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是你,他愛你!白宛霜震驚於這句話,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烈陽早就走了,隻有“幻情”被他放在桌上。

尼瑪!什麽意思?白宛霜無限怨念,既然他愛她,身為長輩的,難道不應該告訴他本人麽?這樣大喇喇的告訴她,還強塞一瓶**給她是什麽意思?尼瑪這到底什麽意思!啊啊啊!讓她下藥嗎?

這真是令人淩亂的暗示!她明明已經準備放棄了,被他們這樣一說,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興奮異常,無法言喻的歡喜湧上心頭。這是怎麽了?他愛她這件事,已經可以令她這樣高興了嗎?她是有多喜歡那個笨蛋?為什麽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隻是現在要怎麽辦呢?勾引他,一定會被他鄙視的!順其自然?那一定會沒戲。掃了一眼睡得正酣得某人,白宛霜鬱卒了,為什麽惹禍的是他,失眠的卻是她!昂!這不公平!不公平!

怨念地走到床邊,揉捏著他的俊臉,嗯,手感還不錯!細細打量他的臉,真是越看越心動!白宛霜俯身以額相抵,輕歎一聲:“這都是你的錯啊!”

這一夜她注定是要失眠的!

次日,冷華然在微熙的晨光中醒來,見白宛霜還睡著,躡手躡腳走到她睡的軟塌邊,她無瑕的睡顏在微亮的晨光中顯得愈加迷人。

冷華然輕咳一聲,推了她一把,說道:“懶豬!起來!”

白宛霜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繼續昏睡。

“怎麽睡得這樣死!”冷華然聳動起她的雙肩,白宛霜覺得整個世界搖晃起來,迷迷蒙蒙地睜開酸澀的雙眼。

“怎麽了?”她的聲音茫然慵懶。

冷華然催促一聲:“天亮了,快些起來,我們回去!”

白宛霜昨夜本就睡得晚,這一大清早的就被他搖醒,床氣頓時就上來了:“這麽早走什麽走!我不走!我還要多睡會!”

冷華然輕笑一聲,說道:“嗯?當真不起?”

“不起!說不起就不起,打死也不起!”白宛霜閉著眼,雙手抱頭蜷成一團,往軟塌裏側一縮,一副任你如何也不起床的姿態。

冷華然雙眸噙笑,見她縮進裏側後,軟塌正好留出一側空餘,他翻身側臥,摟住她纖細的腰肢,笑道:“再問一遍起是不起?”

白宛霜糾結了一夜,方才睡著不久,哪裏肯起來。況且她整個人混混沌沌的,感知麻木,直接無視了撫在腰間的大手,吭也沒吭一聲,自顧自地補覺。

嗯?冷華然雙眼眯成一條縫,更加親密地環住她,輕笑道:“不起嗎?”

溫熱的風掃過耳畔,癢癢的,白宛霜抓抓耳朵,終於遲鈍地發現渾身似乎都被鉗製住了。她眉頭輕擰一下,將搭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抓起,向後一丟,繼續睡。

冷華然單手支起頭,笑眯眯地看著賴床的某人,說道:“你該不會是想我用洗臉水叫醒你吧!”

“別鬧!我昨晚沒睡好!”嘟嘟囔囔地說完這句,繼續睡覺。

“沒睡好?”冷華然輕笑一聲,說道:“莫不是昨夜見本公子醉了,所以輕薄了本公子?興奮的睡不著麽?”

“你閉嘴!我要碎覺!”白宛霜翻過身,麵對著冷華然,終於睜開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冷華然望著這近在咫尺的睡顏,眼眶下略有青灰之色,顯然她昨天確實沒有睡好,淩亂的發絲灑在額間,令她看起來平添了幾分嬌媚,緋色的朱唇映襯著雪白的肌膚,讓她更加的誘人。

冷華然覺得身體的溫度似乎驟然拔高了,他輕咳一聲,說道:“快些起來!”

“咚!”白宛霜終於不耐,一腳踢向身側!

冷華然一個不防竟被她踢下了軟塌,掉在地上!真是過分!冷華然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杯水潑到她的臉上。

“啊!”冰涼的茶水兜頭淋下,胸口的衣衫也浸濕了大片,涼嗖嗖感覺地直襲白宛霜,她不滿地擦著發間的水漬,怨忿道:“大清早的你發什麽瘋啊!”

冷華然雙眼微縮,放射出危險的光芒:“你再不起來,我會用更極端的手段叫你起來!”

本來已經準備起來了,聽得他這樣說,白宛霜索性又往軟塌上一躺,大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靠,不就是潑水麽,大不了就當是下暴雨了!

“哼,好,這可是你自找的!”冷華然猛地覆身壓住,火辣的親吻雨點般落下,在這微涼的熙晨中兩人皆有些迷醉了。

灼熱的體溫令白宛霜不安的扭動起來,這樣下去會出事呢!換氣的瞬間,白宛霜略略推開冷華然邊喘邊說:“我起!我起!我錯啦!”

冷華然驚異於身體的反映,但還是迅速站起身來,嘴硬地說道:“早這樣多好,非得逼爺用狠招!”

好吧,這招真狠!他們已經多少次這樣親吻了?他卻從來不敢正視她!仿佛承認自己愛上一個女人是件很恥辱的事!唉,她要怎麽辦呢?糾結了一晚也沒有理出個頭緒來,白宛霜才剛清醒又鬱悶起來!

跟一個正常男人爭一個喜歡她的男人,應該不難吧!我去,這叫什麽事啊!明明是喜歡她,卻死命地撇清幹係,生怕一個不喜歡他的男人誤會!這是多麽糾結的三角關係啊!

“還在磨蹭些什麽?”冷華然見她雖然口頭上答應起身,整個人卻又仿佛神遊天外,心在不焉的樣子,不悅地催促著。

“催什麽催!你把我弄成這個樣子,叫我怎麽快!你快給我找些幹衣服才是正經的!”白宛霜理直氣壯地指使著他。

嗯哼,當時被她踢下床,一時氣憤潑了杯水,這下子倒麻煩了,上哪去弄女人的衣服?去族裏找當然是有的,但說出去豈不是又會被誤會!他們一定會蓄意抹黑他,到時雲舒就更加不會理睬他了!這怎麽成呢!

“你愣著做什麽?”白宛霜不知死活的催促道:“方才是誰催死催活的,現在又傻站著!”

冷華然額頭青筋微突,沉聲道:“等著。”

白宛霜見他出去了,用薄褥輕拭發間和衣領上的水,果斷地爬上他的大床,一腳踏上,真是鬆軟哪!舒服!滿意地躺下,胡亂扯過薄褥蓋上,繼續補覺。至少在他回來之前,她是可以再睡會的。

冷華然回來的時候,見軟塌上沒有人,扭頭發現某人正在他的床上酣睡。

枉他不辭辛苦,跑去卓蘭的院子偷了好幾種顏色的衣服,她竟然又睡了!怒了!冷華然氣勢洶洶地走到床邊,一把拎住她的後衣領,粗魯地拖到床邊。

“嗯?你回來了?”白宛霜迷迷糊糊地看到冷華然,揉揉眼說道:“衣服在哪?我馬上就好!”

本是滿腔的怒火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半夢不醒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麽,指指被他丟在一旁的包袱說道:“自己挑一件。”

白宛霜接過包袱,說道:“好,你可以出去了!”

見他又要瞪她,她沒好氣的回瞪,說道:“你不出去,我怎麽換?”

白宛霜衣服還沒有換完,便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附著一個好聽的女音:“華然哪!你帶霜霜回來了?怎的也不去瞧瞧母親,你這孩子真是的!”

哦,難怪他一大清早的便不停的催促她呢!原來晚了真的會有麻煩呢!

“我換好了!”白宛霜指指門外,說道:“你娘來了,你好久沒見過她了吧,不見嗎?”

“太麻煩了,下次再說吧!”冷華然說道:“這個陣我剛建不久,比較簡易,你在裏麵可能會暈的厲害些,要不我先打昏你?”

“隨便!”反正她都會暈,早一些晚一些也沒什麽分別。

待她醒來的時候,窗外日光正盛,腹內饑腸轆轆,顯然她是被餓醒的。

恍然睜開眼,不禁迷茫了,這絕不是月華殿的擺設?那麽這是哪裏?

寬敞華麗的紫檀雕花木床薄紗輕攏,窗前矮幾上擺著梳妝用具,精巧的雕花木桌,白玉大花瓶中插著不知名的花卉,散發著馥鬱的清香。

白宛霜快速起身,繞過巨大的蘇繡屏風,推開房門。

剛推開門便聽到一個輕柔的女聲,說道:“郡主,您醒了!”

人嚇人,嚇死人呐!白宛霜拍拍心口,問道:“這是哪裏?”

“這是郡主府呀!奴婢梨渦,是皇上撥給郡主的貼身侍女。”梨渦頭微低,雙眸微斂,顯得極為恭敬。

“隻有你一個人嗎?”她都忘了,她還是個掛名的郡主呢!

“除了奴婢,還有淺笑、黛眉、翦水,今日將將遷進府,她們都在忙著收拾內務、整理皇上的賞賜還有一些帳目,奴婢怕郡主醒來身旁無人伺侯,所以在這裏等侯。”

“隻有我一個人嗎?”白宛霜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梨渦疑惑地說道:“宮中除了我們四人,還撥了禦廚、管家,另外還有一隊護衛,郡主覺得有不妥嗎?”

“沒有,我餓了,你吩咐一聲去弄些吃的吧!”

待梨渦走後,白宛霜頭靠著門扉,輕歎一聲,這是將她趕出來了麽?突然很迷惑,那個方雲舒,到底是不是斷袖哪!