不成?但妘鶴沒有在意她,自顧自撥通電話問:“你好。我是妘鶴,我想問一下朱琳在嗎?”

接電話的人是那位漂亮的崔娜雅,她聽到妘鶴的問話時明顯感覺非常吃驚:“朱琳?哦,我想她已經回來了。我不太清楚,因為我們在外麵吃了晚飯才回來的。”

“那麽你能去看一下她是否回來了。可以嗎?”

那時,涵冰感覺妘鶴實在是做事很多餘,人家回家不回去幹你何事,你操的什麽心?你是她爹還是她媽?

但崔娜雅沒有拒絕,她放下聽筒,順從地去了。幾分鍾後。她回來了,妘鶴再次聽到了她的聲音:“哦,朱琳還真的沒有回來呢。”

瞬間。妘鶴感覺自己的預感是對的。然後,她聽見話筒那邊聲音嘈雜,然後,王律師本人說話了:“妘鶴,什麽事?”

“我知道。我想您的保姆朱琳還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嗎?發生了什麽事?沒有出什麽意外吧?”

妘鶴嚴肅地說:“我不清楚,我希望沒出什麽意外。”

晚飯就要開始的時候惡犬天下最新章節。涵冰接到了一個電話,看她捏著嗓子說話的樣子,妘鶴不用猜就知道是誰打來的。掛了電話後,涵冰眉飛色舞的告訴路姐說自己不在家吃飯了,因為帥哥有約。路姐的臉一下子就拉得老長,這時,妘鶴說她也不在家吃飯了。涵冰吃驚地看著妘鶴問她要去哪兒。妘鶴微微笑了一下不說話。

涵冰鬱悶地說:“不會吧?難道你真要當燈泡?”

“當就當吧,也不是經常當燈泡,再說小鎮晚上光線不好,我正好給你們照個亮。”

涵冰低聲地嘟囔著:“誰要你照亮,我們巴不得犯錯誤呢。”

妘鶴隻當沒聽見,然後她們看見路姐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其實小鎮真的沒什麽能吃的,就兩家小麵館。到郭炎說的那家麵館的時候,郭炎已經等在哪兒了。他心神不寧地坐在凳子上,悶悶地抽著煙。

這一次,妘鶴似乎更讓人討厭,她幹脆不讓涵冰說話了,那架勢倒像是在審問郭炎:“你今天下午沒見到朱琳?”

郭炎支支吾吾地說:“沒,沒有。”

“她也沒給你打過電話?”

他猶豫著,最終依舊迸出那兩個字:“沒有。”

“她到現在還沒有回去?”

他迅速地回答說:“我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我沒見過她,我告訴她我們的關係結束了讓她不要再來煩我,然後她的電話就打不通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

妘鶴立即找到他說話的漏洞:“可是你說你沒有和她通過話?”

郭炎的臉煞白煞白的,額頭上滲出一層有一層密密的汗珠,他緊張不安地解釋說:“好吧,早上的時候我是接到了她的電話,她說要見我,有一些事情要找我談。我以為她說的是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我直接回絕了她,告訴她我們之間完了。後來我聽出來她的口氣不對,沮喪極了,還說什麽要死要死了的話。我想我不應該那麽無情,至少應該聽她說什麽。於是我給她回過電話,但之後的電話就一直處於不在服務區的狀態中。說真的,朱琳從來都沒有這樣說過話,我怕她~~~”

“你是在擔心她嗎?”涵冰氣呼呼地問他。

“不,不是。可是這實在太奇怪了。她從來都不會這樣做~~~”

話沒說完,涵冰就把正喝著的杯子摔到桌上,杯中的水灑了一桌子,濺了郭炎一身,巨大的聲響讓小麵館僅有的幾個客人不滿地往這邊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涵冰不理會這些,甩甩胳膊大步離開了,甚至連妘鶴都沒有接自己找地方玩去了。

那一天晚上,妘鶴不知道涵冰什麽時候回來的,但是這天晚上她依舊沒有睡好。一晚上都是朱琳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她不安地在床上翻著燒餅,那些模糊的身影和事件的片段在腦中不斷地折磨她。

淩晨三點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睡去。沒多久,電話鈴聲就驚醒了她。它不停地響個不停。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看表。才剛七點。電話執著地在客廳繼續響個不停。

她跳下床,披上睡衣,走出房間。這時,路姐正從廚房門出來,而妘鶴恰好趕在她的前麵拿起聽筒:“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輕微的啜泣。那是洪錦的聲音。她的聲音透著說不清的絕望和恐懼:“天哪,你們能不能快點過來,越快越好,這裏出事了。”

妘鶴明白一定發生可怕的事,她沒有問事情的經過隻是簡單回答她:“好的,我馬上就去。”

妘鶴急忙回到房間超級百寶囊。而涵冰像個鬼一樣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怎麽了?幹嘛去?”

“我要去王律師家,是洪錦,好像出事了。我想一定和朱琳有關。”

涵冰原本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她抓了抓亂蓬蓬的短發說:“好,我開車送你去。”

她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王律師家。洪錦正站在門口等著她們。一看到她們的車,她立即跑出大門,抓住涵冰。她本來就營養不良的小臉發白。似乎還在不停地抽搐著:“哦,你們終於來了。”

涵冰迫不及待地問:“別急。到底出了什麽事?”

她開始發抖,涵冰隻好把她摟在懷裏。她在涵冰懷裏抽泣著說:“我,我找到她了。”

“你找到朱琳了,她在哪兒?”這話是妘鶴問的。

然而她抖得更厲害了:“在院子裏的一個雜物間,那兒有個櫃子,裏麵放著魚竿、羽毛球拍和其他東西。她就在哪兒,全身蜷縮在一起,而且冰涼,我摸了她,涼得嚇人,她死了,她是死了嗎?”

妘鶴沒有理會朱琳是怎麽死的,她好奇的是大家都找不到她,而洪錦是怎麽找到她的:“是什麽使你想去那兒找了呢?一般人都想不到會在櫃子裏。”

涵冰瞪了妘鶴一眼。她怎麽能如此冷靜地麵對一個受驚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昨晚你打了電話。然後我們都開始琢磨朱琳在哪兒。我們等了一段時間,但她仍沒有回來,手機也打不通,最後我們就去休息了。我沒怎麽睡好,起得很早。我去廚房看看她是不是在今天早上回來了,我聽別人說女孩兒如果通宵不歸可能是和男人見麵去了。但是廚房裏沒有她,隻有崔娜雅,她對朱琳一夜未歸很生氣,因為做飯的事情不得不攤到她頭上。我在廚房喝了些牛奶,吃了一些麵包。這時,崔娜雅突然神色慌張地走進來說朱琳的衣服還在她的房間裏,她出門時穿的那套最漂亮的裙子。於是我就開始想她是否離開過這座房子,所以我開始四下裏找,我一間一間房子的找,最後找到了那個櫃子,我打開櫃子,我發現她就躺在那裏~~~”

“報警了嗎?”比起妘鶴的正式詢問,涵冰的問候倒像是關懷。

“是的,警方就在這裏。王律師當即就給他們打了電話,當時我覺得我受不了就打電話給你們,你們不介意吧。”

妘鶴發現她叫自己的繼父不叫繼父而是叫王律師。

涵冰發現她的臉煞白煞白的,就問:“有誰給你喝過白酒、咖啡或茶嗎,在你找到屍體之後?”

在涵冰看來,發現屍體的人通常都會感覺心神不定,尤其她還是一個孩子。

洪錦搖搖頭。涵冰氣憤地把王家上下大罵一通。那個沉穩的律師就會想到給警方打電話。崔娜雅似乎在乎的是林林的心情,他們誰也沒有想過發現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事的洪錦會怎麽想。

“來吧,我們去廚房去。”

她們領著洪錦來到廚房,涵冰給洪錦倒了一杯濃濃的茶讓她喝了,喝完後她的臉才算恢複了一點紅潤。妘鶴迫切地想去看看現場,但現在必須有個人照顧洪錦,於是,妘鶴要求涵冰照顧洪錦,她要去找苗輝。雖然涵冰不情願留在冷靜的廚房,但現在看起來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她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悶悶不樂地陪著洪錦坐在廚房角落兩個小馬紮上。妘鶴則除了廚房進了屋。她要看看朱琳到底怎麽了?現場又是個怎麽樣子?

她剛一進屋,劈麵就迎見了崔娜雅。奇怪的是她看到妘鶴的時候竟然毫不吃驚,她似乎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其他人。而苗輝正站在她的背後指揮警員把朱琳的屍體搬上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